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还没有伤得下不了床,只是这样的状态不是很舒服。

  就像是植物缺了水,整个人干瘪干瘪的,脑子也比平日要沉。

  不过比起普通人还是好多的,可惜这几天是浪不了了。

  又不知道躺了多久,林江从床上起来,拿起挂在一旁的法袍披上。

  这里倒像是西式的风格,林江从走廊上走过,建筑中间还有露天的空地。

  石板路十字两条,有些许花草,只是天暗的,看不太清楚。

  他在廊边坐下,揉揉手腕。

  也不知道白天的事情处理好了没。

  不过自己都在这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那么两个坏消息现在只有一个了。

  另一个坏消息是从灵力传来的信息感受,那是他站在三阶极境也感到忌惮的气息。

  那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缓缓运起修行法,转瞬间整个人便好像进入冥想的状态,任何的感知似乎都灵敏起来,那阵刺痛也瘙痒起来。

  院中微量的灵气缓慢地进入林江的体内,但每进一分也觉得有更加强烈的痛觉传开。

  他只好作罢,转了许久找到食堂吃饭。

  好像都吃过饭了,不过法师应该算夜班,所以中转点的晚上多少还是会有人的。

  吃过饭,林江转转悠悠到办事台。

  一个男生趴在桌子上睡觉,口水流到手臂上,浸下去。

  林江用手指敲了敲大理石台面。

  那人从桌上爬起来,眼神迷离,完全没有新的样子。

  “你……你是……啊——先生!”

  等他看清了,整个人跳起来,站的端正起来。

  “这么困?”

  林江开玩笑地说。

  “没有!绝对没有!”

  他挺直了腰板,双目炯炯有神,不像是方才醒的。

  林江凭着印象,“你老师是这里的掌灯人?”

  “对!”

  男生笑起来,好像很为此骄傲。

  “现在那人呢?”

  “出去了,老师说他也是要督察的。”

  林江点了点头,又开口问道:“其他的县怎么样了?”

  “北边的镇子不知道,南方是没什么事情,据说在掌灯人来之前就在近海被人截断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南边?盐埠有什么高手么?

  他想起来就觉得可怕,这世道也能有这么多老六。

  默叹半秒,林江把男生倒水一口喝尽。

  “我出去走走,你老师要是回来了记得说一声。”

  “好!这个是我老师的电话。”

  男神把一张名片递了过来,只有名字和电话。

  义军,想想都知道是哪个年代出身的了。

  “对了,”林江悠悠地走出门去,又转过头,从门口顺了一把伞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洪达,先生!”

  ……

  林江后悔自己没有找人带路,转了半天才找到一个门。

  出了中转点,才发现半个基地都埋在土里。

  他是头一次知道江南也搞地下室。

  不知道又得花多少阵法哦……

  夜风微凉,与林江协伴走过林道。

  不知道多少种味道杂合在一起,散着淡淡的百合花香。

  稍显泥泞的土路上留着些许脚步与车印。

  走了许久的路,也可能是他走的很慢,他总觉得这里离城里远了点。

  按理来说总该布置在城镇中心一点的位置吧,怎么这么偏?

  鸟叫声从树丛中响起,树叶骚动。

  没有雨,林江却撑起那把“借”来的伞。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着冷光。

  “但是鱼还是有的……”

  一道破空声袭来,瞬间将伞压下一寸。

  林江只是不紧不满的收伞,游刃有余地转身。

  袭来的身影见一击不中,又抬手猛地双手下劈。

  “下次动手还是快一些要好。”

  林江的话音落下,身形正好往侧边挪动了几分,恰巧躲过了那人的第二次攻击。

  那人本见二次不中本想这样就撤了,结果林江的一句话却让他有些恼火。

  但理智告诉他对方很强,那人口中不知道念叨了什么,向后迅速撤去五步。

  林江握着拧好的伞,翻找起那个扣子。

  好久没用这种不折叠的伞了。

  也就在他找到那个捆带一瞬间,身形瞬间化作残影。

  偷袭之人还没有等到身后之人出手,便在眨眼间的功夫被林江踩倒在地。

  “记得看人下菜。”

  林江的话语在那人听来一只都很平淡,只是此刻却让他感到万分的恐惧。

  “还不快出手!”

  激动之下,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同时一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从树上蹦了出来。

  可林江只是什么也不管地俯下身子,好像想要在地上那人身边耳语。

  就在另一道身影快袭至林江的时候,碰巧林江正好伏下去。

  林江缓缓抬起伞柄,伞尖却是狠狠地扎进了身影的躯体上,并将其一瞬间钉到树上。

  鲜血泼洒在空中泼洒,有一滴滴落在同伴的脸盼上。xǐυmь.℃òm

  “别把别人也耽误了。”

  那人看林江的手指从自己的脸上划下血液,好像眼前这人的眼睛都是血色的。

  一技手刀,林江直接将那人打晕,踱步来到另一人身前。

  那时他的伞尖脱手,将此人迸飞连着撞倒了两株的小树后,才将其钉在树上。

  血流的反而不是很多,只是看起来不是很多。

  林江将那人的面容记在眼里,又简单地搜了下身。

  没有什么值得了解的信息,考虑到那小子的老师可能还在忙,林江在手机上发了个短信给他,顺便附带了两张照片。

  也不知道什么人发癫,谁都要碰一碰。

  气氛都到了,林江现在就差点根烟了,不过这么多年他还是不碰这个。

  至于麻烦……

  五年来,他可没有白混。

  地上躺着的和树上的这两个,连个号都排不上。

  反倒可惜了那两棵树苗。

  林江现在是怀疑了,这周围的林木是不是中转点种上的。

  就出去散个步也能被人盯上,恐怕这选的位置也是别有用心了。

  至于谁打的算盘,林江不在乎,现在他也懒得查。

  既然一个人查着费劲,那就等掌灯人过来再一起商议。

  等什么时候查清楚了,再一锅给他端了。

  毕竟他懒得很,为这种是专门费心思还是有点多余了。

  想了想,散步的心情也没有了,把树上的人也打晕了,随后用树的残躯把这两个人卡住。

  林江便收起伞,踏着朦胧月光回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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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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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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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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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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