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啊找啊——”林峻大声嚷嚷,“先把任何可以想得到的地方翻一下,这里没有刚才的怪物,只是些蜜蜂大小的虫,我们还是能应付的。”说着他就拍了一只小虫,自豪地将他认为是尸体的小虫用手指夹着想给徐霄看。
小虫却仍扇动翅膀,没有任何受过伤的迹象,使劲用它的嘴上的尖针狠狠地叮穿了林峻的手指甲。
“呼啊——”林峻疼痛不已地甩开手。“怎么回事,这虫拍不死的!”
“你们全部给我过来找——”孙澄使劲地踢了一脚椅子,嗔着眼睛咆哮,“别在那里耍猴!……”他眼看见有小虫从近窗外飞过来了,赶紧闭嘴。
“你以为你是谁啊?为什么我们要听你的!”林世亮歇力朝孙澄大喊,完全置小虫于透明,“我们喜欢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
十多只黄澄的小虫往林世亮张得偌大的嘴飞进去,这立即就呛住了他的话声。
孙澄全身的冷颤还未打完,林世亮就在地上滚动,抱着肚子叫喊。很快,又有几只小虫飞进了林世亮还张着叫嚷的嘴去,他翻滚得更加厉害。徐霄立即死死掩住袁诗彤的嘴,也不管她被小虫叮得再厉害。
孙澄开始搜索哪里有金色物件,两件套连衣裙的女生寻找依靠地早走到座位坐上,即使被叮也没有坐起,也可能是没气力站起,只是满眼惊恐地甩着手臂。吴观志早屁颠屁颠地走回了座位,即使那里靠着窗,不断有针嘴小虫飞进来他也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条纹短袖的男生,拖着拖鞋,任着针嘴叮咬一面打量车座。
“啊——”
一声惊叫使得孙澄抬头望过去。
这是流海女生的尖叫,她全身僵定地盯着隔着道,近车窗,不知什么时候套得全身裹着布的女生。那是最初拎着紫色的行李箱,脸形绞好,还自报了姓名的,叫孙芷茵的女生,她灵感地一见到流海女生脸色煞白地看着她就弹簧反弹地跳起,朝那宽阔的地方跑去。本用来遮住身体,防止被虫钉咬的衣服也置之不顾了。
孙澄却并没发现窗有什么恐怖得需要这样害怕的东西。
“怎么了?”站定后的孙芷茵很奇怪地向流海女生问,她包在布里的嘴的话声显得很别扭。“你干嘛吓我?”
“这是……”流海女生赶紧摇头,“我刚才看到窗外面有一只人影,他的两双眼在闪着银光,嘴裂开似地笑着……”她边说边防备着虫往嘴里钻。
“有这种事……”孙芷茵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吼——”伴随着一声怒吼,左边第八只窗子有一只白骨大嘴朝还茫然地紧靠着车门,只顾拍着针嘴虫的运动衫男生扑过去,一下就把咬住,拉出窗子去,消失掉了。
近在咫尺的林峻一下子就瘫下来。
徐霄则抱着袁诗彤同时软下脚坐在他身边,手还是死死地捂住她女儿的嘴。
女生这次没有发出尖叫,她们掩住耳,只是极度惊恐地睁着眼睛,快要崩溃过去的模样。
就在这会,条纹短袖的男生拿着三件金色的东西往车门跑去,那分别是一个指甲钳,一个槌子,一个发夹。
“先别投进去。”简单搜查完另一列座位的孙澄掩住嘴跑上来拦住条纹短袖男生,一面躲开抱着肚子痛苦挣扎的林世亮,“这些东西不知一会用不用得上。”他手里拿着的一枚金漆的钉子,一枚金币。“我们先放在门前,等凑够十二件再丢进去。”即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孙澄脑里仍固执地徘徊着“我不能死”的念头。
眼见孙澄和条纹短袖男生离开了站位,本来坐在座位的人也凑热闹地跟着过来。
他们刚站定脚,一个窗子就有一大股的沙子如同水柱那样撞进来,蹦的巨响,猛地将一排座位撞得散碎。
灰色条纹短袖的男生放下手上的东西,大步就向那座位走去。
“喂……”孙澄无力地挽留了句。
“哪里也不是绝对的安全的。”灰色条纹短袖男生回过头来说,“一会可能它会从右边的窗袭击而来,把聚在一起的人统统拉走。”
这话虽然带着思考过的迹像,但在这节车厢的人的脑里只留下模糊不清的恐怖黑暗。
林峻傻子似的晃动脑袋,左右探望着两边窗的动静,连针嘴虫的叮咬也漠然处之,虽然手臂和脸早集了一大堆。
孙澄放下找来的东西,也往座位走去。
“你不必过来。”灰色条纹短袖男生不知是听到声响还是什么,扭头朝孙澄说。
“金色物件还未齐,必须得再找下去,能藏的地方只有座位罢了。”
孙澄拍着针嘴虫,一面掩着嘴,别扭地解释。
“他怎么了?……”一把惊惧的声音问。
“啊——”孙芷茵刚喊出声,立即就捂住嘴。
原先问话的人是吴观志。因为他看着本来“嗯嗯嗯”地剧烈挣扎着的林世亮这会一动也不动的,不禁有点奇怪,于是轻声问。刚问远,林世亮背脊就凸出一团东西,针嘴虫猛地从那里涌出来,血满地四散开去。孙芷茵完完全全感到自己心脏的剧烈跳动,如同要把未来全部时光的跳动全部在这一会耗尽一样。
两件套女生满脸是泪地看那虫,一边细声抽泣,一边甩手将针嘴虫赶开,可是这不会死的小东西根本没有被赶走,反而像找到巢穴地往她的手叮上去。
“不用怕的,不用怕的……”徐霄不断地重复着这话给袁诗彤听,袁诗彤睁着惊恐到快要晕厥过去的大眼,动个不停地拍着针嘴虫,一面很努力地扒着她妈的手。两人都一副完全要崩溃的模样。
其他人还陷在自己情感恐惧里边时,孙澄就从那撞进来的沙堆里找到一个金色的戒指。倒是灰色条纹短袖男生虽然认真地检查了散碎的椅,却没能找出任何金色的有用东西来。
“你叫什么名字?”孙澄继续寻找看有没有可能找到什么的时候,很感兴趣地问灰色条纹短袖男生。
相对于那些还呆在原地像个傻瓜地看着他寻找东西的人,这人无疑引起他更大的兴趣。
“孙春铭。”那人头也不抬就说。
“我叫孙澄。”
“我在第二节车厢时就听到了。”孙春铭没有杂带上什么情感,客套地说,眼睛还在细细打量各个位置。
孙澄感到他语气里的不友善,私自猜测是因为在第二节车厢时的插签所导致的,由于想不到辩驳的话来,他再次专心到眼前的搜寻上去。
“有吃的没有?我饿了!”那边,林峻传来话声。
“什么?”这是爪子脸女生的怯怯话声。
“你们谁有吃的?我饿了?我今天本来是要去验血的,所以没吃东西,这会好饿了。”林峻继续声明。xiumb.com
但是没人接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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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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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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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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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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