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顺着目光看去,正好看到她在黑板上写的正是自己怀里抱着的数学试卷的答案。
关老师在把最后一个答案写完后,缓缓转过身,看着陈白怀里的试卷,又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表,点了点头。
这才露出一个微笑,冷淡地开口:
“把试卷发下去吧。”
看着关老师,陈白这才发现关老师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老师。
她面容十分清冽,眉眼清晰,鼻梁高挺,看起来有一种十分中性的美,戴着一个无框眼镜,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更有种清冷又知性的感觉。
看着关老师的模样,陈白敢断言如果是在自己上高中的时候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女老师来给自己上课,这高低得是自己的梦中情人。
看着关老师,陈白点了点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试卷,就准备发下去。
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却把他吓了一跳。
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手里的这些试卷,全部都是没有写名字的。
而且每一张纸卷几乎是长的一模一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
这下陈白可犯了难,自己这该怎么发呢?
如果把错误的试卷不匹配地发到错误的人身上,数学老师会不会当场发飙,然后发现自己并不是真的白晨,而是一个冒牌货。
想到这里,陈白抬起头,偷偷地看了一眼关老师,却发现对方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而是一双清冷的眼眸在整个班级里扫视了一圈。
似乎是在寻找某人,但又似乎是因为没有找到自己想看到的人,微微地皱了皱眉。
看着关老师的样子,陈白突然灵机一动,眼珠一转,一个计划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只见他抱着自己手里的一大叠试卷,随意地走到了一个学生的面前,眼神一凌,把试卷“砰”地放到他的桌面上,斜着眼淡淡地开口:
“你,对,就你,关老师让你发下试卷!”
“我?”那个学生一脸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情愿。
“你什么你!让你发你就发,你没看到数学老师已经不高兴了吗,你要是再不发等会数学老师自己来找你。”陈白脸一垮,翻了个白眼,直截了当地说道。
“你!”听到陈白的话,那个被他放试卷的学生刚想发作,眼睛开始微微变红,恶狠狠地盯着陈白,尖锐的爪子马上要伸到陈白眼前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讲台上的关老师。
“不会吧,关老师生气了?因为我没有帮白晨发试卷?”看着讲台上那皱着眉头的关老师,那个学生瞬间被吓得一激灵,他畏惧地缩了缩脖子,再看向陈白的时候,眼神已经变成了谄媚。
他对着陈白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讨好似地说道:“马上,我马上就发,学委你能不能跟关老师说一下,我刚刚那是睡迷糊了,我什么也没干啊,没有不想发卷子的意思。”
说着还偷偷地往陈白手里塞了一个东西。
看着他的样子,陈白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地表情,指着桌子上的卷子淡淡地开口:
“我知道了,我会和关老师解释的,发卷子吧。”
一听陈白的话,那个学生立马一脸感激地看向陈白,抓住陈白的手,仿佛陈白是他的救命恩人一样。
点了点头,陈白平静地离开了。
等回到自己的座位,陈白这才捂着自己的小心脏,长舒了一口气。
“妈妈呀,吓死爷了。”陈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脸微笑地看着尽职尽责发卷子的学生,但是他内心却并不像面上表现的这么平静。
现在,陈白这才有时间看刚刚那个学生塞给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他拿出了刚刚那个学生偷偷塞给自己的东西。
刚刚的一幕,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狐假虎威”、“虚张声势”。
是一个棒棒糖,是以前高中那种很流行的荧光棒的棒棒糖,看到这里,陈白不禁回忆起了自己的高中生活,他笑了一下,把东西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叮铃铃~”
上课铃响了,数学课开始了。
关老师依旧皱眉地看了一眼教室的所有同学,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她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冷然开口:
“好了,这节课我们讲上次考试的卷子。”
随着这句话一出,陈白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的环境突然一变,不再是热闹的教室,而变成了一个满是漆黑恐怖的行刑室。
行刑室的正中央有着一张铁制的床,两边的架子上放着一件恐怖的刑具,整个行刑室无比漆黑,光线只能透过唯一的窗户照进其中,显得昏暗又惊悚。
床边是两根布满褐色血迹的带着铁钉的锁链镣铐,此时的陈白像一头待宰的牲畜被绑在床上,镣铐紧紧铐住他的双手。
床的上方,一根一根垂下的锈迹斑斑的铁钩,每一根铁钩上都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在陈白无比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的时候,行刑室的门突然打开了。xǐυmь.℃òm
接着他就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数学老师关老师走了进来。
她还是那幅冷淡的样子,看着被锁链铐住的陈白,缓缓开口:
“白晨,我们开始吧,你在这次考试里一共错了三道题,现在我为你准备了三道数学题,都是很简单的算数,如果你全部回答正确,就算你过关,但如果你算错了答案,那么...”
说道这里,她眼神一寒,冷笑一声才继续开口:“那么,就算你是学委,我也不会对你特殊对待的,算错了就必须要受到一点小小的惩罚。”
说着,不等陈白回答,她便自顾自地开口:
“第一道题,在我们高二(3)班,最开始共有40个学生,某一天,突然来了一个转校生,那么,现在还有几个学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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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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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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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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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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