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白子良。柳知州柳官员连忙上前微微躬身:“回大人,据府上的小厮所言这叶府乃是遭土匪入室抢劫,后又杀人放火。”这人一边说一边不停的擦汗。白子良闻言疑惑道“土匪?这就奇怪了,京城以北一带可不止这叶府一家可抢,那小厮可曾看见来人模样?”柳知州磕磕巴巴的说“回大人,他……他没看见。”白子良眼神立马扫向柳官员:“哼!没看见就说是土匪,还是说听信流言人云亦云,好大的胆子,那小厮人呢?”
柳官员本来想的是草草结案,反正那统领白天殷一次都没来过,可没想到白子良会替他儿子来管这摊子事儿,他哪里会查案,就是应付应付罢了,可好,现在又来了尊佛。闻言更是吓的拔高声音:“哎呦,大人你消消气,都是小的办事不力,那小厮……那小厮昨夜里发了疯了。”
”还没等白子良再问什么,一传话的官兵快步走来“大人,段……段小公子来了。”话毕,段堂明便带着侍从手执一扇快步走来,正声道:“参见白大人。”白子良看着眼前气质不凡,面容清秀的小子闻言说“想必一定是段公子了,替我向段相问好。”段堂明作揖完将白色折扇别入腰间:“那是自然,家父也是经常在府中提起大人,说大人年少成名,才能出众,英明神武,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威风不减当年呀!”
白子良闻言立马摆手“别别别!段公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说着四处查看起来,段堂明闻言笑了笑“白大人,我听说这叶府被盗一案至今都还未找出凶手……”话还未说完就被白子良打断“既然如此还请段小公子不要妨碍查案才是,要是圣上怪罪下来我一介武夫实属不如段公子这般能言善辩。”说完背身离去。段堂明还欲上前却被侍卫拔剑拦在原地。元青走到身边小声说“公子,我们回吧!这摆明了不让你参与查案。”段堂明勾了勾嘴角:“谁说一定要他姓白的同意才能查案的,我倒要看看谁先把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走。”
大殿内,宋太宗紧闭双眼坐在案前,几个宦官立于两侧,段魏贤伏于殿下。“段爱卿,朕听说叶府的案子还未查清凶手?”闻言魏忠贤不紧不慢答道:“回陛下,叶府被盗一案发生在城北一带,当晚禁军在城西门驻守,第一时间发现情况赶往叶府,经过枢密院商议,叶府被灭一案乃是禁军负责在查,其中详情臣一概不知。”宋太宗睁开双眼:“不知,好一个不知,白天殷常年在外出征,朕前年就给北境拨了……拨了……”宦官王继恩微微抬首“回陛下,两万两白银。”“对,两万两。”
“前些日子说是又要两万两购置军饷,你们是不是也要向朕讨要了呀?”“臣,不敢。”“区区一个盗窃案这都拖了多久了,就连凶手都还没查出来。”说完生气的将案前的玉玺、折子、砚台、笔墨统统掀翻在地,顿时响声划破寂静的夜。好几个宦官身子都抖了起来还努力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段魏贤深知这几年闹饥荒,民不聊生,国库亏空,宋太宗这次是因为银子动了怒,眼下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干脆想个法子留住这两万两。
段魏贤大声道:“回陛下,既然禁军在查此案何不定个期限,若是查出来了陛下想赏多少就赏多少,以彰显陛下的深明大义,也没人再敢要银两。若是……查不出,那两万两……”宋太宗闻言再次闭上眼睛:“就按段爱卿说的办,朕也困了。”段魏贤闻言起身退下:“臣告退。”
叶纹被一个穿着简朴的年轻女子带到了后院:“你从这里进去便是沐浴更衣之处,衣服给你放好了,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叶纹连忙道:“没有了,谢谢姑娘带路。”“红姨让我告诉你,洗完了就去楼上戏台等着。”说完就走了。叶纹缓步走进去脱掉了鞋,一双洁白无瑕的玉足暴露在空气中,又将其余的衣物脱掉坐进了浴桶,当温水划过肌肤的那一刻叶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这是他经历了这些天以来最为自在的时刻了。他将整个身子埋进水里,手上的伤口刺痛了几下,然后除了水流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想的感觉让他觉得很舒服。
沐浴更衣完毕叶纹就过去了,给他准备的衣服叶纹没敢穿,因为布料实在太少了,便还是穿了之前的青衣。只是将前面的头发用一条白色的发带系在脑后,看起来比之前精神多了,更显清新脱俗。台下此时已经是人满为患,很快叶纹便注意到许多目光正死死的盯着自己,还有人欲上前挑事儿,正在叶纹不知所措之时。xiumb.com
红姨突然跑过来好似看见救星一般气喘吁吁“你怎么在这里,快跟我走。”叶纹茫然“不是让我在戏台等着吗?”“我什么时候让你在戏台子等着了,让你来包厢,你倒好在这儿傻站着。”叶纹心想定是被人给骗了。红姨把他拉着进了一个偌大的厢房,门口站着两个官兵,前脚才迈进去门就给关了“红姨,红姨。”叶纹敲门叫了两声无果只能放弃。
接着便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个面容俊秀,身材清瘦的男子从拐角走了出来拉着叶纹的手就往里走。侃侃而谈道:“你长得真好看,看来今晚是没我们什么事了,对了,你可千万别跟白将军顶嘴,他脾气古怪,那把银刀可要过千万条命。”说着露出惧怕的神色,叶纹点了点头,说话间就已经被拉到了里屋内。
一袭红衣装扮的男子坐在中间,黑发高高束起,轮廓硬朗好似雕刻出来的一般,此人便是白天殷。几个面相姣好的男子服侍在一旁。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一个身着黑衣,英俊精壮的青年男子,腰间佩着一把利剑。
一人环住白天殷温柔的说“将军。”接着将一块食物喂进了男子嘴里,白天殷砖头看着叶纹命令道:“你过来!”叶纹心生厌恶,并未行动。怎料那人竟开口“怎么是我不够格?”气氛一时间紧张起来。方才拉他那人见状急忙解围“将军莫怪,他新来的不懂事,快给将军赔个不是。”叶纹为了少生事端也只能弯腰道歉:“还请将军莫怪罪。”说完直起身,眼前的人继续吃喝玩乐,只剩那黑衣男子还注视着叶纹。
白天殷并未轻易放过他,一会儿又高声说“过来给我脱鞋。”叶纹闻言依旧是立在原地,只是双手微微颤抖,他想赶快离开这里,从前在叶府虽然过的凄凉却也不至于落的这般任人羞辱的地步,想着一时间竟红了眼眶:“小人不会伺候人。”说完就欲往外走。刹那间一抹银色的光亮扫过,再低头看时刀口已然抵在了喉间:“都滚出去!”白天殷虽是对旁人说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叶纹身上:“我让你给我脱鞋。”
其余的人见状都逃窜出去,一时间偌大的屋子里除了黑衣男子就只剩两人四目相对,不知为何叶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如同北方饿狼一般黑沉的眼眸好似一滩死水把人困住,弥漫着一种野兽般的戾气。
叶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双很有迷惑性的眼睛,让人不敢与之对抗。要是他拥有这样一双眼睛也许会改变命运。白天殷收了刀注视着叶纹的一双明眸,犹如漫天的星辰闪烁着星光。他上前一步叶纹便后退一步,来人却是步步紧逼,再次将银刀轻触在叶纹颈间。最后两人近的只有一只拳头的距离:“怕我?”
这人天生就能带着一种傲人的气焰,站在旁边就会有压迫感紧张感,叶纹抬头“白将军身手不凡,现在将刀架在小人颈间,只要一秒便能让我人首分离,自然害怕。”说完叶纹便感觉腰间一紧,不禁轻哼出声。白天殷已经将刀归鞘,竟是死死把叶纹的腰握在手中,黑衣男子见状直截了当的背过了身。
叶纹身形清瘦腰肢比寻常女子更是细上几分,这时已经牢牢在白堂明手里了,叶纹惊恐万分“白将军还请自重!”他不停的乱动想要挣扎出去“你的腰真软,之前看着只觉得细。”说这句话时白堂明几乎贴在了叶纹耳朵,灼热的气息,银色的刀光,黑沉的眼眸,还有这轻佻的语言……叶纹吓的猛得推开眼前的男子,本能的看向他的脚。
映入眼帘的正是那晚那双银色长靴,他的判断没错,眼前这个人就是蒙面男子,叶纹整理好被弄乱的衣服正声道:“倘若将军今日不放我走,我就将你在叶府被灭当晚潜入叶府一事公之于众。”这是他最后的筹码,现在抓住了这人的把柄一定要离开,片刻不留。闻言黑衣男子转过身略显紧张的看向白天殷。
叶纹也以为白天殷会害怕,没想到他只是露出微微惊讶的神情后又坐回了桌前,一脚踩在长凳上,拿起一杯酒侧目望向窗外的圆月,低声说“漠北的月亮也这么圆,这么亮……”说着将酒一饮见底,然后又倒上一杯“南牧,过来陪我喝。”黑衣男子闻言走到白天殷一旁劝道:“公子,饮酒伤身,少喝一点吧!”
白天殷双颊泛起了点点红晕,在雪白的脸上格外显眼,叶纹竟不知不觉问了句“漠北是什么地方?”没等白天殷回答他便接着说:“现在能放我出去了吗?”白堂明再次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起身走到叶纹面前:“漠北可是好地方啊,等我有机会带你回去……那夜确实是我,你没猜错,你大可以揭发我,看看他们信你,还是信我?”说着又靠近叶纹一步:“还有,堂堂叶府三公子竟在清风楼与陌生男子共处一室,这要是昭告天下……”
闻言叶纹严肃的说“白将军,密林一事我只当没发生,今日让我出了这门从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白天殷突转话题:“叶公子作为这清风楼的人,难道服侍客人不是职责吗?”
闻声叶纹只觉得羞愤。叶纹红了眼眶加上白皙的肌肤活脱脱一个粉嫩的美人儿,白天殷见了,实言“叶三公子真好看。”这句话在氛围里显得似乎很不合时宜,一时间两人皆是沉默,南牧闻言不自在的捂嘴轻咳了两声。
白天殷退后一步看不出表情变化:“醉了,醉了。”叶纹总觉得白天殷找他的目的不简单,冷声道:“白将军今日来清风楼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是和叶镇凡有仇要将我赶尽杀绝的话,那就动手吧!”白天殷摸了摸腰间的弯刀,背过身“我不杀你,但你得把密函留下。”
叶纹疑惑道“什么密函?你是说叶府有密函,那天晚上你就是为了找到那封密函?”白天殷冷眼看着叶纹:“叶纹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那天晚上你大可借着火势逃跑,为何又折返回来,难道不是为了拿那封密函?”叶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什么密函,我只是去药房找信号弹。”站的时间过长叶纹几欲稳不住身形。
白天殷好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步步紧逼:“我可是听说你在叶府的地位还比不过一个下人,编这种谎话你以为我会信?叶三公子高风亮节呀!生死关头竟还想着救那些整日奚落你的人。”话毕便一声令下:“南牧,抓起来!”甩手将酒杯砸碎在地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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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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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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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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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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