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件后来还上了电视,还请来有业界里有声望的大师来分析,大师当场指出那红衣服的小女孩不是人类,很有可能是魔神仔。
魔神仔非神非鬼,是一种流传在福建和台湾民间信仰中,常出没于山林和荒野的妖怪。
这种东西在民间传说里是制造神隐的高手,你或许经常听说有人到深山老林探险时遇到大雾,大雾散后,那人却消失不见了,并且从此下落不明,那便是魔神仔的杰作。
红衣小女孩的脑袋被我摘了下来,它的身躯却没有停止动作,伸直双臂向我抓来,而它的脑袋在我手里“咔吧咔吧”地磨牙尖笑。
突然挣脱我的手,朝我咬了过来,我揪住它的头发把它狠狠摔在地上,用力地跺了好几脚,把它脑袋踏扁了,但也没见它消失。
我感到很意外。
这东西我是第一次遇上,对付它的法子根本没有,尽管我很能打,但我的体力不足以让我过度挥霍,而且这周围的磁场混乱,稍有不留神,我也会中招。
这时,周怡冲我喊了一声,叫我把手里的脑袋丢给她,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告诉她那东西很危险,她叫我不要多话,丢给她就是了。
我见她态度坚决,便把脑袋丢向她那边,当脑袋飞过去时,只见周一扯出一条黄色的布缎接住脑袋,将脑袋包裹起来,贴上一道红色的符箓按在地上,拔出一根很粗的金针,对着符箓的符眼刺了下去。
针刺下去后,布缎里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我面前蠕动的红衣女孩的躯体忽然冒烟抽搐,最后直挺挺地倒在我面前,化作一地灰沙。
而周怡那边的布缎也烧了起来,冒出蓝色的火光,布缎和布缎里的东西片刻之后渣都不剩。
周怡告诉我,下次遇到这种东西,不要硬碰硬,这东西不是靠蛮力就能消灭的,我说自己也不是在滥用蛮力,第一次遇上红衣小女孩这种古怪玩意儿,不知道怎么对付而已。
周怡说既然不知道该怎么不对付,就不要胡来,她说我刚刚的处境很危险,要不是我会武术,换作其他反应神经不敏锐的人,分分钟会丧命。
我说她之前的情况一样危险,她告诉我,那是因为她不小心着了道,不过她不否认先前情况确实很紧张,她感谢我当时跑回来救她。
我接受她的谢意,便提醒她马上离开禁区,我生怕还会横生变故。
然而,你越是担心发生变故,意外就越是容易发生,我前面刚说完,后面不知道从哪里伸出一只手,抓住周怡的脚,把她往背后树林拖去。
周怡慌张地惊叫,我赶紧追上去抓住周怡的手,想把她拉回来,可谁知道那个拽周怡脚的东西力气忒大,我抓住周怡还没来得及发力,对面就一把将我们同时拖进树林里。
然后我俩顺着一个斜坡一前一后地滚落到一个环形林区,整得我衣服和裤子全是泥土。
弄脏衣服也就算了,可我们接下来看到的东西,让我的恶心程度几乎超过在厕所门口见到大便,一具腐烂发臭的尸体四肢扭曲地耷拉在一颗细木上,脑袋几乎与脖子上的肉分离,仅靠一根筋勉强牵引。
这样恶心的记忆是我最不想要的,但很可惜,我从抓住周怡的手一起滚下来的那一刻,就躲不过这个冲击性画面在心里留下的阴影。
无意间发现一具死尸,我和周怡起身后急忙退到一边拿出手机报警,可偏巧那时,手机居然没有信号。
我想也是,那个把我和周怡拉下来的东西我很确定不是人类,它对我们出手,自然要屏蔽掉任何可以让我们获救的可能性帮助。
周怡提醒我小心,说那个抓她脚的东西还在附近,她可以感觉得到。
我问她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毕竟最直接与那东西接触的人是周怡。
周怡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但她能感觉到那东西非比寻常,这座山的禁区里似乎充斥着很多未知的危险。
就在周怡说这话的时候,我听到有个老妇人的声音在呼喊周怡和我的名字,那声音像是周怡的姑妈杨婆婆的。
可周怡却叫我不要回应,说那是山精的诡计,它们能模仿我们熟悉人的声音,把我们骗过去,然后杀死我们。
其实不需要她提醒,我也知晓该怎么做,那种东西,我小时候在木场听老人们讲过,清楚那玩意儿不是啥好东西。
不过,就算不搭理山精,我也不打算逗留在原地,还要面对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
人类之所以害怕尸体,主要是因为害怕死亡,死亡是一种抽象概念,非实在之物,无形无声无色。
早期的人类在看待死亡的问题上是比较空虚模糊的,他们不明白什么叫死亡,死亡究竟意味着什么,直到他们目睹生物的尸体,尤其是跟自己一样人类同胞的尸体时,他们才知道何为死亡。
人对活着的人很难共情,唯独对死去的人,死亡者的尸体让他们看到自己也会有死去的一天,他们并非恐惧于死者尸体,而是恐惧自己终有一天也会变成尸体。
在尸体旁边待太久,周怡最终还是忍不住捂着嘴吐了,我递给她纸巾,告诉她我们必须离开。
我问她是否还记得掉落下来的路,她抬头看上去,一下子说左边,一下子说右边,她接着拿出罗盘,罗盘的指针摇摆不停,周怡说这周围有很多股力量在干扰空间磁场,恐怕是想把我们困住。
我问她有没有办法走出去,她说有,叫我跟着她走,我当时想都没想就跟着她走,殊不知,那时的周怡已经不是周怡了。
走了一阵子后,我发觉周怡带我走的路不对劲,是越走越偏僻,且越走越令人不安,我问她是否有走对路,她告诉我,跟着她走就对了。
我当时很担心,直到后面我看到来时熟悉的路口时,我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
可就在我放松下来没多久,周怡突然站停脚步,我没及时刹住而撞了上去,由于路面不平,周怡被我撞倒在地上。
我急忙道歉并扶起她,问她有没有事,她告诉我说没有,我听了稍微放心,可下一秒,她突然很僵硬地转过头来,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说:“我没事,但你有事。”
随着她话音刚落,两条胳膊从后面把我紧紧环住,我反应过来想要挣扎,却发现挣不开,我没想到对方力气那么大,把我死死环住,可最令我想不到的是,那个抱住我的人居然是杨婆婆。
杨婆婆抱紧我把我举了起来,走到一处山洞前,把我扔了出去。
我沿着山洞的楼梯一路滚了下去,直到身体撞上一张石桌才停了下来,我忍着痛扶着石桌起来,一眼就看到面前竖着一尊灰色的神像,那正是之前我见过的邪神的神像,而那个山洞,就是供奉这玩意儿的祠堂。
随后,杨婆婆和周怡想被人操控的人偶一样来到我面前,一人抓住我一条胳膊把我按在石桌上,让我的眼睛和神像的眼睛四目相对。
对视间,我看到两行黑烟从石像的眼珠子里渗了出来,它们像两条蟒蛇,歪歪扭扭地朝我爬了过来,往我那没有阻拦物的鼻孔钻了进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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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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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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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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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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