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数万亩良田皆是其观产业。据说有这么一年,一个云游道士到摩云观挂单,因事与知客执事产生争执,被赶出观去。
云游道士在大门口啐了一口,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道爷我想撒尿,我就不撒,憋着,哎,不能便宜了你们,我就到你田亩外撒。”说完边走。
据说他终于憋不住的时候,撒了一泡尿,问了问田间干活儿的农夫,得,这还是摩云观的产业。
又听说,有两个进京赶考的书生在摩云观暂住,揣摩文章、温习功课。其中有个书生得知摩云观产业庞大,心中颇为不信。
一日,这名书生对另一书生道:“师兄,小弟我家也略有薄田,听说这摩云观颇有产业,不若今日你我二人各骑一匹驽马,我往东你往西,相背而行,至其产业最远处回头,还在这观门相遇,看看究竟耗时多久。”琇書蛧
另一个书生也是个好生事的,便答应了。
于是,提议的书生向东往京城出发,快到京城脚下,看到摩云观所立牌坊,打听到这边是摩云观最东端,便回头。回到摩云观大门,已过去好几个时辰,确实地方很大。
但他到了大门,又等了良久,一直到黄昏,另一名书生才回头,风尘仆仆道:“年兄,累死我也,没找到最西头,我怕误了晚膳,因此赶紧回头,好在及时赶回啊!”
今天,田府一行人就是来到这么一个庞大的摩云观。
摩云观的大门犹如一个略小的宫门,气度非凡。正门紧闭,侧门开着,两个道童远远看到田府车队,便进门禀报,一个知客执事带了两名道童迎了出来。
车队在观门口广场停住,执事上前行礼道:“无量天尊,田小姐玉驾光临,鄙观蓬荜生辉,还请移步观礼,随从人等请跟劣徒前去安置。”
田小姐便带了丫鬟,后面跟着几个侍卫,其中包括梁兴扬,随这个执事进了道观。马车马匹还有小姐的行礼,自有侍卫首领跟老妈子前去安置。
依次拜过灵宫殿、玉皇殿、四御殿、三清殿,每到一处,田小姐都虔诚下拜。梁兴扬等一众侍卫略带放松地四处张望,这里可以说是非常安全,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各处大殿礼拜后,随从的管事嬷嬷代小姐奉上香油钱,摩云观知客执事将众人引到客房。
进了客房,侍卫头领分配好各人值守轮次,一昼夜三班倒,每班四个时辰,除当班时间,可自由行动,但不可聚众赌博,误了正事。又有丫鬟过来,一人分发一两碎银,是小姐赐下的,要是个人敬香上供不至于无钱可用。
第一班梁兴扬没有排到,可自行在摩云观中游览参观。
他也不跟其他侍卫一起,单独行动,东瞧瞧西看看,也不上香,纯玩,遇到有其他客人敬香,有道士在旁讲解,他还蹭个免费解说。
一时兴起,不由深入道观内堂。
来到一处精致的院落,两个道士拦住了,喝问道:“你是何人,此乃主持修行精舍,非请勿入!”
他抬头一看,院门上有个牌匾,上书“摩云精舍”,刚准备转身离去,有个小道童出来行礼道:“主持有言,梁兴扬小友到了,既来之,则有缘,请随我入内。”
穿过玄关,栽着绿植的庭院,来到一间房前。刚跟着道童踏过门槛,突然眼前光芒流转,似乎穿越时光,然后周围环境变成另一个模样,周围没有院子、房子,面前是一处池塘,池塘那边是一座高塔。
小道童早已不见。
一个声音从塔上传来:“小友何不进塔一晤?”
云天明在他心里道:“八成是他察觉到一丝我的气息,没关系,我现在处于他不能理解的状态,不会找到我,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既来之,则安之。梁兴扬绕过池塘,来到高塔前。塔身略有些斑驳,有个石刻牌匾“摩云”,原来真正的摩云在这里。
宝塔无门,他自行进入,里面没人,他又沿着阶梯而上,一直到了最高层,才看到有一老道,披肩散发,也不穿道袍,手捧半个西瓜拿勺子挖着吃,与在熊苑时的仙风道骨判若两人。
小道童上前道:“道爷,梁兴扬到了。”老道拿过西瓜,掏出那话儿,就往里头滋尿。
“卧槽,老道日瓜!真是癞蛤蟆想青蛙——长得丑玩得花!”梁兴扬心里一阵恶心。
小道上前接过西瓜,恭敬退下。
老道又拿起一个茶壶,嘬了一口,这才开口道:“你是梁兴扬?”
“正是在下。”
“你的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呃,道长,咱们初次见面,还不认识吧?”梁兴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老道说话钙里钙气的。
老道虽然人很猥琐,但手上活儿不简单,啊不,是道法不简单。只见他随手拿起桌上一只纸仙鹤,嘴中念念有词,然后一声“疾!”仙鹤飞到梁兴扬身边,绕了几圈,停在了村雨丸的刀柄上。
梁兴扬还饶有兴趣的看仙鹤翩翩起舞,老道又念了一段咒语,只见仙鹤化作一道青光,刀就被拔出鞘,寒光闪闪。
“啊!这是什么法术?”梁兴扬赶紧伸手去握住刀柄。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光从刀柄中冒出,与仙鹤所化的青光碰撞在一起。
“咦?”老道发出一声惊叹,双手作出眼花缭乱的结印,隔空指点,青光不断涨大,与黑光斗作一团。
不一会儿梁兴扬被两种奇特光芒所包围,他的身体感受到了撕扯地痛楚,不禁喊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两团光都没入梁兴扬体内,横冲直撞,让他呆立当场,动弹不得。
老道终于不隔空斗法了,手持一柄沾满朱砂的毛笔跳了过来,在梁兴扬背后画下符咒,手上不停,嘴也不停。
画完收工,梁兴扬只觉一股热气没入身体,浑身上下犹如在芬兰汗蒸房待过,热量从四万八千个毛孔中冒出,终于通体舒泰。
“呵呵,小友,是否觉得身轻体健,飘飘欲仙?”老道摸了摸胡子,笑眯眯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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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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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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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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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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