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就是运镖了。
而为什么那些想尽办法减少成本的商人,会特地在镖局身上多花费一笔钱财,来雇佣他们运送货物呢?
答案不言而喻,是因为他们担心货物运送的半途被山贼盗匪劫去,然后来一个人财两空。
楚天在听到镖局这两个字的时候就想起了这件事来,从而他的脑子里生出了一个想法。
“牛角山的贼匪大概有个一千人左右,他们要是全都窝在山上自然不利于咱们行动。
如果咱们能够来个调虎离山,把他们其中哪怕一半的人都引出来,那么咱们得手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
凌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回到屋里,关上门,楚天就迫不及待的对凌飞说了自己的想法。
凌飞听完,思考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道:“办法是个好办法,可是,大人,一般来说,这种贼匪劫财的时候不会倾巢出动,最多也就只是出动一两百人,有的时候甚至几十个人就足够了。
所以,依某家来看,恐怕……”
楚天也是摸着下巴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是……那么怎么才能让他们多出动一些人呢?”
说实在的,楚天的办法的确也是个好办法,正如他所说,只要山寨里的人变少了,他们再行动的话,肯定就更容易。
只是想要让他们倾巢出动,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因为根据这些山贼的实力不同,他们派出去的人数也是不同的。
像弱一点的,可能一次就得要好几百人一起出动,整个山寨里头可能就只会剩下几个老弱病残负责看守。
而像是牛角山这帮贼匪,他们实力不俗,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棍,因此他们每一次差不多就只要派几十个人出去就差不多了。
想要让他们倾巢出动,办法也不是没有,但那需要极大的成本。
必须要一笔足够诱惑的货物,以及足够让他们拿出全力对待的押镖队伍。
否则的话,人家出动好几百人,抢的连塞牙缝都不够,干嘛还要出动那么多人呢?
两人商量着,又开始一筹莫展起来。
道理都懂,可是实在也想不出有什么能值得对方特别重视的货物了。
哪怕是楚天变卖家产,浑身上下哪怕一文钱都不剩下,也不足以让对方那么动心啊。
又思索了一会儿,凌飞忽然间说道:“对了,大人,您的父亲以前不是在昌平商会当会长么?
一家之力肯定是不够的,但要是整个商会都出力的话,说不定还真有机会。”
楚天苦笑一声道:“是个办法,可会长是我爹,又不是我,我跟昌平商会是半点往来都没有。
而且,现如今会长早就已经换了人了,据说以前还跟我爹不怎么对付。
我要是过去求他,对方也不一定会答应啊。
再说,就算他们答应了,另外押镖的队伍又该怎么选?
人少了,牛角山的贼匪不会上钩。
人太多,这又是一笔不菲的开销啊。
唉!难啊!”
楚天这么说,凌飞也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过很快,楚天又道:“这样吧,我先试试,要是不成,咱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楚天口中的试试,可不是指试试这个办法对牛角山的那帮贼匪有没有用。
而是他想要试一试,找上昌平商会,看看人家愿不愿意帮自己这个忙。
不过今天肯定是不行了,眼瞅着县衙这边都要下班了,时候已经不算早了。
所以楚天打算明天再去,正好,今天回家先做做功课。
楚老爷还在世的时候,楚管家可是作为他的代理人在昌平商会之中很是活跃。
自己既然打算要动用昌平商会的力量,肯定是要先回去跟楚管家取取经的。
再不济,也得先搞清楚现任的会长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于是就这样熬到了下班,回到家之后,楚天就找到了楚管家,开始跟他虚心的请教。
楚管家一开始还没搞懂楚天突然问起商会的事情是要干嘛。
毕竟当初楚老爷是主动放弃了商会,这才使楚府得以毫发无伤的保存下来。
不然就以许才的行事风格,整个楚府不被他吃干抹净,他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大少爷,您突然问商会的事情是怎么了?”
楚天便回答道:“慧九和尚如今躲在牛角山的山寨之中,但只要那些贼人还在山寨之内,我们就拿他没辙。
所以我想想点办法把他们给引出来,这样一来也方便我们潜入山寨捉拿慧九和尚。
而想要把他们引出来,诱饵少了肯定不行。光靠咱们一家之力,拿出来的东西人家都不一定看得上。
所以我打算借助商会的力量,唯有如此,才有机会达成目的。”
“原来如此。”
楚天解释完,楚管家就摩挲着下巴思索了一阵,这的确是个可行的办法,只不过实施起来肯定不算简单。
因此,楚管家想了想,回答道:“商会里面共有大大小小的商家一百多户,老奴跟其中十几户关系不错,应该能够说动他们。
其余的那九十几户,或许只有现在的会长许才才能说的动他们……”
“许才……”楚天想起前两年看大傩舞的时候,远远的在外面看过许才在台子上讲话。
他对许才的了解仅限于外貌上,其他的一概不知。
于是他就问道:“楚老,这位许才是个什么样的人?”
楚管家想了想,随后说道:“此人是咱们昌平县最大的粮商,可以说昌平县的粮价,只要他说一句话,那便是说涨就涨,说落就落。
另外,此人无利不起早,而且性格阴狠,手段狠毒。
得罪了他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不过他对咱们家还不错,当初他跟老爷之间口头立下的君子协议,如今也在履行着。
大少爷您当主簿的这件事,就是他从中运作的。
您要是去找他帮忙,也不是没有机会。”
“……原来如此。”
楚天缓缓地点了点头,没再吭声。
回家吃过晚饭,到了晚上开会的时候又把这件事和他的打算给大家说了一遍。
大家纷纷表示赞成,目前来说也想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于是今天散会就比较早,孙旻想找楚天聊天,但楚天明天还要跟许才过招,所以他需要养精蓄锐。
因此也就把孙旻给拒绝了。
孙旻也没多说什么,这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天,楚天早早的就起了床,收拾洗漱一番之后,吃过了早饭,就让阿秋帮忙整理仪表。
他让李老八去县衙告知何书吏等人,自己今天会晚些去。
他特地穿了一身便装,打算先去见许才,早点把这件事敲定下来,然后他才能安心的布局。
按照楚管家给的地址,楚天和凌飞俩人来到了许才的家门口。
本以为许才所住的宅院应该也跟县令那样气派,没想到其实档次比起楚府来还稍微差了那么一点。
许家的门房是个小年轻,不过很有礼貌。
楚天敲了几下门,他打开后见外面的俩人都不认识,就问楚天和凌飞是谁。
楚天拱拱手道:“兄弟,我叫楚天,麻烦你通知你家老爷一声,就说是我来求见,你家老爷自然知道。”
“哦……那,楚公子您稍后片刻,小的这就去禀报老爷。”
“辛苦辛苦。”
“应该的应该的。”
那门房又把门关上后,就匆匆进去报信去了。
楚天和凌飞站在门口等了不一会儿,门就又打开了。
那门房堆着笑脸打开大门道:“两位快请进,我家老爷有请。”
说完,等两人进来之后,反手关上大门,便在前头领路。
一路带着两人来到了许才的书房前头,他伸手敲了敲门道:“老爷,客人带到了。”
“嗯,进来吧。”
里面传来许才的声音,紧接着那门房把门一推开,楚天便迈步走了进去。
凌飞没进去,他站在门外候着。
那门房虽然奇怪,却也没有多嘴。
带上屋门,便回去大门口继续看门去了。
许才这间书房的装饰跟大多数的书房一样,没什么好谈的。
只不过楚天进来的时候,看见许才坐在桌子后面,手里端着个碗正在喝粥。
看来是自己来的不凑巧,正赶上了人家吃饭的时候。
“许会长,是不是晚辈来的不是时候,打扰您吃饭了……”
楚天一脸歉意的说道。
“哎,说的这什么话。”
前两年楚天见到许才的时候,这人还是个大腹便便的胖子。
但现在看着他都瘦了几圈了。
虽说这身材依旧显胖,但却半点都没以前那么夸张了。
也许是因为瘦下来的缘故,许才那张脸,以前看着还有点和善,现在怎么看,都没当初的味道了。
反倒还觉得有种严肃的感觉。
听楚天这么说,许才一摆手道:“我啊,懒。不愿意早起,所以吃饭的时候就晚,跟你没关系。
来来来,你自己找地方坐,茶水桌上有,都是温的,你自己倒。
来这儿就跟来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多谢许会长。”
“嗐!你这孩子,还叫什么许会长啊!”
许才一脸不满的道:“我跟你父亲好歹也是那么多年的同事,而且我俩关系也不能说不好。
当初你父亲出.殡,棺材还是我抬的,你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
难道你觉得我当不上你叫一声叔叔吗?”
“哎呀,晚辈不是这个意思……”楚天赶忙解释。
“不是这个意思,那还不改口叫叔叔?”
“……呃……好吧,许叔叔。”
“哎!这就对了。”
有了郭县令的经历,楚天现在对这种十分亲密的话,已经有了抵抗力。
越是亲密,楚天就越觉得危险。
而且据楚管家所说,在楚老爷主动让位给许才之前,许才可是处心积虑的想要把楚老爷给弄下台,他自己来当这个会长。
所以,他口中的关系不错这四个字,里面掺的水分恐怕不少。
楚天落了座,恰好这许才也是把最后一口粥喝完。
随后他就把碗放在一旁,拿出手帕慢慢的擦了擦嘴,然后脸上带着笑,对楚天说道:“贤侄啊,在县衙里的工作,还好做吧?
我听说你这段时间可是干了件大事,不错,我很开心。
当官嘛,就是要为民除害,为老百姓保驾护航,这才叫好官呢。
像那个姓郭的,他算个屁的官,要不是他上头有人,我都恨不得揍他一顿。
哈哈!”
楚天扯了扯嘴角,配合着干笑两声,随后道:“许叔,您过奖了。
小侄只不过是做了自己的份内之事而已,不值得您如此夸奖。
要是做好份内的事情就要被夸奖的话,这天下人您也夸不过来啊。”
“啊?啊哈哈哈哈!”许才一边大笑一边用手点指楚天:“贤侄啊贤侄,你可真是会说话啊,哈哈哈!”
楚天微笑着一言不发,等许才笑完了,楚天才进入正题:“许叔,其实小侄今天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许才没急着问楚天什么事,而是笑着说道:“刚刚那小子告诉我说是你来了的时候,我就料到了。
打从你爹走后,差不多也得有个两年多了吧?
这两年多你是一次都没来过啊,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来,我这心里都发慌啊?”
“……呃……”
“嗐!跟你开个玩笑,不用紧张,说吧,什么事?”
楚天沉默片刻,随后说道:“实不相瞒,许叔,我现在遇到了一个难题。”
“哦?”
“您也知道前不久,小侄破了铁佛寺的案子,救了不少人出来,也抓了不少人。
但是,其中的罪魁祸首,慧九和尚,如今仍然逍遥法外。
此人可以说是此案首恶,小侄怎能容许他逃脱?
因此,小侄四处搜捕,时隔数日,总算是知道了有关他的情报。
但是,令小侄头疼的是,这慧九和尚现在竟然是藏在了牛角山的贼窝子里面。
小侄听说,好几年前,上一任的县令就曾经组织过人手,讨伐牛角山的贼匪。
只不过三战三败,不单没有削弱牛角山贼匪的势力,反而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原本只有百来号人的小山寨,如今已经成了千人聚集的大寨,可以说是咱们昌平县附近地区的一大祸害。
小侄想要抓捕慧九和尚,就必须要深入到牛角山山寨之中。
然而前任县令已经证明了,以昌平县现在的军兵实力,是无法与牛角山贼众正面抗衡的。
因此,小侄就想了个调虎离山之计,那就是把牛角山里面的贼匪都给骗出来,然后小侄再派人进入牛角山里面,以最快的速度抓住慧九和尚,然后趁那些贼人还没有回来的时候,直接返回县里,您看这样如何?”
“好哇!”许才十分激动的站起身,拍着手道:“好主意!好计策!贤侄啊,你跟你爹真是一模一样,这脑子怎么就这么聪明呢,我真是佩服的不能再佩服了。”
说完,许才又做出一副疑惑的样子道:“话虽如此,可这跟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会是想让我冲到牛角山的山寨里面帮你把那个慧九和尚给捉回来吧?
说句老实话,叔叔我啊,是有这个心,但没这个本事啊。
我这一身肥肉到了那边,也就是白给的份,什么力都出不上啊。”
“没有没有……”楚天连忙摆手:“小侄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你的意思是……”
“小侄的意思是,您能不能在其他的方面,帮帮小侄?”
“那么,具体是哪方面呢?”
楚天回答道:“牛角山的贼人想要把他们骗出来,普通的目标肯定是不行的,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棍,对付普通目标,根本就不需要出动太多的人手。
所以必须要一个十分庞大,而且重量级的目标,才能让他们上钩。”
“我懂你的意思了。”
许才缓缓坐在了椅子上:“你的意思是,让我准备一笔巨额货物,拿它做诱饵,然后引诱牛角山的贼匪上钩,方便你捉拿慧九和尚?”
这时许才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模样,楚天也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紧接着许才一脸玩味的看着楚天,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楚天看到楚天头皮发麻的时候,他才开口道:“帮你也不是不行。
但是,贤侄啊,我问问你,我是何人?”
“您……您是昌平商会的会长?”
楚天不知道许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
许才伸出一根食指咬了咬:“非也,非也。
贤侄,叔叔我啊,是个商人啊。”
“……”
“既然是商人,那么赚钱就是我的工作,完不成工作,我就没有饭吃了。
我这一家老小,都要跟着我喝西北风,你说是也不是?”
“……”
“帮你不是不可以,但首先我得说明。
想要引诱那些人上钩,准备的货物价值至少不能低于万两白银。
这个货,我硬着头皮能凑出来,但是,我承担的风险也是极大的。
一万两不是个小数目,即使对我来说,这也相当于是我一半的家产了,而且这还是预计之中最低的情况。
而且听你的意思,你只是单纯的想要去捉慧九和尚。
对这批货物,你并不是很在意。
那么,问题出现了,我冒着赔上一万两白银货物的风险帮你这个忙,我能得到什么?”
“……”
楚天沉默良久,关于这个问题,他昨晚就有在思考。
因为楚管家事先已经告诉他了,许才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也就是说,如果得不到好处,他是肯定不会出手的。
因此楚天思来想去,最后想出了一个办法来。
只见他伸手入怀,缓缓地掏出一个正看像牌,侧看像蛋的东西出来。
然后他走到许才面前,伸手把这东西递了过去。
许才看了眼楚天,然后才起身接过,东西落在手里,是金属的质感,沉甸甸的也很有分量。
表面十分光滑,似乎是用细沙打磨了一番的铁。
不过许才经手的宝物不少,他稍微掂了两下,就判断出这并不是铁,而且里面还是空心的。
至于这玩意的材质是什么,许才也分辨不清,他现在更加好奇,这东西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四处找机关,许才最后在底部发现了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凸起。
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这个凸起很容易就会被忽视。
许才轻轻用手按了一下,那铁蛋应声开启一个缝隙。
紧接着许才顺着缝隙将铁蛋打开,就见到里面一块白绫罩在一侧的空心上。
许才再次抬头看了眼楚天,这时楚天的心里也非常的感慨。
到底是宝贝见得多啊,自己折腾了好些天才弄明白这玩意要怎么打开,结果东西到了人家手里,人家只是看了一会儿,就搞清楚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随后,许才揭开白绫,而当他看到里面静静躺着的那块纯天然月牙玉时,他也忍不住瞳孔一缩,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动作迅速的将白绫又塞了回去,然后抬起头看向楚天,十分紧张的问道:“贤侄啊,这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啊?”
楚天哪敢说实话,他把这个拿出来也是受了很大的煎熬的。
人家刘母大义凛然的把这东西托付给楚天,希望楚天能找到它原来的主人。
楚天也是满口答应,结果到了今天,他却像拿自己的东西一样,拿它跟许才做交易。
说实话,这样做的确是太不地道了,太过分了些。
但是楚天也没办法啊,毕竟他思来想去,自己也就只有这东西能入许才的眼了。
除了这个自己就只有烂命一条,那人家要自己的命做什么,他许才虽然有钱,却也不是杀人狂魔啊。
实在是没有了办法,楚天心里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祈求这东西的原主人能够体谅自己。
实在不行,以后自己想办法再弄回来,或者用什么其他的方式补偿对方好了。
因此,楚天眨了眨眼,硬着头皮说道:“这……这是有一年过年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送给我的……”
面对许才的质询,楚天没说实话,只说这是某一年过年时,一个奇怪的人送给他的。
许才闻言,两眼一眯。缓缓将铁蛋放在桌上,怕它掉地上,就用手护着,口中道:“是么?
贤侄啊,不是你许叔不信你,主要是这东西,你应该也知道它的价值,不然你也不可能把它拿出来给我,对不对?
那么我就是比较好奇,那个人他为什么会把这样的一件宝贝,免费的送给你呢?
难道是你救了他的命不成么?”
“……”
楚天心说这许才还真是难应付,他要这么刨根问底,自己也是没有想到。
楚管家不是说他算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么?怎么宝贝都看见了,反而还要究查这宝贝的来源呢?
想到这儿,楚天因为事先没有过排练,也是无言以对。但不说话自然是不行的,因此楚天就是硬着头皮说道:“许叔,小侄怎么知道啊。
当时小侄也不清楚这里面还暗藏玄机,只以为这是一个打磨光滑的铁块。
铁块这玩意说实话也算不上什么值钱的稀罕物,也就这打磨的手艺能值些银钱。
所以他说跟小侄有眼缘,硬要把这东西送给小侄的时候,小侄也没有推辞。
后来小侄才发现这里面的秘密,但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再想找人家也找不到,小侄这才将此物一直保留在身边。”
“呵呵,原来如此。”
许才听了楚天的话,脸上浮现出一股让楚天有些疑惑的笑意。
不过很快许才就把那铁蛋又递还给了楚天。
就在楚天心里咯噔一声,以为许才不会帮忙的时候,许才却开口说道:“贤侄啊,东西你收好,千万不要弄丢了。既然那个人说跟你有眼缘,那么将来他或许还会寻到你,讨要此物。
若是那时你把此物丢掉了,说不定人家一怒之下,你这小命也保不住了。”
说到这儿,许才顿了顿。
看楚天欲言又止的模样,许才微微一笑:“你放心,你求我的事,我一定会帮。
我也不要什么别的,就只要你帮忙办一件事。
为表诚意,这件事我先不急着跟你讲,我先把你这头的事情弄完,再说与你听,你看如何啊?”
楚天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赶紧说道:“许叔!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许才点点头:“再怎么说你许叔我也是昌平商会的会长,我口中说出来的话,难道还能骗人不成?”
“好!那一言为定!”
楚天激动的道。
“不过啊,贤侄,我还是给你一句忠告。诱饵的事情,我能够帮忙处理。
但你可别忘了,若是护送的人手少了,那帮山贼一样不会太在意。
所以人手方面,你可千万不能落下啊。”
“许叔您放心,这件事小侄已经有了安排了。”
“那就好。”
说完,楚天便跟许才告辞。
许才也没有挽留,回到桌后坐下,也没出来送楚天。
等楚天兴高采烈的带着凌飞离开之后,许才闭上眼睛,眉头紧锁,一脸的沉思之色。
好半天过后,他才忽然坐起身子,磨墨提笔,写了封信……
却说楚天那边,他和凌飞被许才家中的下人领着了离开了许才府上之后,俩人走出去没多远,楚天就激动的对凌飞说道:“成了!”
“是吗?!”
凌飞一听,也非常的激动。
在他们俩的预测里,最不好过的那一关,恰恰就是许才这一关。
因为楚管家形容许才是无利不起早,非常纯粹的商人,那么没有重利诱惑他,他是绝对不会出手相助的。
可令他们二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事情竟然进展的如此顺利。
虽然感觉有些蹊跷,但楚天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就像他明知郭县令想要利用他,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要抓慧九和尚一样。
两人回到家里,先把这个好消息给在家中的众人讲述了一遍,大家都是十分的高兴。
随后换好了衣服,楚天和凌飞又去了县衙里面。
找来张大庆,也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张大庆自然也是高兴的不行。
不过货物的问题虽然解决了,可护送人员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在张大庆看来,这又是一个新的难题。
不过在楚天的眼里,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难题。
因为在这方面,楚天早就有了办法。
他姓郭的不是说,只要自己去抓慧九和尚,自己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吗?
那这不是正好么?自己就管他要人,要粮,他要是给那自然最好不过,他要是不给,那也有不给的办法。
于是,楚天当下就立刻动身前往郭县令府上,见了郭县令后说明了来意,郭县令二话不说就签了一份文书交给楚天。
紧接着,楚天扭头就去了城外的军营,找到步骑总领,将郭县令的文书交给他看。
那步骑总领看完,也是无话可说,当即按照楚天的要求,选了一千五百兵马。
但这一千五百人没有急着抽调出来,毕竟许才那边的货物还没有准备完毕。
楚天叮嘱步骑总领,让他趁着这段时间先练练这一千五百人。
正所谓是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到时候万一真打起来,也好能跟人家还两下手。
忙完了这一切,已经天都快黑了,楚天和凌飞虽然疲惫,但内心却是十分激动的。
回到家赶紧又是召集众人开会,商讨到时候进去牛角山总寨里面的细节事宜。
这会一开又是开到了深夜,楚天等人才去睡觉。
一夜无话。
接下来这几天,许才一直都在准备货物。
而昌平县的民间也开始人心惶惶。
外面那一千五百兵马整日操练,肯定是瞒不过县里的老百姓的。
大家都很奇怪,这些平日里只知道混吃等死的大头兵们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勤奋了?
议论纷纷的时候就有人鬼鬼祟祟的凑上前,然后神神秘秘的说:“你们还不知道吧?
兰州那边不是闹匪患了吗?那边的州牧刺史派了人来了,说是要咱们灵州这边多少筹集点粮草军械,还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送过去支援一下子。
你没看这几天昌平商会也忙的不可开交么?那就是在帮着准备东西呢。
过不了几天,大部队就要开拔兰州了!”
“哦!原来如此!”
大家是恍然大悟。
就这样,又过了四五天的时间,总算是万事齐备。
而在这四五天的时间里,楚天不断的派人去散步消息,现在不单单是昌平县附近的人知道,甚至连周边县里的人也都对此一清二楚。Χiυmъ.cοΜ
其中还有几个县的县令也开始筹措粮草军械,后来还是楚天特地派人去知会对方,才没使得闹出乱子来。
总而言之,这差不多一周的时间里,楚天忙的脚打后脑勺。
他不是在跟会参与到这件事里的人完善这个计划,就是在找人完善计划的路上。
甚至连晚上做梦的时候,内容都是这些破事。
好不容易捱到了今天,楚天也是顶盔掼甲,骑在一匹高头大马身上。
没错,为了增加可信度,楚天思来想去,决定自己跟着那一千五百人走一趟。
还别说,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裳。
楚天个头虽高,但长的一点也不严肃,颇有种邻家男孩的阳光味道,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受老百姓亲近的缘故之一。
要是长的就一脸严厉的模样,甭管这个人表现的有多随和,旁人也是轻易不敢跟他亲近的。
而当楚天斥巨资从步骑总领手里买了一套盔甲穿上之后,还真有些英姿飒爽的味道。
出发的时候,楚天身边只有李老八跟着。其余众人都是站在人群里面目送,乔安洋也在人群之中,她一脸的骄傲,指着楚天,逢人便说:“那是我外甥,看见没,那是我外甥。”
大家心说这女人估计是精神不太好,也都没搭理她,基本上没人把她说的话当成真的。
楚天这边出发,走牛角山旁十里之外的大路。
这里道路两旁林木茂密,即便是冬天也无法清晰看到深处的情形,可以说是打伏击的绝佳地点。
当然,楚天也是特意选的这个地方,因为如果他不这样做,人家知难而退,不来了怎么办呢?
而另一边,以凌飞为首的抓和尚小分队,也展开了行动。
这里面的成员是凌飞,乔安洋,谢山河,曹猛,张大庆,还有两个捕快,一个是高进,另一个也是个自愿跟来的老手。
还有一个人便是宋海,是楚天特地从郭县令身边要过来的。
本来楚天想要两个,但给一个郭县令都老大的不情愿,要不是他当初说无论楚天有什么要求都满足的话,估计他是一个都不想给。
这八个人,便是去捉拿慧九和尚的小分队。
人数虽少,但除了高进这个半菜鸟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经验丰富的人。
有这帮老手在,肯定不会出什么岔子。
当然了,曹猛是个很大的不确定因素。
凌飞有心不带他,但又怕遇到上次那个大和尚。
凌飞虽然不惧他,但这一次的行动肯定是以速战速决为主,所以如果有个人能够拖住那个大和尚,自然就是再好不过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楚天才把曹猛派给了凌飞。
曹猛肯定是什么意见都没有,这小子现在暴力倾向十分的严重,一听有架打,饭都可以不吃了。
等目送楚天的大部队出城之后,凌飞等人就回家开始收拾装备,各种各样能带上的东西都带在了身上,随后就藏在一辆马车当中,从另一侧的城门离开了县城。
到了县城外,又从马车上下来。然后找到先前早就准备好的藏马地点,一人骑着一匹马,匆匆直奔牛角山的方向而去。
话说楚天这一路,也没有急着前进,整支队伍是慢慢悠悠的,好像春游似的前进。
大头兵们自然乐意,要是就这么慢悠悠走到兰州那更好了。
但随之而来的步骑总领,却很是心急。
知道楚天真正目的的人,其实不多,尤其是在这临时抽调出来的军队之中,更是无一人知晓。
这位步骑总领也只是接到了郭县令的文书,要求他一切听楚天的指挥行事,除此之外他是一概不知。
那么当楚天下令慢慢走的时候,这位步骑总领非常的不理解。
因为按照他得到的消息,兰州那边战事吃紧。
这边要是去的满了,兰州恐怕有失。所以他再三催促楚天,可楚天依然是我行我素,最后甚至还十分强硬的要求步骑总领闭嘴。
这步骑总领心中恼火却碍于郭县令的文书不便发作,只有在心中不断的问候楚天本人以及他的八辈祖宗。
从昌平县,走到楚天给牛角山山贼们准备好的伏击地点时,正好天黑了下来。
楚天左右看了看,然后满意的点点头道:“行了,今天就先走到这儿吧,咱们原地休息一下!”
步骑总领下意识伸出双手,他恨不得把楚天给掐死。
这还是人吗?说的这是人话吗?
哪有军队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在大路上休息的啊?就算你无所谓,万一对面来个行路人,你是放他通过还是不通过呢?
放吧,这人若是有心人假扮的,跑到军中搅起乱子怎么办?
不放吧,人家绕路,万一出了什么事故,到头来不还得把责任都算在自己的头上么?
步骑总领强忍着掐死楚天的冲动,是苦苦相劝,但楚天仍是不听。
后来说的楚天烦了,他就大手一挥道:“根据步骑总领,刘总领的建议,咱们现在不要休息了,继续往前走吧,直到找到一个能休息的地方再说!”
步骑总领好悬没一口老血吐出来,心说这姓楚的你真行啊,你.他妈可真是个人啊!
这一千五百个军兵听了,也是嘟嘟囔囔的起身接着往前走。
这次走了没几步,突然就看到前方路中央有一大坨黑影。
派去人举着火把到前头一看,就见前方的大路上乱石堆叠,被砍断的树木横七竖八的在地上丢了三四颗。
如果不把道路清理干净,这边根本就过不去。
正当闻听讯息的步骑总领准备过去查看情况之时,斜地里忽地窜出一个人来,这人冲出来二话不说对着那举着火把前去查看路况的士兵抡刀就砍。
那士兵毫无防备,哎呦惨叫一声,随后是应声倒地。
紧接着那人举起火把,趁着对面众军士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大喊道:“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牙崩半个说不字,休怪爷爷我管杀不管埋!”
大伙听了皆是倒抽一口凉气,心说这是碰见劫道的了啊。
之所以如此的惊讶是因为一般来说,官府出动一千五百多人来运送货物,这个人数,这个货物的数量,根本就不是什么山贼盗匪能够吃得下的。
所以大部分的山贼盗匪若是想要对这样的目标下手,一般都会选择联合到一块,凑人数,壮声势。
但这样一来,他们也不会站在路中央喊话,所以由此可以推测出这是一家干的。
而纵观整个昌平县,或者说整个灵州,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盗匪,也就只有牛角山这独一家。
而对于牛角山,大多数的军兵都有着十分不好的回忆,下意识就会觉得害怕。
步骑总领也是当年的幸存者之一,闻言也是大吃一惊。
二话不说就一抬手:“放箭!”
背后的弓箭手连忙挽弓射箭,然而那贼人却是将火把一丢,大喊一声:“弟兄们都出来吧!”
然后就跑到边上去了。
本来天就黑了,这人又丢掉了火把,众军士这边又可以说是灯下黑的情况,压根就看不到这人往哪跑了。
射了两轮箭,浪费了不少箭矢之后,都不知道射没射中。
就在这时,道路两旁忽然爆发出一阵喊杀之声,紧接着一群穿着各式各样衣服,蓬头垢面的山贼就嗷嗷怪叫着从路两边冲了上来。
顿时整个长长的车队处处都是激烈的战斗,惨叫声不绝于耳,入眼处哪里都是到处乱飞的胳膊腿。
楚天这边暂告一段,却说凌飞这边,从家里出发后,先乘马车到藏马处,然后又骑着马前往牛角山。
到了山脚下,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急着动手。
而是先派了谢山河上去摸摸情况。
谢山河这人鬼机灵,而且脑子还算聪明。
差不多两个时辰的功夫,谢山河就回来了。
他假冒自己是要来投奔的,上山寨里头走了一圈。
然后趁着这帮山贼要他交投名状,顺势又下了山来。
虽然大部分的地方没记住,但记住怎么通往总寨就已经足够了。
另外,谢山河也确认了这山寨里面人数不多,至少在谢山河前进的那条路上,一共也没有多少贼匪出现。
满打满算,也没到一百人。
大家十分激动,赶忙找地方换上夜行衣,再次确认各种事项,等到天一黑,便潜入了山寨之中。
靠着谢山河的记性,大家在谢山河的带领之下,成功潜入了总寨,一路之上都没有被发现。
而总寨里面此时也是人声稀少,大家两两一组,谢山河带着高进,乔安洋带着曹猛。
凌飞带着张大庆,宋海带着那个老手,兵分四路,挨个山洞,挨个建筑的搜索。
若是没见到慧九和尚,就顺势把山洞里面,或是建筑里面的贼人杀掉。
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几十号人,乔安洋那边出了意外了。
本身乔安洋就是潜踪匿迹的行家,当初她在那片树林里把陈檀派去杀孙旻的杀手玩的团团转,光这件事就能看得出来。
但是谁叫她带着个不老实的曹猛。
这小子本身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打从刚刚开始搜索的时候起,人都是乔安洋杀的,他到了跟前,看到一个,断气了一个,看到一个,断气了一个,曹猛就老大的不乐意。
撅着个大嘴跟在后头,瓮声瓮气的说:“你给俺留点,你别全杀了,俺也想过过瘾。”
乔安洋听了这话就是一皱眉:“臭小子,你当杀人是什么好事么?
诚然这些人是该杀不假,但是你用过瘾来说,是不是有些不太恰当啊?
要是你抱着这样的想法的话,我回去之后可得告诉你哥哥,让他好好的教育教育你了。”
曹猛一听就不乐意了:“用得着你管!俺乐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本来他还听乔安洋的话,而这争吵,他就彻底不听了。
噘着个大嘴扭脸就走,乔安洋见他走的那边是自己没去过的方向,心里咯噔一声说坏了。
赶紧追过去,但为时已晚。
果不其然,一伙巡逻的山贼瞧见了大大咧咧走在空地上的曹猛。
他们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人,结果看曹猛身材高大,这帮山贼一琢磨,不对劲啊,能打的好像都跟着大王去山下劫官府去了,这人又是哪儿冒出来的?
于是赶紧问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俺是你爷爷!”
曹猛也是不惯着他们,大叫一声抡棍就往上冲。
而这结果么,自然是对方敲响了手里的铜锣,使出吃奶的力气喊,山里进了贼人了。
虽然曹猛三下五除二把这队巡逻队山贼都解决了,但却引出了更多的山贼来。
原本都各自躲在山洞或是屋子里面的山贼,听到动静急急忙忙抄家伙奔了出来。
乔安洋答眼一看,好么,这少说也得有将近二百号人。
更别提一会儿等动静闹大了,陆陆续续的还得有其他分寨的人过来呢。
另外的三个小队,也因为曹猛闹出来的动静而暴露了。
这下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打吧。
乔安洋也来不及责怪曹猛,此时此刻还是保持团结比较要紧。
大家各拿兵器,当场就跟山贼一众杀成一团,只有谢山河让人家碰了下就躺在地上装死,然后掏出来一把解腕刀,一边在地上爬,一边趁别人不注意,偷偷戳人家腿肚子。
凌飞手中钢刀连砍十几人,砍的那些山贼都不敢近身。
凌飞虎目一瞪,抬脚拿刀在鞋底荡了荡,然后张口大喊道:“还有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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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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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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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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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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