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季琪还没睡醒的样子,我爸和我妈也不好太大声说话,于是我们都各自躺着,时刻关注着门锁。
我戴上耳机焦急地等着,还好,不一会儿,季琪就回来了,他跟我说道:“那个人果然不是偷老奶奶钱包的小偷,而且他应该是那个小偷的犯罪同伙!
那个老奶奶钱包里还有银行卡,她怕自己忘记密码,把密码写在小纸条上一起塞在钱包里了。警察之前问老奶奶钱包里有什么的时候,她也说了这个情况。
乘警效率也很高,在知道卡号密码可能被泄露后,当时立马就打电话给当地派出所,让派出所帮忙冻结了卡片。
但是刚才到站之后,警察不是陪着老奶奶去补办卡片么,结果一查余额,发现卡里就只剩几十块钱了,也就是说,冻结之前钱就已经没了。
银行查下来,也不是取款机取的,是消费掉了。消费的几个地方都没有监控,而且拿卡消费的人目的很明确,就是每个地方买几条烟,最后一次余额不足才作罢。
我也跟着警察,去他每个消费的地方了解了下,都说那个人带着帽子口罩,刷完卡拿了烟就走了,其他一点儿有用的信息都没有,脸也没看到。
警察就又去审问那个被抓到的犯人,他死活不承认有同伙,还说肯定是钱包扔在外面的时候,被人捡到了,拿去买东西了,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是从你爸看到犯人,回来告诉你妈,然后一起去找乘警,然后乘警找老奶奶核实丢失物品,然后打电话给派出所帮忙冻结,大概也就过了一个多小时吧。
也就老奶奶那边稍微耽误了点儿时间,她当时不记得卡号和身份证号了,不知道的话没法办理冻结,只好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她儿子,才找到号码。
再怎么样,如果没有事先勾结好,哪有那么巧一个多小时就有人捡到了钱包,还正好是坏人,还立马去各个地方消费买烟,把里面的钱花个精光啊。”
我听完也觉得,肯定是真正的小偷趁火车快到站降速了,然后跳车跑了,跳车不知道是为了节省时间,还是因为没有车票,还是为了躲避监控。
他跳车后立马去附近那些,没有监控的小店铺消费买烟,估计也是因为银行或者ATM有监控吧。烟又是个比较保值的东西,随时可以卖掉换钱。
再加上烟酒店,因为普遍消费比较高,一般都会配备pos机,可以刷卡。这个犯人真的可以说是很精明了。
季琪无奈地说道:“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没有证据,抓到的那个人,非要一口咬定是捡了钱包的人偷刷的卡,他毫不知情。
而且他坚称自己只是拿了钱包里的一两百块钱,光靠这个判不了多久的。他怎么可能一趟车只偷了一两百块钱呢?
他其他偷得钱放哪里去了呢?难道是他同伙跳车的时候带走了?不可能啊,小偷之间这么信任的吗,不怕私吞吗?”
太坏了,怎么还团伙作案啊!还抓不到证据,这可咋办。但是他的同伙为啥要承认罪行呢?死不承认不是更好么,我现在是一肚子的问号。
我爸和我妈现在还醒着,我不方便开口直接问季琪,于是我装作问他们的样子问道:“爸,你啥时候看到那个偷老奶奶钱包的人的?看到正脸了吗?”
“我没看到,大概就是在火车快到站台的时候,看到他偷了一个钱包,我当时只看到背影,回来告诉你妈,你妈说上车的时候好像看到过这个人的正脸来着。”
虽然之前季琪已经告诉过我大概经过,但是我爸妈还不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所以我作为铺垫一样,又问了一下。
然后我就继续问道:“那为啥抓到之后,乘警没让你们再去指认,看看是不是那个人啊?万一抓错了呢?”
我爸回道:“他被抓到的时候,身上就有作案工具,没办法抵赖呀。而且乘警的意思是,在火车上不方便当面指认,被犯人看到长相的话,怕有风险。
在派出所指认不也是那种单向玻璃,犯人那边看不到,才能保护证人安全嘛。而且他都承认了,又不是死不承认,一定需要我们去帮忙指认才能逮捕。”
啊,原来是在身上搜出了作案工具,才不得不承认了犯罪啊。然后既然已经被抓了,干脆帮同伙把老奶奶这件事也担了。
估计也是觉得一两百块钱的话,他这边承认了也没啥影响,所以他一口咬定钱包扔出去了,而且对银行卡的事情一无所知,这样就没什么证据会判他重刑。
“那万一他还有同伙怎么办,万一抓错人,这个就是个顶包的咋办?”我还是有点质疑地问道。
“那乘警更不会让我们去指认了啊,如果有同伙,被同伙看到我们指认了他们兄弟,万一来报复我们咋办。除非等到站后,让我们去警察局,那样比较安全。”
正说着,乘警的电话又来了,说希望我们到站之后,去一站点附近的警局,他们会把犯人照片,发到我们要到达的车站那边的派出所,一起配合调查。
让我妈和我爸辨认一下照片上的人是不是当时看到的那个人,如果可以的话,再耽误一点时间,配合侧写师画一下,我妈当时看到的嫌疑人正脸的大概长相。
正如季琪刚才跟我汇报的,警察肯定也觉得一个多小时,钱就被刷光了这事儿很不对头,也开始调查是不是有同伙的事情了。m.xiumb.com
季琪可不能再睡了,事情都了解得差不多了,我意有所指地说道:“季琪怎么还睡着,我们刚才被撬门的事情他都不知道,睡得跟猪一样。”
正说完,季琪毫无演技地伸了个懒腰醒了,然后焦急地问道:“我刚听到了什么?什么被撬门?我们包厢怎么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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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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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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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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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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