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领命走了,走的时候,还听到死士在叫骂王妃。
地牢的事情熙悦不知道。
而她现在坐在躺椅上游荡着,特别的舒服,苏媚照顾的也很体贴,茶水,糕点和一些新鲜的水果,都摆在了她身侧小圆桌上,她对这个婢女还是很满意的。xǐυmь.℃òm
“花精还没回来了吗?”
这丫头,不晓得自己受伤,还跟着那群小姐疯去了?
“王妃,花精在寝室里,奴婢看着她面色通红,像是发烧的样子。”
熙悦闻言,坐直了身子:“为何不早说!”
“花姐姐不让说,奴婢说给她请府医,她也拒绝了。”
这死丫头,生病自己死扛,居然不晓得来找她。
“走。”
主仆两人朝着花精的寝室去了。
推门而入,看到花精病歪歪的躺在床上,熙悦是心疼又很生气,想骂她两句,又不忍心,最后化作一声叹气。
“我来看看。”
花精干巴的嘴唇开合:“王妃,我没事,不用担心。”
“还说没事,那什么叫有事!”
熙悦把完脉,再掀开她的衣服,瞧见那伤口处红肿的很,已经开始流水。
“都这样了,你还想瞒着,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三头六臂,是打不死的小强!”
嘴上虽这么说,却还是拿出的药瓶,倒出一颗药喂她:“最近这些日子好生给我养着,我那里不需要你照顾,什么时候把病养好了再说。”
说罢,回身告诉苏媚:“你留下,照顾好花精,回头我找人替你。”
这个找人,不用苏媚想,也知道是鬼面。
“王妃放心,奴婢一定照顾好花姐姐。”
熙悦离开,找到管家,要来纸笔,写下一个药方递给管家:“卓云,你把这药方交给鬼面,告诉他,这是花精的药,让他熬了,最近这几日就不要去忙了,照顾花精到康复。”
卓远捏着药方,很惊诧:“花精生病了?”
“嗯,去吧!”
管家拿着药方子走了,他前半个多时辰见的时候,她面红耳赤的,以为她是教那些小姐热的,没想到是生病了。
临近傍晚,阎王跟树精回来了,两人很狼狈,可好在人没事。
见到熙悦,树精主动道:“王妃,奴婢无能,没查到,反而还惊动了那个女的。”
阎王也十分惭愧,跪在熙悦面前:“不是树精,是属下无能,是属下惊动了那女的,才会让她警觉。”
这两个人,互相往自己身上榄责任。
“你们什么意思,商量好的?”
一个个的不让人省心,熙悦再一次无奈的长叹。
树精和阎王两人对视一眼,最后摇头,并没有商量好。
在她们身后,白虎见到了主子,上前蹭了蹭熙悦的腿,低声的嗷着,像是在诉说思念之情。
熙悦一边摸着白虎的头,一边道:“也就你让我省点心。”
说完,拍了老虎的屁股一下:“去,一边趴着,一会儿带你出去兜风。”
白虎很乖,今日没有缠着熙悦,反而听话的跑到一侧,乖乖的趴着,眼巴巴的瞅着熙悦这个狠心的主子。
“你们下去吧,休息好再来汇报情况。”
熙悦开了口,两人起身,双双离开。
瞧着她们的背影,熙悦进入沉思。
阎王说的话她相信是真的,那个假的祁雪薇到底是什么来历,阎王不敢说身经百战,至少犯错几乎是少之又少,阎王跟踪人能让对方觉察出来,说明那个冒牌货的武功不低。
头疼,熙悦揉了几下,脑子里在打转,难不成这个事情还要自己亲自去调查?
罢了,若真是如此,那就迎难而上吧。
晚饭。
邵熠把死士的事情告诉了她:“主动招供的死士叫王全,另外一个叫唐笑。”
“两人分别来自玄云宗,是他们宗主派他们来的,主要目标是我,目的是从我这里找到一个手镯。”
熙悦惊讶:“可是你送与我的那个?”
“是,那是我娘的东西。”
熙悦:“玄云宗的宗主是谁?那个手镯有什么秘密?”
邵熠摇头:“玄云宗的宗主叫祁雪蔷,至于她的身份,手镯有什么秘密,这两个人一概不知,只知道他们任务是抢那手镯,若抢不到,直接杀。”
“我擦,这也太霸道了,而且祁雪蔷这个名字跟我婆婆的好像,就差一个字。”
她说出了自己的迷惑,脑子里一瞬也有想到什么,只是不敢确定,毕竟也没有证据自己的想法。
邵熠抬头看向她:“她们两人长的很像,我怀疑她们是一对姐妹,只是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我娘从未跟我说过她。”
是呀,什么原因呢?
瞧着相公这愁眉不展的样子,熙悦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只能出声宽慰他:“别想了,我相信这真相早晚会由浮出水面的这么一天。”
“好,不去想了,听媳妇的话,不吃亏。”
邵熠一乐,长臂一伸,把人揽在了怀里,蹭着她毛蓉蓉的头:“听阎王说,这次事情他给搞砸了,差点让两人交代了,还好,白虎救了她们俩。”
熙悦一眉高,一眉低,脸上有着微微的惊讶:“还有这等事情?树精没说呀!”
“想来是不想让你担心!”
倒也是,不过事情都发生了,她现在知道又如何,又能怎么办。
“不过,阎王说了,他喜欢树精,让我做主,我可是没答应他,这个事情你可是看着办吧。”
熙悦哈哈一笑:“这么多天了,总算是听到这么一个好消息,真是太好了。”
邵熠也觉得是,连日来的坏消息,属实让他们夫妻俩闹心,现在听到这么个好消息,自然是要高兴的。
“我家树精总算是等到了,不枉费我煞费苦心的安排这一切,所谓患难见真情,看样子是真的。”
邵熠抱着小美人,心里满满的都是她,哪里还能想别的。
于是,抱起了小娇妻做运动去了。
翌日一大早,鬼面就把王全和唐笑带到了王妃的面前。
清洗干净后的两人,虽然被折磨的有点脱相,身上也满是伤痕,可是不妨碍这两人的气质和长相。
面巾下的脸,果然够白,做死士这么多年,想来这两人是个冷血的人。
熙悦仔细的打量他们,终于,王全开了口:“毒女,要杀要剐随你处置,我若是眨巴一下眼,我就是你孙子。”
“杀你们干啥,我又不是吃饱撑的,没事专门看血腥的场景。”
她摇头,这两人的脑子可真是简单。
“虽说你们被我抓了,败在我的手下,倒也不委屈。”
熙悦得意的道:“我平日可是不出手,见我出手的人那是极少数,而你们也是我审讯出来的。”
王全和唐笑听完这话,不晓得是该哭还是该笑,两人看向熙悦,就跟看仇人一样。
唐笑:“那这么说,我哥俩还要谢谢你的关爱了!”
“不谢!”
熙悦回答的很干脆,继续道:“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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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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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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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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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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