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大夏风云录>第36章 刘生发的新赚钱路子
  段铮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院子里依然无人。木板旁边,依旧放了食物,有三个包子和一碗水。吃完东西,解手洗脸之后,段铮毅然离开了刘明喜的家。

  他要去凤凰镇。段铮拿着一支木棍,一瘸一拐,通过问路,慢慢走到了凤凰镇。

  这镇上早没了昔日的繁荣和热闹,充斥着一股腐肉的味道,吸引来大群的苍蝇。目光所及,到处可见破碎的门窗和没清洗干净的暗红色,巷道上行人寥寥无几。

  段铮一路问去,没有人知道他的家人以及张三、李四的下落,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就在一天前,镇上所有的尸体都被运走了,扔到小镇边上的砖厂里焚烧。

  街上一位大爷看他可怜,给了段铮两块饼。

  段铮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地在镇里走来走去,逢人便问,眼神空洞得像一具骷髅。

  夜幕降临了凤凰镇。

  段铮不知去哪里,捡来一条破布,裹在身上,独自睡在小镇的戏台上。

  这戏台,曾经是小镇最热闹的地方。哪怕到了晚上,每天依然有很多人围在台下看戏,喝彩声不断。而如今,台上就段铮一人。

  一只野狗走了过来,挨着段铮趴下。寒夜里,一人一狗互相挤在一起取暖。

  第二天,八、九点钟的阳光照射在段铮脸上。他迷茫地坐了起来,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不知所措。

  又在镇上打听了一天,段铮依然是没有任何的消息。想了好久,段铮决定前去天津港。也许,师师、清莲还有阿爹、阿母他们已经在港口了,说不定现在就在焦急地等着他呢。

  于是,段铮起了身,一边问路,一边朝天津港的方向走去。那只野狗一直跟着段铮,直到小镇路口处,才停了下来,吠了几声。段铮回头看了看它,停留了片刻,便继续前行。

  一路上,只要能够塞进嘴的,段铮都毫不犹豫地捡来吃了,哪怕是一堆牛粪。出了小镇,段铮走到一条小河旁边。他迟疑地走上前。

  河水倒映出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影。段铮傻傻地看着自己的倒影,一时竟看痴了。过了一会,他小心地把全身的衣服脱了,走进河内,仔细地清洗自己,除了箭伤的地方。

  洗完后,段铮用手捞着,喝了几口河水,静静地坐在河边,等太阳把自己晒干。

  一会,觉得身上没那么湿了,段铮拿起贴身的棉袄,准备穿在身上。突然间,棉袄破损处有一丝金光映进了他的眼睛。

  段铮疑惑地拿近点仔细察看。这棉袄里居然里缝着几张金叶子。一瞬间,段铮想起来了什么,眼泪开始流出来,再也压抑不住。

  寂静的河两岸,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这件贴身的棉袄,正是李师师在出发前,临时给他缝的。段铮犹记得,李师师拿给他穿上的时候,还笑着说,这件棉袄弥足珍贵,段郎可不要丢失了。

  段铮当时一把抱住她,说师师亲自缝的棉袄怎么会舍得丢。

  只是自己当时不知道,李师师偷偷把几张金叶子缝在棉袄里面。

  穿好衣服后,段铮继续前行,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走进了另一个小镇。

  在一家小钱铺里,段铮用一张金叶子换了白银,又到一家药铺里,让大夫帮自己把箭头挖出来。

  夜里,段铮躺在一家客店的房子里,胸前裹着两层纱布。幸好这支箭只是刺进肉里,没有伤到肺,否则段铮也熬不到今天了。

  次日,段铮买了条毛驴前往天津港。他自己也知道,希望很渺茫。但只要还有着一丝希望,你内心的意志力就会无比的坚韧。

  终于,段铮来到了天津港。这是一家人约定好的地方,也是新生活的中转站。

  然而在这里,段铮眼中所见到的全是陌生人。没有人见过他口中描述的家人。

  偌大的港口,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只有段铮孤单一人,望着天边成群的海鸟。

  随着时间流逝,段铮心中越来越绝望,他知道自己和家人大概是天人永隔了。

  望着波涛不断的大海,段铮有好几次就想跳下去,从此一了百了。

  但心底有一个微弱的声音不断提醒着他,要活下去。

  五天后,段铮终于放弃了等待。他买了一张船票,不过不是前往福州的,是前往睦州的。

  段铮比任何时候都想见到沈廷望、刘长卿两个兄弟。

  码头上,一艘船开出了港口。段铮站在甲板上,抓着栏杆,向西望去。远处海面上出现了暴风雨,一只落单的海鸥正在悲鸣。

  十年京师梦,如昙花一现。

  他不知道未来将会怎样,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那就是要好好活着,说不定哪一天就会遇到她们。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京城外的庆陵,两个黑衣人趁着夜深,翻过了围墙,一路潜行,在一间有灯的房子前停了下来。其中一人敲了敲房门。

  过了一会,房里传来沙哑的声音,“门没锁,进来吧。”

  两名黑衣人进了房间,反锁房门,并脱下面罩,正是刘铤、冯鸿两人。“史兄!”“师傅!”随着两人的呼喊,史逢春缓缓转过身来。

  刘铤一看,不禁大吃一惊。数年不见,昔日的老友竟然衰老成这副模样。

  只见史逢春满头皆白发,脸上的肉仿佛消失了,干瘪得像风干的橘子,两只眼睛深深陷了进去。一旁,凌乱地摆放着许多空的酒瓶。

  “史兄,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史逢春醉醺醺地笑了笑,说道:“这样不好吗?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一旁的冯鸿看到师傅自暴自弃的样子,心中暗叹,但又不知如何劝说。

  “史兄,李自成很快就要打到京城了。”

  听到这句话,史逢春一愣,终于放下了酒瓶,黯然神伤,说道:“打过来,又能怎么办?我只是一个老奴才。”

  刘铤走上前,握住史逢春的手,说道:“跟我走吧,去南方。京师,太危险了。”

  史逢春挣开刘铤的手,站起来说道:“我哪也不去,就在京师。朱家的天下要是亡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刘铤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再说了,你天天躲在里喝闷酒,于事何补。你难道忘了,当初我意气消沉的时候,是怎么劝我的。”

  “于事何补”这四个字深深地刺进史逢春的心里,他的眼睛开始有了一点光彩。

  史逢春说道:“谢刘兄的好意,史某心领了。冯鸿!”

  “师傅,请说。”

  “你们师兄弟八人都是苦命的孩子,往后行事需谨慎,不要做无谓的牺牲。若是有天我死了,师门的事就由你来做主。”

  说完,史逢春拿出一个令牌交给冯鸿。冯鸿接了过来,心中却十分不是滋味,说道:“师傅何出不祥之言。”

  史逢春惨笑,说道:“人总会有那一天。刘兄,冯鸿你们回去吧。”

  “那你呢,师傅?”

  “我不走,我要留在京城,看看是怎么变天的。你们不要再劝了。”www.xiumb.com

  刘铤、冯鸿两人相视一眼,知道多说无益,便向史逢春辞别。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史逢春喃喃自语:“于事何补?没错,我在这确实是于事无补,一定要找个机会潜入宫内,看看是哪些人误国。”

  平阳县城,一处大宅的内室里,刘生发正在仔细地把一锭锭的银子,整齐摆放在一个铁柜里面。每当这个时候,就是刘生发最开心的时候。

  只见他拿起一锭银子,用手抚摸之后,又放在脸皮轻轻地擦了擦,用心体会银子的温度。把这套存钱的仪式走完之后,刘生发坐了下来,惬意地喝了一杯酒,长舒了一口气。

  没错,他发财了,现在无须再靠卖丹药,或者是卖假字画来赚钱了。因为,“香蕉”牌避孕套突然间大火了。

  随着技术的不断改善,“香蕉”牌避孕套不但触感越来越好,而且还有香味。这个主意是刘生发想出来的。

  那天,他正在吃着橘子,看着黄一石在实验室里正在研究工艺。于是,刘生发说了一句,“要是把橘子水滴到里面,做出来的避孕套,会不会有股橘子味”。

  黄一石听了,愣了一下,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就这样,橘子味的、陈皮味的,各种带着果香味的避孕套走进了各大青楼,以及千家万户。

  不出刘生发所料,市场的反馈非常的好。再高级的鱼鳔都无法与之匹敌。现在,高级鱼鳔唯一的用途,就是供公子哥们吹气球玩。

  刘生发、黄一石的避孕套工厂,产量即销量。跟据客户的不同需求,“香蕉”牌避孕套的气味类型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出高资订购臭豆腐味的避孕套。

  真是没见过这么奇葩的要求。

  刘生发总算明白自己的贵人是谁了。现在,他对黄一石的态度是越来越好,越来越腻,甚至一度想认黄一石为干爹,然被拒。

  刘生发不但表面对黄一石恭敬,内心深处也真的很佩服黄一石。在他眼里,黄一石就是无所不知的能人,就连炼丹术也比自己高明。

  刘生发在炼丹术这方面是下了很深的功夫的。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自己炼出的这些丹药,怕是和长生不老没有半毛钱关系,只是可以在短时间内令人兴奋。

  因为,从刘生发十八岁卖丹药开始,他的客户就没有一个能活过四十岁的。

  刘生发的丹药确实可以助兴,却又是有害健康的,所以他自己服用的时候通常都是减半服用。

  虽然丹药服用有害,但是炼丹术的研究是有益于社会的发展的。东方的炼丹术也好,西方的炼金术也罢,都是后来现代化学的萌芽。

  有一次,黄一石在仔细观察刘生发炼丹的全过程后,就帮助刘生发改进了炼丹的方法和更换了原料。

  被黄一石改良后的丹药,药效并没有加强,但是副作用和毒性却大大减弱了。

  以前的丹药嗑下去后,身子会逐渐发烫,耳朵会变红,呼吸也会急促起来。然而,新的丹药完全没有这些症状。

  看到新丹药这么神奇,刘生发想要出资,让黄一石研究研究,再建一个炼药厂,大规模生产,卖到大江南北。

  可是,黄一石拒绝了,理由是他的穿越伙伴——手提什么脑不同意。这个手提什么脑就是刘生发口中的椅子大王。

  虽然黄一石多次向刘生发解释,这椅子大王并不是妖怪,然而刘生发并不相信。既然脑子都可以用手提着,在房间里飞来飞去,不是妖怪是什么?

  既然椅子大王不同意,刘生发只好断了这个念想。现在,刘生发是发了,但内心依然饥渴。

  人往往都是这样,越有钱就越想赚钱。

  突然,刘生发拍了一下大腿,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他再也坐不住了,决定去找黄一石聊一聊。

  半个时辰后,刘生发敲了敲黄一石的房门。黄一石打开门,让刘生发进来,只说了一个字,“坐”。然后,黄一石就去忙自己新的研究。

  房间的工作台上,放着一个大木箱,外面镶有阿拉伯数字的按钮。黄一石打开大木箱,抓着头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生发好奇地凑近了看,只见大木箱内部密密麻麻缠绕着很细的铜丝,忍不住问道:“黄兄,这是什么新发明?”

  黄一石沉默了一会,摇摇头说道:“什么都不是,失败品,失败品!”说完,黄一石又开始使劲抓自己的头发。

  刘生发一看,拉着黄一石坐下来,劝道:“黄兄,再抓下去,你就秃头了。凡事要想开一点,不要着急,说不定过段时间你突然就想明白了。对了,我今天找你,是有重要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

  “黄兄,你想不想赚大钱?”

  “想啊!”

  “我们现在就有一个赚大钱的机会。错过这个风口,就不可能有高利润的回报了。”

  “什么风口?”

  “战争啊!”

  黄一石斜着眼看着刘生发,他有点鄙视这个合伙人。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这刘生发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整天想的净是钱和女人。

  看着黄一石的表情,刘生发慌忙摇手,说道:“黄兄,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为了天下黎民着想,为了对抗黑恶势力。你听我细说。”

  黄一石脸色缓和下来,说道:“你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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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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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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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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