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有些想“老婆”了。

  还算不上,连订婚都没有。

  他没啥钱。

  不过阮欣还是贴上来,抱着他的腰,有的时候搂住他的脖子。

  “我喜欢你,所以偏要嫁。”

  阮欣父母见到洛之正是反对的,私下说过他不行。

  但是洛之正听不到,只知道走的时候双方颇为生分,觉得好像有些玄了。

  阮欣是知道,却也没有告诉他。

  她捶着他的胸膛,撒着娇。

  “我就是要嫁,要嫁!”

  好像要哭了。

  不过洛之正知道她平时都是装的,反倒好受些,搂紧怀里的女孩,摸着她柔顺的头发。

  可他不知道那天她是真要哭。

  她带着哭腔,“是我嫁人,关他们什么事!”

  洛之正只好安慰:“是我,我也不会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工作不定、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年轻人啊。”

  他说的很轻,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喜欢上他,其实有一部分原因也是这个。

  但总不可能是主要的原因。

  或许就是缘分,才有一见钟情。

  不过一开始只是钟上了,还没有情。

  阮欣注意到洛之正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总是在避着自己,渐渐地不回她话。

  有时候她想,或许那一次见面就是一次意外。

  他们是因为一个共同的朋友遇见的,结果现在好像要因为她的原因,洛之正和那个朋友也变得生疏起来。

  她心有不安。

  不过缘分就是这么巧,在洛之正想要避着阮欣的时候,他总是会在一些不常来的地方遇见阮欣。

  就好像是故意的安排。

  一开始只是打个招呼,到后来阮欣总会聊上几句,而洛之正则非常容易地把话题掐死。

  他感觉到这个女孩貌似有点不对,好像对他……有些别的东西。

  他说不清楚,只是这么觉得。

  在有一天,洛之正干脆拉黑了她。

  阮欣觉得有些羞愤,却又不知原因,一连几天也没有见过洛之正。

  回想起来觉得洛之正好像也不像是个正经人的样子,安慰起自己来。

  以为就要这样结束的。琇書蛧

  她在路边捡了洛之正的尸。

  虽然她有些生气,但是看他昏倒的样子还是于心不忍。

  那里是她在学校外租的一件屋子,一个人住,不会有人打扰。

  按理来说应该送医院的,可鬼使神差地,阮欣就把洛之正带回家了。

  现在想起来,阮欣又急又喜。

  怕着那天要是把洛之正害死就完蛋了。

  不过洛之正很争气,很重的伤也慢慢修复了。

  虽然没有好的很快,但起码没有生命危险。

  他醒得很快,或许也是阮欣之后没有送他去医院的原因。

  因为他直接走了,而那时候阮姑娘还不在家。

  直到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一次偶然。

  不过按照宿命论的说法,世界就是偶然的。

  所以成全了阮欣和洛之正。

  那一次,洛之正注意到了她,不自觉地侧过脸。

  可阮欣已经跑了过来,站在她的面前。

  “有什么……”

  洛之正话还没有说完,暖暖的手指已经戳在他脸上的伤疤上。

  “又打架了?“

  “对……”

  又?

  他猛地转过头,有些激动地抓住阮欣的手臂,近乎疯狂地摇了摇。

  看着阮欣眼中流露的害怕,他才知道自己失礼了。

  “对不起。”

  “没……事。”

  两个人隔着一个脚步的距离,沉默起来。

  那段时间,正值长夜猖獗,肆无忌惮地抓着普通人和低阶法师做实验。

  所以洛之正格外地小心。

  那一次,阮欣其实对洛之正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只是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但不是感情。

  她想走了,不想和这样的“坏人”说话。

  可就是这样的“坏人”当面救了她一次。

  洛之正不想和一般人扯上联系,法师和普通人在一起就是一种天谴。

  他随时都注意着自己的言行,和身边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所以在阮欣找理由离开后,自己又偷偷跟了一段距离。

  阮欣像是要去散心。

  走了十几公里路,坐在湿地的草地上。

  这样的路程对于一个女孩来说,还是有些费劲了。

  她脱下鞋子,抱着腿坐在水边。

  粉嫩的脚趾踩进青翠的绿地之中,白皙的脚踝参杂着一点粉色,颇为诱人。

  脚掌软塌塌的,感受着草地细微的突略起伏。

  她喜欢一个人来这里,走这么远的路,完全地静下心休息。

  不过今天她好像也感受倒一些不一样。

  有些局促不安。

  是洛之正的事情吗?

  一定是这个坏蛋吧,搞得自己心情这么不好。

  阮欣有想把鞋子都扔到水里的念头。

  这好不文明,她还是没有做到。

  不过她也站了起来,看着平静碧绿的水面。

  那种不安也在此时刹那间浮上心头,她有些慌乱地张望四周,却没有注意足下水中的动静。

  一只枯瘦发黑如同干尸般的手臂从水中猛地抓住阮欣的脚踝。

  “啊!”

  她吃痛地叫起来,一种冰凉且痛苦地感觉从身下传来。

  就在她低头看到那个黑发丛生的怪物的时候,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心头,让她僵愣片刻。

  这是无言的绝望与不可置信。

  她的睫毛颤动,眼中噙着泪水。

  就在她脑海中还是一片空白的时候,一道银白的光束瞬杀而来,直接击中异种。

  霎时间,周边亮得难以睁开眼。

  她好像看到有人来了。

  把她抱了起来。

  很暖,是人的温度。

  阮欣任由他将她抱起,她的内心此刻只有恐惧。

  脚踝处好像流经一道暖流,很是舒服。

  洛之正看着怀里微微颤抖的女孩,竟觉得略感心疼。

  那一缕长发擦过他的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像是他觉得女孩子该有的味道。

  会不会是一种幻想。

  他摇摇头,只是向阮欣的伤口继续渡着灵力。

  法师和普通人在一起,祸害谁呢?

  洛之正下意识得咬了下嘴唇,有种淡淡的铁锈味。

  “嘶~”

  阮欣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

  秽气在她的伤口处有些残留,处理起来有点麻烦,自然是会疼的。

  洛之正专心疗伤,没有注意到阮欣已经缓缓睁开眼睛。

  “洛同学,你真的很讨厌我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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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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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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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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