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看到了什么?”

  苏桂青只是把牌洗了洗,收起来。

  “说说呗。”

  梨静音追在身后,时不时凑到苏桂青左右。

  先前林江说想看未来,不过苏桂青说现在不方便,如果以后有机会可以坐下来聊,这件事也就此作罢。

  走的时候,梨静音问林江大多了。

  林江想想,回道:“五年前,我记得还是十八。”

  然后挥挥袖手便走了。

  梨静音也是笑笑,觉得蛮有趣,原来男生也在乎年轻的。

  不过苏桂青少有的不说话,看上去也没有平时那么活泼,所以梨静音才好奇起来。

  未来是没有看,但那三张牌其实也不能说没有意义。

  她还是相信苏桂青看出些什么。

  “朦朦胧胧,也是有故事的人,物是人非,谁知道呢。

  也才刚毕业一年吧……”

  苏桂青望着林江离开的方向,低语着些什么。

  回去的路上,林江看到零零散散几个人也在林道上散步。

  到了中转站,这时才注意到一楼是一家小的咖啡厅。

  在这么偏的地方,县内专门来这的应该不多。

  店内的装修很是乏味,灯光此时尚未打开,略显昏暗,只有几个年轻人围坐在一起喝点什么。

  这种地方恐怕是连网红都不愿来吧。

  人少也好,伪装都省事。

  林江绕过正厅,拉开墙上隐藏的小门,深黑的隧道寂然无声,却是比外界大上许多。

  他走过训练室,碰巧遇见刚锻炼完的义军出来。wWW.ΧìǔΜЬ.CǒΜ

  “先生回来了。”

  “逛了一圈,就有点累了,还是回去休息好了。”

  “是啊,还是身体重要。”

  林江与义军寒暄了几句,总算是回到床上。

  海啸不是事,黑潮也不是。

  禁物的使用才是影响的主要原因,而且【红苹果】连木偶都挡不住,每次使用都得折磨他一周半月的,所以他才不愿意用那颗糖果。

  在床上半天还是没有睡觉的念头,于是坐起身,翻看那本放在墙角书架里的闲书。

  一个小故事,看了也没什么印象,仅在脑海里走一遭。

  只是男主总是这么沉着冷静、有勇有谋,从这点上来讲,他是羡慕的。

  还羡慕结局总是好的,或者说他还羡慕故事总是会有结局……

  自觉失了心气,林江放下书,到屋外的走廊静坐。

  他在院中再度施展修行法,并用一缕的灵气去压制异象。

  简简单单地恢复了一下身体,放松地调息片刻,发现肉身比之前还强上许多,可能是即将触摸到那个境界的缘故。

  这样算下来,大概再要一周的时间就够痊愈了。

  等好了,再处理些事情,正好回盐埠凑热闹。

  这修行法可也有一半算夏眠的,这么久了双方都没打过一个电话……

  什么时候也该回灵安一趟。

  “大先生!”

  一个小姑娘闯进房间,奶声奶气地喊着林江,也不知道到了上学的年纪没有。

  林江从床上下来,抚过小女孩的头发。

  “没有走错?”

  “阿爹说就是这里,是一个很瘦很瘦的先生。”

  “那为什么叫我大先生?”

  “因为阿爹说先生很厉害,大的东西都很厉害!”

  “哈哈哈哈。”

  林江笑着把小女孩扶到床边坐着,“叫什么名字?”

  “沈艺可。”

  “哪个‘yi’,哪个‘ke’呢?”

  “好像是这个艺,可是可能的‘可’。”

  小姑娘在林江的手上画了几笔,感受得出草字头,就是下面的“乙”歪歪扭扭的像毛毛虫一样。

  这里认识他的也就义军和他的学生了,这丫头叫沈亦可,那她爹原来姓沈。

  当初看到名字的时候,他还在想“义”这姓少见。

  “那找大先生干嘛呢?”

  “阿爹说……”

  “想让她告诉你,那天晚上的事已经解决了。”

  沈义军从门口走进来,抱了姑娘一下,把沈亦可放在自己腿上坐下。

  “本来还忙的,就想让这丫头来告诉你一声。不过没想到事情处理地很快,这丫头又贪玩,现在才来告诉你。”

  “这么快?”

  “算是我们收尾做的不好,反倒让先生受惊了。”

  “不打紧。”

  “是什么事呀,大先生?”

  小姑娘坐在沈义军腿上却是有些不安生,左顾右盼,听到两个大人聊起事情也好奇起来。

  “先生被坏人盯人了。”

  “那没有什么好怕的,阿爹说给坏人一拳,他们都受不了。”

  沈艺可捏紧小拳头,摆出一个上勾拳的动作。

  两个大人也是笑了笑,又叹正事。

  “数周前,有人察觉了我们的存在,明面上是一个公司的老板。

  有了钱就想要更多,一路不知道怎地就追到中转点了。

  他们多次出入咖啡厅也不知道真正的入口,就只好在这里守着。

  咖啡厅白天人少却不是没有,坐在店内反而没看到我们的人从后面出去;到了晚上,我们也不从正门走,都是直接从传送阵到城中去的,他们蹲了好久也没找到。

  先生那天晚上正好从出来散布,还是白天他们从未见过的面貌。

  大晚上凭空从屋里出现,但又找不到一点线索,自然是明白其中有所玄机,但是好歹不歹索性就把念头打到先生身上去了。”

  林江知道的,看气息就知道不是好人,身手在武者里也是不错的。

  可惜林江的体魄超常,更有体术防身。

  说到体术,还是因为法师手册上讲法师也要擅长近战来着……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

  沈义军继续说道:“先生处理掉之后,我们做了标记,后来把人放了原路追查。

  找到那家公司顺展开调查。

  发现那家公司只是个空壳公司,那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人,拐卖、欺压什么事情都过做了。

  本来把这些人的记忆清理一下就好了,结果发现这些事情,就顺手处理了。”

  “做掉了?”

  沈义军点点头,“都换成我们的人了,对原先老板迫害过的人群也是能援助的就援助。”

  林江微微颔首,如此一来也算解决了,本来想着要是来不及就自己动手,毕竟迟了不好回盐埠赶热闹。

  “话说艺可名字是你自己取的?”

  “是啊。”

  “好听是好听。”

  “怎么了?”

  “那我们那边的说法,名与长辈同音倒是不好,怕是长不高。”

  “女孩子小一点也无所谓,健健康康就好了。”

  “这个倒是。几岁了,还不开始学习奥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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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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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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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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