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大夏风云录>第10章 追凶
  看完“法术”后,朱是佶又带着刘生发游玩了一会华阳宫,便让周宏赏赐黄金给刘生发。刘生发眉开眼笑,接过黄金,对朱是佶说道:“谢陛下赏赐。我还有一事相求,望陛下恩准。”

  “哦,说来听听。”

  “陛下,你也知道我们道家修行讲究的是双修。我想求陛下赐我一名宫女,助我修行。”

  “哦,既然元妙先生喜欢。那朕就赐给你,但不知是哪一位宫女有这机缘。”

  “就是这一位。”

  刘生发用手指着不远处正在修剪花草的宫女。只见那宫女一双眼睛水灵灵的还有点稚气,红红的嘴唇像是刚出水的樱桃,虽才豆蔻年华,但前面一对玉兔却早已是遮掩不住。

  朱是佶细看那宫女貌美肤白,稚气的外表下却藏着一种天然的媚态,心中不免十分懊悔。但当着这么多人,他也不好意思反悔,当下只好应允。刘生发对朱是佶千恩万谢后,便领着宫女、道童出宫去。

  等刘生发走了,史逢春便对朱是佶说道:“陛下,刘生发献的这些丹药还是少吃为好。倘若要吃,依老奴之见还是让太监先行试吃过,对身体无损害,才能服用。”

  朱是佶自服用丹药起,都不知听史逢春这番话多少遍,耳朵都听出茧了,心想你一个天生阉人怎么懂这丹药之妙,朕每次吃了都性致大起,还让朕给太监试吃这些珍贵的丹药,真是荒唐,但嘴上却说道:“这些年了,朕吃元妙先生献的丹药,哪里出过什么差池,痴叔不必多虑。”

  史逢春也知劝不了这位少主,接着说道:“陛下,再过几天便是钦慈太后的忌辰了。”朱是佶一愣,心想不知不觉中母亲已仙逝十一个年头了,黯然说道:“那就请痴叔准备下,到时我到陵前拜祭母亲。”“嗻”,史迎春应了一声便离去。

  出了华阳宫,史迎春骑上马往太后陵墓飞驰而去。检查完陵园及周边,史迎春慢慢走到太后墓前,上面刻着“钦慈太后之墓”。史迎春见字如人,想着太后的音容笑貌,脸上不知不觉已是老泪纵横,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

  三十九年前,京州城一条街道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眼睛却炙热地看着不远处的包子铺。突然,一个食客擦了擦嘴,起身离去,而前面的小桌子还剩着咬了半口的包子。

  一个七岁的小孩瞧准时机,走过去一把抓起包子就跑。可是才没跑几步,一个大孩子从后面抱住他,用力从他手中抢过包子,还踢了他一脚,轻蔑地说道:“一个天生废人,蛋都没有一个,吃什么包子,浪费粮食。”说完咬着包子,径直走了。只剩下那七岁小孩坐在地上发呆,但他好像已经习惯了,空洞的眼睛早已流不出泪水。

  这一幕被一个路过的年轻贵妇人全看在眼里。她让侍从买了几个包子,自己拿着走到那七岁小孩面前,递给他,说道:“吃吧,还热乎的。”

  这一句话,仿佛是夏日的暖风,吹进那小孩的心坎里。那小孩眼眶内泛起了泪花,哽咽着吃起了包子。等小孩吃饱了,那女子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爸妈呢?”

  “我,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没蛋。我从小没见过我爸妈。”

  那女子心中暗叹一声,知道这小孩因天生残疾被他父母遗弃了,柔声问道:“那你愿不愿意到我家当小工啊?”那小孩激动万分,一个劲地磕头表示愿意。

  那小孩便是自己,现在的御马监掌印太监史逢春;那温柔女子便是长眠于此的钦慈太后。如今两人天人相隔,只剩往昔可追忆。

  到了钦慈太后的家中以后,钦慈太后给自己起了名字,叫史逢春,还教自己识字。五年后,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出生了,便是以前的端王,现在的道君皇帝朱是佶。从那以后,史逢春便无微不至地照料着朱是佶,生怕钦慈太后唯一的儿子掉了一根汗毛。m.χIùmЬ.CǒM

  到了自己十二岁的时候,钦慈太后把史逢春喊过去,说道:“我父亲曾传授我一套武术功法,叫紫禅功,但我学的不精,也疏于练武。我看你喜欢习武,今天便传授于你。”就这样,钦慈太后又教会自己紫禅功。

  后来,年仅四十八岁的万历帝朱翊钧病逝,膝下无子。当时还是端王的朱是佶意外地被立为皇帝。自己也跟随少主到了皇宫中,直到现在。

  史逢春在钦慈太后墓前喃喃自语:“少主和以前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最近老奴瞧他神色有点憔悴,料是酒色过纵所致。老奴劝他勤练身体,少熬夜,少吃丹药,但这些少主全都没听进去。依老奴之见,还是您托梦,叮嘱他一下。少主素来孝顺。您的话定是能听进去的。”

  整个陵墓寂静无息,只听见史逢春絮絮叨叨对着墓碑说话。正当史逢春转身准备离去时,只见不远处一老妇人在一年轻嫔妃搀扶下,往自己方向走来。这老妇人便是万历帝朱翊钧的生母钦圣太后,钦慈太后昔日的闺中好友。

  史逢春赶紧走上前,向钦圣太后请安,陪着老妇人,边走边聊。两人一个是来缅怀姐妹情义,一个是来追思自己这一生最重要的恩人。忆起往事,不禁感触良多,有时候说着说着就谈笑风生,有时候说着说着就泪湿沾巾。

  过了一会,钦圣太后和史逢春等人终于离去。偌大的陵园里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只有两、三只乌鸦偶尔发出“哇……哇”嘶哑几声。

  此时太尉府中,掌管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两支禁军的太尉高俅,端坐在一张虎皮大椅上,眯着眼睛,听下面几个人汇报。

  坐在左下方第一把椅子上的是侍卫马军司都指挥使朱亚虎,手中拿着一张写了密密麻麻的纸,念道:“今年马军司招募新兵五千七百人,其中有一技之长的工匠十之八九。未有技艺的新兵,我全部纳入左威卫用于贩盐。今年,我部士兵上缴岁费共计二十一万两白银,空饷所得十二万两白银,贩盐所得十一万两,共计四十四万银两。”

  等到朱亚虎念完,坐他下首的侍卫马军司另一个都指挥使张蒙接着禀报,所说之事和朱亚虎大同小异,但太尉高俅却听得津津有味。

  到了侍卫步军司都指挥使杨世盛禀报之时,太尉高俅突然睁大眼睛,高声问道:“我那侄子高小川被人谋害,抛尸于荒效野岭。这事,你可查出来谁干的?”

  杨世盛慌忙陪着笑脸,说道:“属下已安排谭岩正在追查,望太尉多宽容几天。”太尉高俅“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等到所有都指挥使都禀报完毕,太尉高俅不禁又眉飞色舞起来,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都指挥使辛苦了。我细细盘算了一下,今年咱们的营业收入要比去年多出十一万两银子。主要还是马军司这边比较给力,步军司这边还得再加把劲。我看啊,军中那些不知好歹的老兵,没有手艺的,干活拖泥带水的,都得找些理由,让他们解甲归田。这样呢,我们也能多吃点空饷。还有,强调一下,以后没有手艺傍身的新兵,绝不能招募进来。我这里是军营,不是免费培养他们做小生意、做手工活的。再一个,每年的军演大赛就要开始了。这是要给陛下看的,你们一定要打起精神来,检查检查服装和道具齐不齐全。是该让士兵们回来排练排练了,到这个节骨眼上,就别老想着赚钱了。从下个月起,你们几个私活一律不准接了。”座下几个都指挥使连声从命。

  高俅转头对坐在右下方第一椅子上的青年男子说道:“高柄,你把大家的帐簿整理下,就按往年的惯例给各级军官都分发下去。还有朝中几个重臣的大礼,蔡中堂的,童中官的按照去年标准提升10%。这些,都得提前准备。特别是雍王的,你得好好精心准备,我要亲自送给雍王。”高柄点头说道:“孩儿明白,请父亲宽心。”

  离开太尉府后,侍卫步军司都指挥使杨世盛急急忙忙回到驻地,找来自己心腹指挥长谭岩商议:“今天太尉找我们开会。其间又问了他侄子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线索?”

  谭岩说道:“线索倒也是有,但人海茫茫不知去哪找?”

  杨世盛一听,来了精神,问道:“什么线索?”

  “这段时间,我差人一路打听高小川离开驻地后的行程。查来查去总算问到,有村民看见高小川骑马往天目岭方向去,一直尾随一对年轻夫妇。幸运的是那村民还记得年轻少妇的模样,说她长得秀色可餐,印象深刻,还把她画了下来。后来,村民又看到那年轻少妇跟着三名男子进了京城。”

  “那三名男子长得什么模样?去了京城哪里?”

  “三人去京城哪里,那村民并不知情。至于那三人相貌,村民说只顾着看那美少妇,并没有在意那三个男的长得什么模样了。”

  杨世盛听完,不禁摸了摸鼻子苦笑。思索一翻后,杨世盛开始给谭岩推理整个过程:“高小川以前就有过强占民女的行为。这次去天目岭多半也是垂诞少妇美貌。现场还发现无名男尸的土墓,应是这少妇丈夫,八成是高小川杀的。连起来看,我猜是有人看见高小川行凶,便行侠仗义把他们几个反杀了。所以那三个男的应该就是太尉要找的凶手,关键就是要先把那年轻少妇先找出来,才能顺藤摸瓜。”

  谭岩愁眉苦脸地说道:“可京城这么大,我又不知那女的姓什么,住哪,去哪里找?这本来就是刑部的事,为何太尉偏偏让我们去找?”

  杨世盛也叹气说道:“太尉差不动刑部快点结案,还使唤不了我们吗。这样吧,你把那少妇的画像多印刷一些,让兄弟们一人带一张画像,进城里打听打听,看看有什么线索。”

  谭岩为难起来,犹豫了一会,说道:“大哥,你还记得上次,太尉让我们进城替他寻找爱犬藏獒的事吗?结果狗没找到,反被都察院那帮御史举劾我什么不务正业,役使禁军为私用,生事扰民,列举我好几条罪状,害我白白挨了五十大板,打得我现在屁股都是歪的。这次又逾越刑部,进城找人。再被弹劾,怕是我这边屁股,保不住了啊。”

  说完,谭岩还翘起屁股给杨世盛看,以证实所言非虚。谭岩自出生起,屁股就有严重的畸形,有一边屁股长得偏歪,上次挨过板子后,歪得就更厉害了。

  杨世盛看他那屁股确实是两边不一般大,心里又好笑又好气,心想自己这傻兄弟行事确实有点鲁莽,但这些年来办事勤勉,又为自己扛下不少罪,这恐怕也是没有谁了,便说道:“你就说你刚娶进门的第五房小妾跟三个小白脸跑了,你才进城去找。男人捉拿奸夫淫妇不是天经地义的事?那帮御史还能因为你捉拿奸夫淫妇,去弹劾你?”

  谭岩如梦初醒,一拍大腿,说道:“还是大哥主意高明!”

  第二天,谭岩带着一帮穿着普通百姓衣服的士兵进了京城。人人手持一张画像,一路上嘻嘻哈哈地逢人就问。那架势不像是来找人的,反像是来发小广告的。

  正找不到头绪的时候,谭岩看见对面一人骑马慢行。这人自己认得,正是殿前司都指挥使刘怀正的次子刘长卿,便迎过去说道:“长卿老弟,请留步。”

  谭岩把编好的一套说辞,讲给刘长卿听,顺便打听有没有见过这一女三男。只是谭岩不知道,自己歪打正着,已经找到了案犯。

  虽然这画中女子并不是很像顾红玉。但一听到一女三男,刘长卿心中便知道谭岩要找谁,但脸上若无其事地说道:“啊呀,居然还有三个小白脸敢勾引谭兄小妾,那真是可恶。但我确实没见过这一女三男。听说高俅大人的侄子在郊外被人杀死了,是真的吗?”

  谭岩说道:“当然是真的,现在刑部迟迟破不了案,害得高俅大人天天逼我们步军司去找人。长卿,你评评理,这破案的事怎么就到了我头上来。”刘长卿一听,心里全明白了,笑嘻嘻地安慰了几句,便向谭岩告辞,向随心居急驰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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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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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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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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