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北欧民间一种鬼怪,不同于水鬼和水妖,它们似人非人,似鬼非鬼,据当地传闻,它们是溺亡在湖里的死人,因为不甘心死去,从而诞生的一种鬼怪。
早在姨妈家时,我就听麦克斯讲过关于这种鬼怪的故事。
当然,麦克斯是不相信这种怪物存在的,他之所以告诉我,是为了分享自己小时候的生活,他以前很调皮,经常和小伙伴到处玩,经常惹父母担心。
有一次,他们一群人去湖里游泳,在水边玩到半夜还不回去。
他父母知道后,教育了他很久,那段时间,常听闻有孩子在湖里游泳溺亡,他父母也是担心他。
可麦克斯天不怕地不怕,总是把父母的话当耳旁风,父母为了让他远离湖边,就和他讲了湖鬼的故事。
对于小孩子来说,恐怖故事往往能起到比家长教育更有效的威慑作用,麦克斯听了很害怕,就再也不敢到湖边玩了。
后来长大了,麦克斯才知道那是大人们用来唬小孩的。
然而,有些故事不是凭空出现的,正因为有一定依据,才会广为流传。
而这湖鬼,也是真实存在的。
师兄的遗体通过手续流程,被他的家人领取,师兄的家人选择在当地火化,再把其骨灰带回国。
这几天我被周甚元安排看守老肖,老肖的愧疚难免会做出一些傻事,做这行,我们能避免的,就是和家属接触,老肖不懂,曾试图跟死者家属接触,跟他们表示前一千,若不是我限制老肖,不让他接近死者家属,他估计就扑通一声跪到对方面前磕头道歉了。
我不觉得这是一种耿直,而是一种做作,要是觉得愧疚,那就虚心修行,不要再不知天高地厚了。
老肖但凡那时听我的话,叫上周甚元一起,师兄也不至于会死。
有人问我,我当时愿意跟我过去不也一样吗?说实话,我跟过去也没用,如果不能把第一次玩笔仙时召唤的怨灵召唤回来,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没救,我没见过第一次的怨灵,搞不好最后只是把新招来的家伙干掉。
我虽然不怕通灵游戏招来的东西,但并不熟悉通灵游戏的规则,避免失误害死人,我一般会转让给专业人士。
我不在乎争这一口气,抢出任何一次风头,因为人命关天,不严谨不行。
不让老肖接触死者家属,怕的是死者的家人得知实情后,会对老肖不利,痛失亲人的情况下,我们很难预测对方会做出什么。
周甚元大概也明白这种事,就让我这几天看好老肖,直到师兄的家长离开。
其实,老肖的愧疚不仅仅是对死去的师兄,还有一半是对周甚元的,他觉得自己的失败是丢了周甚元的脸,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那段时期的老肖,情绪还是不太稳定,很容易受到影响,这或许跟那时候被抽走一半魂魄有关,情感方面变得异常敏感。
周甚元表示这不是好事,要是不及时制约和平衡,老肖很有可能走上极端。
为了让老肖打起精神,在周四那天吃午饭时,莹莹和小丽突然提议,组织大家在周末来一趟汽车旅行。
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好,让老肖走出阴霾,到户外散散心确实不错。
周甚元对此也没有意见。
于是,莹莹和小丽就开始安排。
到了出发当天,莹莹开车来接大家。
我对莹莹那辆车的紫色的外观有些诧异,据我几次租车经验,在斯德哥尔摩的出租车辆并没有她那种颜色和款式的车。
莹莹告诉我们,这车是她买的,她假期回家考了驾照,回到学校的第一天,就去车行买了辆车,想着周末要是闲着,就开车出去玩。
难怪她会提议汽车旅行了,原来她早有准备。
不过,光是她一辆车是不够的,她那辆是轿车,原本是可以坐五人的,但为了坐得宽敞舒适,最多只能坐四人,另外还要携带行李什么的。
没办法,只能多找一部车,好在有周怡提供了另一辆车。
周怡也跟着一起去,她的车比较宽敞,可以放置部分行李。
车辆安排上,莹莹,小丽和晴晴等人邀请周甚元跟她们同坐一辆,然后把老肖丢给我和周怡。
但在出发时,周甚元把老肖从我们这辆车赶下去,让他去坐莹莹那辆。
我说周甚元不解风情,人家妹子邀请他,他居然不搭理人家。
周甚元叫我别多事,不然把我也踢下车。
旅行路线由莹莹和小丽两人制定,她们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我们其他人跟着她们走,因为这次出来的人数比较多,她们决定不走城市道路,改走平日里比较少走的郊区路线,探索沿途未知的风景。
北欧的户外确实很美,望眼出去,全是绿油油的森林和平原,颜色很护眼,空气也很清新。ωωω.χΙυΜЬ.Cǒm
我们是早上九点出发的,在下午五点时分,抵达一个湖边景区,在那里露营。
在露营地,女生负责拾柴火做饭,而我们男生则负责搭帐篷和搬抬桌椅凳子。
弄好这些,大家就开锅煮饭。
莹莹和小丽一起露了一手,吵了几道家乡菜给大伙品尝,味道还不错。
吃完晚饭,大家围坐在篝火前面聊天,女生比较多,一聊天,就会扯到恋爱的话题上。
当作有三个女生是喜欢周甚元的,每句话里都带有对周甚元的暗示,但周甚元依旧冷冷的,酷酷的,并不把她们的暗送秋波放在心上,于是找个机会,把话题甩给老肖,扒出老肖的情感经历。
老肖欲言又止,他的情感经历实属波折和尴尬,他在国内时交过两任女友,在瑞典也交过两个,不过后来都分了手,情人人节认识的妹子,后来也吹了。
周甚元点评,他的桃花运都是来得突然,凋零得也突然。
老肖无奈地苦笑。
听老肖倒完苦水,晴晴看向周怡,轮到问周怡的情感经历了。
周怡表示自己没有什么情感经历。
晴晴狐疑,她指着周怡左手手腕上的腕带问周怡,如果她没有情感经历,那她腕带上那个SJ又是谁?
听晴晴这么一说,我的目光马上落到周怡左手手腕上,认识她这么久,我一直没留意过她的腕带。
那是一条浅蓝色的腕带,上面不仅有“SJ”的英文字母缩写,还有一个“ZY”的英文字母缩写,两对字母中间,还有一个爱心连着。
被问到“SJ”代表谁时,周怡的脸色有些不好,她以自己累了的理由,起身离开篝火,回帐篷里去了。
剩下的我们几人,面面相觑,我看向晴晴,晴晴表示自己不是有意的,她也就好奇问一下而已,没想到会让周怡心情不好。
我问周甚元,周怡那是怎么了。
周甚元称这件事我们最好不要深究,那是周怡自己的故事,他没权利代表她告诉我们,我们若想知道,可以问周怡,但前提是周怡愿意告诉我们。
聊到后半夜,大家都困了,便相继回各自的帐篷里睡觉。
当其他人都进入各自的帐篷后,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貌似帐篷的数量不够。
一共三个帐篷,一个大的,可以住三人,两个中的,一个可以住两人。
莹莹,小丽和晴晴住在大的帐篷里,老肖和周甚元住进一个中的,剩下一个中帐篷则是我带来的。
可我拉开帐篷时却发现,我的帐篷正被周怡占用着。
鸠占鹊巢啊!
没办法。
那一晚,我只能在自己帐篷外,裹着睡袋凑合一宿。
半夜,我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朦胧中,我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在莹莹她们的帐篷周边徘徊,转了一圈后,它轻手轻脚地拉来帐篷的拉链,然后钻进莹莹她们的帐篷里。
因为当时的篝火已经烧得差不多没有,夜色昏暗,我看不清楚那身影究竟是啥,我当时睡得有些迷糊,以为是里面某一位出来解手完又回去,看了一眼,就闭上眼睛。
可我闭上眼睛两分钟后,我突然一下子清醒,看那人影的形状,根本不像女生,反而像个男的。
我心想不是吧?这大晚上的,一个男人钻女生的帐篷,肯定不是好事。
此地荒郊野外,感觉什么人都有可能出现,搞不好是色狼!
一想到这,我马上“嗖”地起身,看了一眼身旁帐篷里的周怡,确认她还在睡觉。
接着,我又去查看周甚元和老肖的帐篷,见两人也睡得很死,确定进入莹莹帐篷的人不是我们在场的这群人后,我立刻捡起身旁的折凳,快步跑到莹莹她们的帐篷前,撩开帐篷往里面一看,心里忍不住大叫一声“我去”,那个黑乎乎的身影居然分开小丽的双腿。
而小丽却没有任何反应,就像睡死一样,而睡在她身边的莹莹和晴晴,两人表情安详地躺在睡袋里,对身旁的动静毫无察觉。
我用愤怒的语气大喝一声:“喂,你在做什么?”
然后伸手去抓那个人,可我手刚碰到那人身上,就仿佛碰到冰块一样,感觉又湿又冷。
那人被我的声音惊到,猛地将头甩过来,用白得吓人的脸和眼珠子瞪着我。
我心里暗叫不妙,这家伙不是人!
那东西面朝我,向我吐出一团烟雾,我赶紧捂住口鼻躲闪一边,我不知道那气体究竟有何作用,但唯一肯定的是,非人怪物吐出来的气体,绝对不是新鲜空气。
由于我刚才那声怒吼,一旁帐篷里的老肖和周甚元被我吵醒,两人抱怨着探出脑袋,可刚探头不到三十秒,两人同时吸入怪物吐出来的气体,晕厥过去。
难怪那三个女孩醒不过来,原来这东西口吐芬芳可以让人睡过去啊!
那怪物见我躲开,立即扑出来将我按倒,然后张开大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我迅速掏出两包铁粉,塞进这东西的嘴里,然后一拳重击其下巴,将其放倒,踹翻一边地上,把一整瓶盐,管劲它的嘴里。
那东西被盐和铁粉弄得堵住嗓子眼,难受地趴地上打滚。
我不给它任何喘息的机会,抡起板凳,照着他脑袋用力砸,把它脑袋砸扁凹陷了好几处。
可纯粹的物理攻击对这玩意儿造成的伤害有限,因为不是人,打不晕它,就算脑袋快被我打烂了,还是能站起来,上来就给我一个熊抱。
我急忙蹲下身子躲避,期间戴好手套,捏爆朱砂球,抹在手上,对着这玩意儿跟冰块一样的身体连续出拳殴打,朱砂还是有用的,至少这次,终于令它感觉到痛苦。
每打一拳,那东西身上就会出现一处被烫伤的痕迹,有所明白后,我又摸出一个朱砂球,一掌将其按碎在怪物是身上。
怪物瞬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怪物身体又冷又湿,散开的朱砂粉因此能黏在它的身上,被这纯阳的物质黏在身体上,怪物感受到难以忍受的痛苦,扭头跌跌撞撞地冲向湖水。
我没给它逃跑的机会,抽出红绳勒住它的喉咙,既然朱砂能伤到它,那我的红绳自然也行,因为我炼红绳时,可是把红绳泡在朱砂里的。
怪物被红绳勒住的地方冒起了青烟,甚至飘出一股肉烤熟的气味,刚闻起来很不错,可下一秒,一股腐臭的气味从怪物的伤口处散发出来,难闻而又刺鼻。
我被恶心到吐了,收紧红绳的手不小心滑了一下,怪物趁机扯断红绳,反手将我抱起来丢到湖里。
幸亏我反应敏捷,怪物把我丢出去时,我扯住它的胳膊,最后,我只是落到了湖的边缘,湿了半边身子而已,倒是那怪物,想把我丢湖里,却被我借力拽倒在地上。
我迅速从水里翻身而起,上前给那怪物临头一脚,然后翻身骑到怪物背上,拔出降魔杵,摸寻到怪物后颈的一个凹点,用力将降魔杵刺了下去。
然而,这并没有对其造成任何伤害,仅仅只是刺破点皮而已,露出皮下一片暗红,一滴血也没看见。
我连忙拿出一瓶朱砂汁,把朱砂汁抹在降魔杵上,再次用力刺下去,这一次,成功刺穿了怪物的后劲。
怪物发出“嗷呜”的惨叫。
我随后把怪物翻过来,在其胸口上狂刺了好几十次,把它身体扎得血肉模糊后,我将全身的力气灌注在最后一击上,狠狠地刺穿其眉心。
怪物抽搐几下,之后就没了动静,为了确认,我还踢了它几脚。
这时,怪物已经有干瘪的迹象了,再过一阵子,搞不好会腐烂,我必须在其他人醒来发觉前,将它转移到别处处理掉。
于是,我赶紧去拿多功能铲。
就在我转过身来时,我看见周怡身披一件外套,正站在帐篷外看着我。
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心想糟了,忘记周怡并没有中气体,刚才的事,她不会都看看了吧?
周怡看了我一眼,迈开脚步从我身旁走过,她没对我说其他的,只跟我说了一句:“别发呆了,快过来帮忙,在其他人醒来前,我们一起把这东西处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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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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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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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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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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