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精和树精两人寸步不离的守着睡着的熙悦,彼时的鬼面却偷偷的将小姐发烧的事情传递给了主子。
接到消息的邵熠,片刻都没耽搁,就闯近了碧落阁,刚一进屋子就被两只精怪发现,只是为时已晚,她们两人被邵熠一招就给劈晕了。
鬼面把她们两给拖到了耳房,顺势给她们盖了一层被子,这才出去找主子去了。
邵熠摸着床榻上人的额头,虽然是不烧了,但是见她这么没生息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你去找府医,让他开一副去风寒的药。”wWW.ΧìǔΜЬ.CǒΜ
鬼面筹措了两下,道:“小姐喝不进去药,刚才喂了也都吐了。”
他把从花精身上顺下来的装着药丸瓶子,递给了主子:“这是赫连晚,为他姑娘配置的退烧和治疗风寒的药,说是后半夜要是再烧就喂下去。”
喝了药就吐?
邵熠十分生气的轻轻的捏了两下她的脸蛋子:“都生病了,还嫌弃药苦,不知道苦口良药么!”
说罢,伸手朝着鬼面:“把药瓶给我,你回府让府医给她熬一些汤药送来,本王亲自喂。”
鬼面见她如此的说,也就不再说些什么了,立即转身回去,心中在叹息,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回去的是挺快的,等他满头大汗回来的时候,还是被冥王呵斥着干活太慢。
鬼面十分委屈,他是一刻都没敢耽搁就来了,可是话不敢说,却把装着治疗风寒的药碗递了过去:“主子,这是刚熬出来的,还有些烫。”
邵熠断过,吹着药碗,觉得差不多凉了,这才拿起勺子去喂药,他喂一口,她吐一口,别说喝半勺了,就是喝两滴也行,更甚至到最后,熙悦连嘴都不张了。
这给他气坏了,朝着床榻上的人气急败坏的说着:“你生病了,不喝药身体怎么能承受的住,乖,把药喝了。”
熙悦迷迷糊糊中听到那个所谓情同兄妹的人在说话,眉宇间满是不耐。
【烦人】
心里嘀咕了句话后,一转身,就背对那烦躁的声音,继续睡。
邵熠见状,满腔都是无奈,他是为了她好,居然还说他烦人,为何他不烦别人,却偏偏的烦她呢。
一句反问话,居然把他自己也给问住了,当时就楞在了原地,望着床榻上那小人儿,也在深深的思量。
仅仅也就是片刻的功夫,他仰头喝了一大口,翻过熙悦的身子,直接亲自喂她吃药。
咕咚,咕咚,咕咚三口,熙悦把药咽到肚子里去了,苦的她吐舌头都发麻,甚至还往外吐口水,想着把舌头上的苦药味吐出去。
模模糊糊的,她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张放大的脸,而那人的嘴巴已经对上来了,下一瞬,自己嘴巴里就多了苦药汁子,甚至还有一条舌头。
她傻了,邵熠见人睁开眼也傻了,两个傻傻的人对视了半晌,甚至都能听到邵熠咽口水的声音。
熙悦扯着沙哑的嗓音问:“你在干嘛!”
是在亲她吗?
他的脸歘的一下红了,端着药碗道:“在喂你喝药。”
她看向已经喝掉了小半碗的药汁,顿时觉得这嘴巴里苦的很,眉头都拧了起来:“快,给我点水喝,苦死我了。”
递到她面前的不是水,反而是剩下那半碗药:“喝完,我就给你倒水,再给你一块果脯,否则免谈。”
不发烧的熙悦,脑子虽然有些迟钝,但是不傻:“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命令我。”
良久,邵熠回了一句:“我是你异性大哥,做妹妹的自然是要听话!”
熙悦黑眼珠往上一翻【听个屁,还哥哥,她哥哥多了去了,你又算老几,不过充其量是多了个‘姐姐’而已。】
听着这讽刺的话,邵熠心中的怒气恒升,真想告诉他,自己功能全乎的很,是哥哥,不是姐姐。
还有,什么叫她哥哥多了去了?
她不就两个亲哥哥么,难不成外面还有多个好哥哥?
无名火陡然升起,咕咚,给自己灌了两口药,不容分说的直接喂,熙悦没防备就又喝了两口,只是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一口咬住了对方的口条。
疼的邵熠倒吸凉气,并且嘴巴里除了苦药喂,还有一股子血腥的味道。
熙悦松嘴,用袖子往嘴巴一抹,瞪视着眼前的人:“占我便宜,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瞧着他手上还剩下一点的药,抢过来自己一口喝了下去,直到一滴不剩,这才还给对面的人:“滚,我不想看见你。”
邵熠没反驳,自知理亏,却还要强调:“你不吃药病不会好,只有这样喂你,你才肯喝,我是为你好。”
熙悦也回给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欺负了我,那我还要说声谢谢呗。”
一句话堵的邵熠没脾气,舌头虽然疼,虽然在流血,但就是莫名的高兴和开心。
只是这开心也只是短暂的,下一秒他就被熙悦一脚踹到了地上,指着们再次低吼:“滚,我说了不想见你。”
她是大大咧咧的,可不是一个无知的少女,知道刚才那动作是不雅,是只有相公才能做的,却被这个要当她哥哥的人给抢走了,心里自然是升起了无名火。
这是第二次,她让自己滚。
邵熠起身,注视她良久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我娶你,我对你负责。”
“可别,没什么责任可负的,就当刚才我不小心被狗给咬了。”
说罢,熙悦转身就躺下了,顺势把薄被盖过脑子,一眼都不想看他,心里闷闷的,不晓得这心是怎么了。
鬼面全程在外面,屋子里他是一步不敢踏进去,而屋子里两人的对话,他是听的真真切切的。
喝过药的熙悦,晕晕沉沉的又睡过去了,屋子里没了动静,邵熠这才又进来,悄悄的把她头上的蚕丝被扯下来,给她盖好,守了一夜。
直到天色微微的亮了,花精和树精急匆匆的从耳房出来,见到冥王的那一刻,两人都惊讶的长大了嘴。
邵熠把那瓶药还给了她们俩:“不要告诉她我天亮走的。”
花精和树精虽然不理解,但为了小姐的名誉,两人还是决定闭口不谈。
他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这才飞走。
熙悦其实在花精和树精进了屋子的那一刻就醒了,只是听见邵熠说话,她这才伪装熟睡。
听着他嘱咐的事情,熙悦心中无奈的轻叹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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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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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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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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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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