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半天,这才用手点指着慧九和尚道:“我说和尚,你瞧瞧你说的那叫什么话。
还妙手,说白了不就是个小贼么?
偷东西算什么本事?难道跟别人打架的时候,他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家手里的刀偷走不成?”
说完,又是一阵十分嚣张的大笑。
谢山河跟慧九和尚这两张脸都是铁青色,非常的难看。
谢山河脸色难看的原因自不必说,人家这番话可以说是把他贬的一文不值。
至于慧九和尚,他来之前还跟谢山河打保票,说叫谢山河放心,给谢山河找工作这事儿就包在他的身上。
那时候大话说了一箩筐,慧九和尚把胸脯都快拍瘪了,结果到了地方成了这样子,这徐青山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自己。
当着谢山河的面被人家拿话挤兑,慧九和尚也是不敢反抗。光棍不斗势力啊,自己能有今日全是拜人家所赐,哪里敢跟人家叫板。
徐青山背后可是鲁王陈檀,自己的背后充其量就是那位师父而已。
况且,他老人家今年都九十多岁了,说难听点,那不是说死就死的人么?
放在十几二十年前,他仗着师父在皇帝面前得宠,还敢跟徐青山这样的狗腿子叫板。
可现在不一样了,万一自己得罪了人家,人家当天看在自己师父的面子上不敢报复,第二天师父死了,那还能有自己的好么?
所以,慧九和尚即便是心中恼火,暗恨这徐青山不给自己面子,脸上还是挤出来一副十分难看的笑容。
“唉,也罢。”
徐青山和另外那个男子,两人笑了半天,也许是觉得没劲了,这才停了下来。
徐青山摆摆手道:“念在你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为鲁王殿下做事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个面子,我给了。”
说完,又冲谢山河招招手:“你小子,可要记得你这位伯父对你的好啊,听到没?”
谢山河连连点头:“是嘞,是嘞,您说的太对嘞!伯父对小人是恩同再造,小人就是没了牙也不敢忘喔!伯父在上侄儿给您磕头喽!”
谢山河一边说,一边还就要给慧九和尚跪下。
慧九和尚今天本身就够丢脸的了,此时哪儿还受得了这个,赶紧搀扶谢山河:“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赶紧起来起来。”
徐青山紧接着说道:“不过,和尚,小子,本统领可要把话说在前头。
押镖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的事情,尤其是咱们这队伍押镖的人不多,哪怕算上你,也就五个人而已。
不仅要关照货物,一旦有不起眼的小毛贼劫道,你不说伸手帮忙,至少也得能顾好自己。
真打起来,我们可没那个闲情雅致去照看你。
所以,一旦半路上有个马高凳短,你自己把小命给丢了,和尚,你到时候可别说是我们没照顾好你的小侄。”
慧九和尚还没说话,谢山河一拍胸脯道:“徐统领您放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小的要是死在路上,那说明小的没这个福气做这个事业,小的认栽也就是了。”
“嘿,你小子还挺有觉悟。”
徐青山嘿然一声,随后道:“行吧,既然你都打算好了,该说的本统领也都说完了。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自己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要是没改变主意,两天后的子时就来这儿找本统领,咱们出发押镖。
要是改变了主意,你到时候就不用来了。
对了,要是你睡过头了,本统领可不会等你,权当你是不干了,你可明白?”
“诶嘿嘿,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多谢徐统领给小的这个机会,小的肯定不会辜负徐统领您的期望,小的一定好好干!”
别看谢山河这表面上热情洋溢,实际上他那颗心好像油煎火燎相似。
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极尽谄媚之能,若不是
“行了,少说这些废话,能活下来再说吧。”
徐青山挥挥手,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随后他对慧九和尚说道:“方才本统领说的,和尚你也听见了吧?”
“嗯,听见了。”
“听见了那就两天后的子时准备好,到时候本统领来领货,你可别耽误了时辰。”
“哎呦放心吧徐统领,咱们都打了多少次交道了,老衲肯定不会耽误您的时间。”
“嗯。”
徐青山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也没再看慧九和尚与谢山河这边。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要两人离开了。
慧九和尚能不明白么?拉上谢山河,俩人跟徐青山,还有另外那个男子告别之后,便径直离开了客栈。
两人走后不久,那个男子忽然间说道:“大哥,我怎么觉得那个小贼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一样啊,怎么那么面熟。”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徐青山点点头,眉头皱的很紧:“但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你有什么印象没有?”
那男子摇摇头道:“我要是有,我早就说了,我也只是觉得他面熟而已。”
“嗐,也罢。像他这样长得尖嘴猴腮的也不在少数,兴许就是咱们记错了也说不定。”
徐青山摆摆手道:“不说这个了,一会儿咱们干什么去?”
“先睡觉,等天黑了看看有什么乐子再说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然后就敲定了接下来的行程,全都上床睡觉去了。
另一边,谢山河跟慧九和尚出了客栈之后,谢山河也很识趣的没提客栈里发生的事情。
就这样他们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回奔铁佛寺而去。
谢山河路上就在琢磨,自己得把两天后子时行动的消息告诉楚少爷和老兄弟凌飞才成啊。
可这慧九和尚黑着一张脸坐在边上,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好借口。
眼看着马车就要驶离昌平县城,谢山河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他忽然间捂住肚子,一脸痛苦的模样,嘴里直叫唤:“哎呦!哎呦!哎呦!!”
他这一叫唤不要紧,把慧九和尚给吓了一跳。
心说怎么回事这是,怎么突然叫唤上了?
别看这慧九和尚坏事做尽,但对谢山河还真是挺照顾,挺在意。
看到谢山河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惨叫,慧九和尚赶紧十分关心的问道:“怎么回事?贤侄,你怎么了?”
谢山河抬起头,这时候他已经靠发力,发的脑门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就见谢山河气若游丝的道:“不好了……方丈,我……我这腹内绞痛,可能是吃坏了东西……哎呦!哎呦呦!疼死我啦!疼死我啦!!”
谢山河一边说还一边打滚,前头赶车的大和尚见状也不敢接着赶了,万一这谢山河滚来滚去摔在地上怎么办?
赶紧把马车停下来,慧九和尚也是乱了阵脚,一个劲的念叨:“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谢山河这演技真是没得说,脸上汗珠直往下淌,呲牙咧嘴的跟真事儿似的。
见驴车停了下来,谢山河顺势就扒着车边说道:“不行,方丈……我……我得先找个地方方便一下,我实在是疼痛难忍啊!再不去,我就憋不住了!
你们不用等我,你们先走便是……我……我这没一个时辰半个时辰的,估计是好不了。
一会儿我还得去药堂抓药吃,叫你们等着,太浪费时间了。”
谢山河吭哧吭哧的说完,慧九和尚和那个大和尚也只好如此了。
“那,那你一个人行么?”
“前面就有店家,我借茅房一用,他们总不能不给吧?就这两步道,我走着还是没问题的……哎呦!不说了,又疼起来了!”
谢山河说完,装出一副十分费力的样子下了驴车,然后夹紧双腿,用内八的步子,朝着前面的店家就走了过去。
慧九方丈与大和尚两人对视一眼,最后看谢山河安然无恙的进去了,俩人这才无奈的驾车离开。
再说谢山河,进去之后店小二一看,就知道这位是内急。
他也是热心,赶紧带着人去了后院里的茅房。
谢山河谢过小二,进去之后也没脱裤子,侧耳听着动静,听店小二离开了,谢山河就踮着脚,扒着边缘往外看。
四处扫量发现没人,他就推开门,三步并两步,一个箭步就窜上房去。
不愧是干偷鸡摸狗这行的高手,他的动作比凌飞的动作更加行云流水,动静也更小。
随后谢山河翻过房梁,脚踩在瓦片上都没发出多大的动静,轻飘飘跳入墙后的小巷,辨认了一下方位之后,就直奔楚天的宅子而去。
谢山河轻飘飘的走了暂且不说,那店小二可真是大白天活见了鬼。
明明领着人进来了,过了半天也不见人出来。他还怕谢山河是蹲麻了起不来,过去一看,哪儿有人啊?
找半天是一点踪迹都没有,问别人也说都没见人出去,店小二吓得浑身都打哆嗦,这一整天干活都没劲……
谢山河一路脚步飞快摸到楚天的宅邸,到了这儿仍然是没见到楚天和凌飞。
照例,谢山河告诉楚管家,两天后子时行动,随后就又快步离开了。
书说简短,楚天和凌飞回来之后听说,也是立刻召集人手提前做准备。
甚至趁着半夜三更夜深人静,他和凌飞还跑到地方踩点去了。
这两天无话,时间来到当日清晨。
一大早,楚天不用阿秋叫就起了床。
说实在的,他昨晚一夜都没睡好。
一想到今天要进行抓捕行动,他这心里就感觉又忐忑,又激动,亢奋的不行。
躺在床上闭上眼,眼皮子还眨个不停,迷迷糊糊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折腾了一夜,终于捱到了天亮。
楚天这时候心里就在想前世看过的电影电视剧,回忆那里面的警察抓贼的时候都是什么样的。
两世为人,楚天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扮演这个警察的角色。
一边琢磨,楚天就在阿秋惊奇的目光中披上衣服出了屋子。
此时已经是十二月了,天气很冷,清晨时分,更是如此。
楚天打了个冷颤,然后又去到后院打了桶水,洗漱完毕,楚天就跑去做饭去了。
说起来,他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做早餐了。
搬来这边之后且不说,就是搬过来之前,楚天也因为早上起不了太早,再加上阿秋自学成才,学会了熬粥。
有人做饭,楚天自然要多睡一会儿。
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楚天,阿秋深感意外,她眨了眨眼,小声问道:“怎么了大少爷,您今天这是……转了性了?”
楚天翻了个白眼道:“怎么,我就不能做顿饭了么?这搬到城里来,早上也没地方跑步了,起这么早,我总不能闲着吧?”
“您去多睡一会儿就好了呀。”
“不睡了,睡也睡不着,躺在那也是一种折磨。”
楚天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
阿秋捂着嘴笑了笑:“难得见您起这么早,奴婢真是不太习惯。”
“且过着吧,你不习惯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楚天随口一说,然后让阿秋去把小米淘几遍。
俩人就这么一个干,一个帮衬,忙活了一会儿,就做出了一桌的早饭。
阿秋挨个门去叫人起来吃饭,大伙都对楚天今天起这么早表示出一致的惊讶。
往常楚天多少是得再睡一个或者半个时辰,即便在芦泽村的时候也是如此。
吃过了早饭,楚天就跟凌飞两人一同去县衙上班。
楚天的心里装着事儿,只觉得度日如年。
从早上到中午,楚天问了足足有一百多次几点了,问的凌飞都无奈了。
看得出来,这位大少爷是这辈子头一回要经历接下来的阵仗,紧张是在所难免的。
作为过来人,凌飞也想起了自己当初还十分青涩的时候。
不过当初自己有武功作为倚仗,一般人来了自己都不怕。
楚大少爷不但不会武功,身体也不算强壮。
这么多年的病根子落下,真要跟人打起来,估计也最多就能撑上一会儿。
换成自己心里头都得发虚,更何况是他了。
想到这儿凌飞暗搓搓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楚大少爷跟人打起架来会是怎么样的情形。
原本凌飞以为坐不住的只有楚天,但他万万没想到,连张大庆也颇有些坐不住。
他这一上午来了五六趟,话是没说多少,就是一个劲的晃悠。
凌飞看到这一幕不觉对张大庆的业务能力产生了怀疑,好歹也是个干了好几年的老捕头了,哪能这么沉不住气?
他是有所不知啊,这张大庆自从干上捕头一来,还从来没经历过什么大场面。
最大的场面估计就是当初东阳武馆那一回了。
而且张大庆这个人,其实从能力上来说,他也没多大的能力。
他是会武功,但也就是能打两三个普通人的程度,再多一个他都难以招架,现在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有几个人,心里能不虚吗?
书说简短,几个人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暂时就先在楚天的宅子里面集合。
一共八个人,除开楚天、凌飞、张大庆、高盛四人之外,还有两个从黑三那边要来的人,李老八和朱铁牛。
黑三知道他们俩跟楚天走的比较近,为了帮助楚天,他就让李老八和朱铁牛过来协助。
但是他也不能直接露面,万一楚天失败了,把他牵扯进去怎么办?
所以,到头来,黑三还是就把这俩人派出来了,而且还表明,事成了有他黑三一份功劳,失败了跟他黑三就毫无关系。
虽然黑三原话不是这么讲的,但意思是这么个意思,只不过更加隐晦一些。
说实在的,黑三这样的行为其实很让楚天鄙夷,但他也不好说什么。
黑三在老百姓的口中再好,他终究走的还不是正道,终归要跟正道的人有点差距。
楚天也没法责备人家什么,毕竟人家黑三手底下还养着那么多人呢。能借给自己俩人,已经算不错的了。
另外两个人,则是县衙里的捕快。
这两人是新来的,也就是楚天新官上任那天摆宴时,带了家属来那两人。
这两个小伙子十分的年轻,也就是二十岁不到的年纪,一腔热血,满腔抱负。
个头高,有些瘦的那个叫高进。
个头矮,还有点微胖的那个叫方年。
张大庆手底下没什么可信的人,而且就算有可信之人,说出来自己的目的之后,人家也是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在县衙里干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不懂的,干这活虽然是伸张正义,但也没人想要得罪县令。
能替你保密就已经够不错的了,还要我跟你们一起去,万一失败了,我这一家老小怎么办?
所以,就连这两个人,也是被张大庆一番忽悠,忽悠过来的。
他们俩没其他老捕快那么鸡贼,当捕快的想法也是非常的单纯,就是想让维护一方的治安。
如今听说铁佛寺倒行逆施,他们两人真是好似怒火中烧,拍胸脯就说要来。
对此,楚天非常的反对。
他觉得这俩人年纪轻轻,成家应该也没多久,最长不会超过五年。
人家家庭美满,未来十分的光明,你张大庆靠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忽悠人家过来陪你办这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是不是有点不太地道了?
万一他们两人有个什么马高凳短,他们的妻子怎么办?孩子怎么办?孤儿寡母的那么好生活呢?
所以,听说张大庆是把他们俩忽悠过来的时候,楚天很是不满意。
但张大庆却说没关系,当他们选择走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假如说他们死了,那也是死得其所。
楚天不明白张大庆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楚天要先布置好安排,为了防止到时候可能会出现的突发情况,还要让凌飞讲解面对各种意外时应当如何处理。
这么一折腾就折腾到了天黑,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众人收拾准备完毕,全副武装,直奔城外而去。wWW.ΧìǔΜЬ.CǒΜ
楚天等人最后选择的地点就在铁佛寺的山脚下,楚天觉得就在这里抓捕是最合适不过了。
一来距离铁佛寺也不远,二来铁佛寺的僧人就算发现情况不对前来支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赶到的,下山总要时间吧?
深夜十分,整个世界都是静悄悄的。
今天的夜空上还飘着一朵朵的乌云,遮蔽了月亮,能见度异常之低,真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远处的树林更是黑漆漆一片,光看过去就觉得瘆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不够,心里老觉得有人在那个树林子里头盯着自己。
楚天等人就潜伏在这附近的一个草丛当中。
当然了,入冬了这些草什么的都枯死了,他们藏匿的地方是在一片枯枝灌木的背后,前面还有一层枯草,多少也起到了些掩盖的作用。
时间一分一秘的过去,大家从一开始的耐心等待,慢慢变得沉不住气了。
楚天也在咬手指甲,时不时看看县城的来路,又看看铁佛寺的山上,心想这人怎么还不过来,难不成他们不会经过这里?
但谢山河说了,交货的地点就是在这个山脚下面。
难道,时间还没到么?
正在这时,楚天忽然感觉到身边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扭脸看过去,正是凌飞。
凌飞指了指山上,楚天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就见山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丝火光。
不光是楚天,其他人也都看见了,大家顿时兴奋起来。
大半夜的不睡觉举着火把下山,肯定没好事!不用说,这就是押着货下山的。
那一丝火光越来越亮,越走越近,等到距离众人不远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虽然只有一个火把在前头举着,但后面可是跟着一溜长队。
借着火光往后面看去,就见一个个头上罩着布袋,衣衫脏乱不堪的身影,双手被一条麻绳连着绑缚在一块,由最前面举着火把的那个和尚牵着走。
那些身影的方向传来一声声含糊不清的呜咽,想来是嘴巴被堵上了,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楚天看了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心说这帮秃驴,真是胆大包天了,今天小爷要是不把你们全给抓起来,这官小爷我就不他妈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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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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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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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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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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