学生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特征鲜明的遗迹,争先恐后地想要学习。
负责信息记录工作的王安珏借着高挑的身型,很快发现了白灰面的特征:白灰色物质,呈现出多片层分布的特点,横向分布在洞穴两侧。
张老师嘱咐学生做好测量记录,随即朝洞穴走去。
既然外面的白灰面都有这样大的信息量,想必洞穴内定然别有洞天。
这样想着的张老师跃上了洞穴,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中。
杨绥等人还在忙着记录,虽然王安珏对于白灰面的记录十分贴切,但仍有一些数据需要实际测量。比如距地面的高度,距离上一层阶地地面的高度,白灰面的厚度,横向延伸的长度等等。除此之外,白灰面上下紧邻的土层定然与普通的土质土色不太一样,杨绥他们需要找到最准确的词汇对其进行描述。
最后,这片遗迹的总体地形地貌、周围环境、植被状况等同样不可遗漏。
这样复杂的工作需要多人配合,待不住的陈聪没了刚发现遗迹时的新鲜劲,自告奋勇地去测量白灰面的各种数据。他上蹿下跳,手持卷尺,横向、竖向各测量了几组数据。又十分利索地绕到上层阶地,开始测量距离上面的距离。
只是他的动作实在好笑,小曼作为他的冤家,立刻抓住了机会,在她的相册中留下了陈聪难以忘却的照片。
只见他整个人下蹲,靠近阶地边缘,将卷尺展开,向下放至白灰面所在的平面。由于是向下测量,手总要往外伸展,但他又十分害怕掉下去,整个身子向后收缩。就在这样十分矛盾的姿势中,陈聪为大家贡献了本次实习第一份难以忘怀的记忆。
小曼一边忍俊不禁地抓拍,一边冲杨绥喊道:“快看,他像不像个猴子!”
都是第一次遇到切切实实的现场,一群人慌慌张张地做着记录,杨绥忙着和王安珏商讨文字记录的描述方式,还要偶尔应和着小曼和陈聪的上蹿下跳、吵吵闹闹,一时间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www.xiumb.com
她朝王安珏说道:“你觉不觉得少了点什么?”
王安珏:“感觉...你不觉得我们太自由了吗?”
忽然没人管,也不被训话了,所以大家这会儿才玩的这么欢快。
两人转头对视,异口同声道:“张老师!”
他们把张老师丢了。
从他进了那个洞穴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发出过声音了。
四人一时间有些茫然,没有了老师的指挥,他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晃。除了完成老师交代的记录工作,他们实在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手足无措的在原地待了一会儿,气氛一时有些沮丧。手机上也没有新的讯息,看来张老师也没有和他们任何一个人联系。
倒是有可金他们几人的照片分享,看起来十分的惬意。
陈聪率先出声:“那个,老师都没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提前回去吃饭了?”
话刚说完,他就吃到了小曼的爆栗攻击。
陈聪:“嗷!你好狠的心!打我干嘛!”说完,他又扭头朝自己的珏哥告状:“珏哥,杨姐,她欺负我呜呜呜。”
被求助的两人同时给了他一个眼刀,异口同声说道:“活该。”
不能坐以待,杨绥觉得应该做出点行动。
杨绥:“要不我们也进去看看,总比在这里站着好。”
小曼顺着话点头:“嗯嗯嗯,有道理。”
这次她的提议遭到了王安珏的反对。
王安珏:“还是先别随便走了,张老师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小曼瞬间倒戈:“是啊是啊,还是先别乱走了。”
杨绥立即扭头,冲着身旁的姐妹:“你跟谁一队的啊!”
小曼:“......”
王安珏继续不紧不慢地解释:“张老师总比我们有经验多了,如果我们乱跑,反而会给老师增加麻烦。不如就在原地等着,他肯定有分寸的,走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杨绥一时有点生气,语气中不免带了些情绪:“我们不乱跑,也往洞里面走走不行吗?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对现在的情况一点帮助都没有。”
谁都没有再说话,好像无声的斗争。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谁都不愿退让一步。
小曼和陈聪也很纠结,好像说的都有道理,但是现在是不是要先想办法化解一下剑拔弩张的气氛啊...可是他们不敢啊。
小曼侧头,低声对陈聪说道:“是时候由你出手了,快跟珏哥说点什么。”
陈聪:“我疯了吗?现在插话不就是找骂,珏哥平时看起来就冷冰冰的,你还是劝劝杨姐吧。”
小曼:“杨绥生气可是很可怕的,反正我不。”
两人再回过头,杨绥和王安珏的对话,哦不,争执已经延伸到另一处了。
王安珏:“你就是因为这样,上次在松树林才会迷路。”
被戳到旧事,杨绥不服气地反驳:“我当时在的地方,你根本进不来,那我不得想办法出去吗?哦,就在那一直傻站着,你也找不到我啊。”
王安珏言语越来越急切:“我不是说了在找了吗,你怎么知道我找不到你。”
杨绥:“我有能力可以自己走出去,为什么要靠别人。”
话说出口,杨绥觉得有些别扭。她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说话的语气,像是埋怨男朋友的女生。
话被堵,王安珏很明显有些生气,他长提一口气,皱着眉,想要说些什么,随后紧抿着唇,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小曼和陈聪: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杨绥后知后觉,自己有些心虚,最后那几句话,她明显就有嘴硬的嫌疑。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习惯性地要争个理,总不想做出错的那个人。
要不补充几句,圆一圆话头,改善一下气氛?
只是她一抬眼,王安珏已经不再看她,默不作声地地低头,整理着手边的资料。
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这个时候该做些什么为好?
小曼绞尽脑汁,想着破罐子破摔,还是得出声搅和一下:“那个...,”谁知刚一出声,远远听到了张老师的声音。
紧接着,张老师露了头。是很字面意思的,从洞穴伸出了头。
张老师:“叫你们半天了也没回应,嗓子都要喊哑了。记录做好了吗?”王安珏顺势递过去了记录本。
小曼立刻抓住了话头,说道:“做好了做好了,老师你说你去哪了,也不联系我们,你的亲亲学生都要着急坏了。”这还不够,她还睁大了双眼,朝着老师眨巴了两下。
张老师:“快停下...不许笑了。”
陈聪:“我被恶心到了。”好的,他又吃了一个爆栗。
虽然刚刚气氛有些紧张,但瞧见张老师安然无恙,虽然头上身上一堆白灰,活像个拾荒老人,但这会儿杨绥也没心情嘲笑老师,瞧见老师没事,暗暗放下了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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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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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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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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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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