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之前也时常听过,但总是亲眼见的要有意思些。
现在又闲来无事,自然是要找点东西玩玩的。
林江在酒店里收拾好东西,出门去车站买了张票,十几分钟后登上客车。xǐυmь.℃òm
林江靠在窗上,想到等会就振动起来了。
看着车窗外,时有旅客上下车,在站口的小摊买些早餐。
方才林江也在那买了张咸菜饼,不过没有想的那么脆,也还能吃。
引擎震动起来,林江感觉客车上下微微起伏了一下,随后便开动了。
一路大道,周边景象无过山田与流水,与流云也是无二致的。
偶尔从海边经过,长路曲折,观览海浪挤兑,拥沙石、贝壳于岸。
路上也时有停顿,有人下站,亦有人上车。
林江以前是习惯了,不过从掌握飞行奥术之后,便很少乘了,如今倒是有些回味。
等待难免枯燥,他神念向身内探去,引导残余的天地精华与身中灵能淬炼。
只是这车途上,时常觉得有人在看他。
林江一缕神念分出,发现一个姑娘时不时转过头来看下他。
旁边的男人也有些好奇询问她,但那女子只摇摇头。
林江是依窗坐的,此刻身旁靠走道的位置上坐着一位农叔。
那女子想要看林江便要直起身来前倾。
他将灵气隐下,回头看向那姑娘,一下子恰巧对上她的眼睛。
那人一下就微红了脸,往座椅上靠去,想让中间隔着的两个人挡住视线。
“小梨,怎么了?”
那年轻男子看她反应变化,又问了一句。
“没有……哎,迟点再说吧。”
女子小声地开口,男人也不再说话。
不过再小声,这么短的距离林江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林江也无所谓,毕竟有本事在身怕什么呢。他闭上眼索性睡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站了。
客车左转右拐扭进僻静的车站,磨叽了一会终于停下来。
本以为只要半个小时的,可惜走的不是直线,所以比预计的还长了十几分钟。
他看了下时间,起身下车,正好和邻座的两位对上。
林江只是点点头便下了车。
“那人你认识?”
苏桂青好奇地问梨静音,以为之前她那样看来看去是觉得对方眼熟。
梨静音快速地摇摇头,拉着年轻男子先下了车。
刚下车还哪有林江的身影。
梨静音才开口:“那人不一般啊……”
苏桂青感兴趣地问道,毕竟梨静音说不一般的人还是头一遭。
“怎么说?”
“气息内敛,周身有淡淡紫气升腾。”
“有这么夸张?”
“爱信不信咯。”梨静音摆摆手,“算了人也走了,还是去买点吃的吧。”
苏桂青当然是信的,自己虽然不会望气,但这么久听静音讲来也没有错过,自然也有了信任。
这次来这个地方,也就梨子想看一下黄水。
说是丰富经验。
反正他看不懂,自己半吊子的占卜水准也就玩玩。
听梨静音这么一说难道还起一卦,这不开玩笑么。
本来陪行的应该还有两个人,但一个生病,一个说是有忙事就不来了,所以出发的时候就剩他们俩了。
不过人多人少也无所谓,毕竟也就一天的行程,估计不久就回去了。
苏桂青看小跑不出去的梨静音只好快步跟上。
林江在十字路口边买了个红薯,烫又烫,还不小,两只手才堪堪抓住。
他摸了张五块钱扔到车上,向江边迈去。
向江边路逐渐宽敞起来,林江拿着红薯偶尔来上两口。
本怕提着塑料袋等会没准就忘了,凉了又不好吃,再加热感觉以为就不一样了,还是得趁热。
江风不咸,是清新的水气。
要说全是水,那肯定还有别的味道,具体有什么林江也懒得去辨析。
好在近处应该是没有工厂,还是清风醒人心。
他沿着堤坝一路向下,慢走了十五分钟,看见涛涛江水注入海中,浅褐色的黄水于大海分隔、交融。
三千五百米宽的江水,比起长江来,这黄水入海终是少了点气候。
看了一会便觉得有些无味,周边的人站了一会便离开了,但也有新的旅客前来。
林江是无所谓的,虽是有些单调,但只要是自然的景色,他都可以静观许久。
游走人世,何处不能修行。
前些年,他巴不得每一刻都有所精进,但事实上是欲速不达。
这人流不断,却是有意无意地与林江拉开一段距离,显得他一人独站江畔。
碱蓬草随风低拂,江水起起落落。
此日晴空万里,总感觉心头空荡荡的。
“不知道怎么称呼?”
一开始林江还以为是在喊别人,刚想凑热闹,结果神念一出来,发现后面那个人正是对着他说话。
正好就是车上那两个人。
等到身后的人说第二声的时候,林江才转头,神情微妙。
“两位怎么称呼。”
“梨静音。”
只是她此刻的神态有些奇怪。
“苏桂青。”
林江刚想开口,有更大的喊声盖住了他的声音。
一阵浪潮从海天边际滑来,并且加速滑来。
以他的目力可以看出,那海浪恐怕已经有四米高了。
并且还在迅速拉高,按这个劲头拍打到海岸的话恐怕会有十五米!
“这时那里地震了吗?”
梨静音面色沉下去。
林江可没感受一丝的震感。
一旁的苏桂青欲哭无泪,问道:“咱们是不是该跑了?”
“哦,对!”
梨静音一拍手,拉起苏桂青就跑,还不忘回头回头提醒林江。
岸堤边的人们也飞快地跑路了,碰巧在此地看见浪潮的一些巡逻队伍开始原地疏散群众。
唯独林江在人流中站立。
走到哪就有麻烦事。
林江心里叹了口气,借着慌乱的人群化作一道漆黑的影子,离开了人们的视线。
几海里外,一阵巨浪正在向海岸平移。
林江将灵气汇入大海,倒推起浪潮的源头。
青丝般的灵气在海下迅速蔓延,朝大洋奔去。
“系统,助我起阵。”
恐怖的灵压瞬间从海面上扩散,神念刹那扫过方圆十几公里。
蓝色的光芒从从他的眼中荡漾开来,将林江身上散漏的灵气勾勒成一块块高大的石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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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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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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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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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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