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醍醐灌顶。
灵能具化成的雾气疯狂地从林江的天灵盖涌入。
[灵能:10254/10254↑]
[灵能强度:1100↑]
充沛的灵气贯彻全身,然后一点一点沉淀下来。
一股无形的波痕从林江身上震荡出去,将起伏的湖面抚平。
林江能感受到肉身更加紧致,灵能也更加纯粹。
“完事啦?”夏眠侧着脑用很奇怪地眼神盯着林江。
啥叫完事了……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嗯。”
“你还真是个天才。”她说着,又咬了下唇。“随随便便就能顿悟,别人看见了不得当场吐血。”
“你呢?”
“你还有脸说!早知道就不管你了。”
夏眠从一边拔了一根草,往林江身上扔去。
明明人家也是天才……
“不过我怎么看你怎么灵气没有运转就停下来了,浪费了好多。”
“那不成要怎么样?”林江不明所以。
“运转修行法不是能很好的调动灵力么?”夏眠看他的眼神更怪了,“话说你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修行法是什么?法师手册上有讲过么。
之前去图书馆好像正好没去奥术那边……
大意了。
“你的修行法是怎样的?”
“这是可以说的吗?”夏眠鼓起脸,皱着眉头。
她沉默了半会。
“每一个人的修行法都不同,都是从自己的生活中来的。”
“喜欢钓鱼的人多静坐,修行法大多似冥想;而擅长肉身近搏的法师,修行法则是贴近锻炼。”
每一个人都有资格踏上超凡之路。
“不过冥想是大多人都是可以的,并没有说冥想了就不能锻炼,锻炼了就不能冥想。”
“只是合适不合适的问题,毕竟人们还是追求效率的。”
林江拧拧眉头。
睡觉算哪类?
“但是这些都只是打个比方,真正的修行法哪有这么简单,都是每一个法师自己一步一步摸索出来的。”
“是日复一日的努力,是汗水与艰辛。”
修行法……
夏眠看林江在沉思,干脆蹲在湖边玩水。
那静水凉神,扑通扑通的雨水停停续续。
好像老家摆在角落的大水缸,水龙头上一滴一滴的水,吨吨的攒起来。
“夏眠。”
“嗯?”她抬起头。
“我们回去吧。”
夏眠甩甩水,也不擦。
“好。”
静水有声。
他们缓步向内。
身后的大湖深处好像传来声声龙吟。
……
他走在静城的街道上。
雨依旧不大,只是不间断。
似无风有风,夏初也不闷热。
前面的十字路口车水马龙。
在这个城市,你站在这,别的热闹纵使在跟前,似乎都与你无关。
他迈向左端的石桥,站在桥边人行的地方。
“三年?还是更久。”
很快,总是如此。
像是三年前从这里走过的学生,如今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全都是新的面孔。
就像是此间事了,自己也会离开。到时候负责静城的会是谁,他也不清楚。
似乎也不重要,只是住了那么长,心理上有了些惯性。
回到组织才是最重要的事。
为了,我们的黎明……
路灯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长。
他放下伞,在左胸前横竖各画了一下,又在身前比了个半圆。
偏十字,这象征着他们的黎明。
不像之前在山头画的。
这是仪式,那是祈祷。
孤零零的影子此刻如洪水般蔓延开,片刻席卷了整座城市。
阴影中的凶物蠢蠢欲动。
“一切顺利。”
四阶的灵能澎湃!
灯下空无一物。
……
中转点内警报声响起,转动的红光在室内显得有几分寂寞。
大部分人都出去了,穿着白色研究服的男人还坐在餐桌前祈祷。
红光给他黑白混杂的头发更添一份别致。
他淡定地吃了口面。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喂——”
“是我。”听着清楚干净。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交给你了……”
一只厚实的手掌拍在他肩上,转头看见男人正抽着烟。
店主缓缓吐出一口浊烟,在空气里打着圈。
“你真不应该。”
“那是我的事。”他说的时候不敢看向这边。
店主手指掐紧了烟头,手背上青筋凸显。
“你是法师!”
“我知道……我不会不负责任的。”
“我才是静城的掌灯人!你可以不管你的学生,但你又怎么对得起静城的人们?我又怎么向静城交代?
之前前线战事频频可以理解,现在灵安来人你也不打算解决问题!”
“我有安排,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像是自我安慰,他夹起汤里的葱段放到一边。
……
郑仁,落日城掌灯人,便利店在职临时工。
在静城市中心的一座高楼上,一个青年站在天台边缘。
一顶鸭舌帽遮住眼睛,印着笑嘻嘻脸皮的挖地小子图案的黑色短袖在风中褶皱。
“请了假,别给我整啥乱七八糟的,赶紧出来。”
滴的一声,电话直接被挂断。
留郑仁在风中凌乱。
几乎所有的高楼都亮着灯,可静城还是暗的。
“麻烦。”
他坐下来,好似沉思,许久不动。
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在刚刚坐下的时候什么东西从裤兜里滑下去。
长方的,会发亮的。
不是他不想捡,只是掉下去的时候,他还在思考是什么东西。
右手还对左手指指点点,好像虚空触屏。
他以为还拿着。
“啊!曹!”
在某人损失了近两个月的工资的时候,在地下市场的深处,阴影伺机涌动。
“好冷……”习满茵坐着,眼罩遮住她的视线,皮革制的镣铐把她的四肢固定在椅子上。
一只大手把她的手掌包裹住。
“别怕,一会就好了。”
“先生!”她克制着,可话语在颤栗。
“我一直都在,满茵。”m.χIùmЬ.CǒM
“你……还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名字……”
他笑出声,扶起眼睛。
很久没有人问过他的名字,也很少人知道。
是因为不重要,还是别人不在乎……
更多人叫他的外号。
“关望良,不是忘记,是守望的望。”
他轻抚女孩的头发。
“也许会有一点疼,所以记得告诉我。”
他侧过脸示意,站在不远处的手下拿来一个手提箱。
打开,两根细长的针管躺在那里。
他拿出黑色的针剂,在女孩面前停顿。
然后毫不犹豫地刺入她的脖颈。
脉络清晰可见,只是变成深黑色。
像是蛛网一般从注射的地方蔓延开来。
不只是沿着肌肤,那黑色的经络延展而出。
昏暗的房间里满是枯树长枝。
……
污浊的灵气从地下疯狂地涌出来,笼罩了阴沉沉的静城。
不祥的气息荡漾,污秽布满整个天空。
雨还是静的,只是下起血水。
青年猛地站起来,从丢失爱机的痛苦中挣扎出来。
他的瞳孔微缩,“秽域?!”
“不对……”
不安从心中升起。
他抬起头,透过层层乌云,看见直涌向上的黑色长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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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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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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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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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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