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吧傅重楼,你看看几点?”
傅重楼耐心的解释道,“露露,我今天不上班”
“嗯,所以呢?”
“你不是想看升旗,今天带你去!”
白露哼了一下,“不,我困!”
“快起!”
“不要!”
“再不起我要亲你了?”
白露倏的一下坐起来,眼睛还有些酸涩,整个人困倦不堪,却又强撑着,缓了一两分钟,
“傅重楼,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
傅重楼勾了下唇角,心想,我啥没见过,,还用回避吗?xǐυmь.℃òm
“这么黑,啥也看不见的!”
白露睡的正香被强迫着起床,本就有气,也没什么耐心,声音不由得高了几个分贝,带着警告意味的喊了一句,“傅重楼!”
不知道女人生气是不是都爱这么喊,总之傅重楼小时候惹秦挽清生气的时候,她就这么义正辞严的叫他全名,每次秦挽清喊他“傅重楼”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
傅重楼不敢再狡辩,乖乖的下地,开门出去站在门口。
秦挽清半夜起来喝水,一开门就看到傅重楼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外,房门严丝合缝的关着。心道,我儿子这是被赶出来了,两孩子折腾到这个点?唉,年轻人不知节制不要紧,只是这样不利于生宝宝。还得找个机会提点一下!自己和露露说好像不太合适,跟儿子也得避讳,算了,明天让那个死鬼跟儿子说吧。
待白露换好衣服,两人拿了车钥匙便出门了。时间尚早,帝都的街道难得有这么通畅的时候,可以好好看看街景,傅重楼也配合的把车速放慢了些。
离开的这些年,外环天翻地覆的变化,内环却还是旧风景。回国的这些天里,发生了许多事情,她还没有好好的逛逛。回来后还是第一次来这片神圣的广场,白露看着那红墙黄瓦依旧,仿佛自己也还是那个十几岁的孩童。
天空即将破晓,广场上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东方一轮红日呼之欲出。
熟悉的旋律响起的时候,白露热泪盈眶。长期在异国他乡的人回来总是用近乡情更怯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此时白露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感,是漂泊的浮萍找到了根。
回家真好!
神圣的旋律结束,整齐划一的步伐走远,围观的人也散差不多了。白露和傅重楼在广场站了好久。
“傅重楼,你知道我上次来看升旗是什么时候吗?”
“说来听听?”
“初中时候的一个周末,老白把我从被窝拎起来,说要培养一下爱国情怀,骑自行车把我载过来的,那个时候超级不愿意,只想睡觉。”
傅重楼笑,“白老师确实强势了一点!”
说到这白露有些激动,“才一点吗?他连我刷牙都要限制时间!”
傅重楼沉默了一下,“嗯,这样确实不好。我以后不会这么要求我女儿的!”
说着说着话题就歪了,白露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看傅重楼那认真模样,脑子里居然勾勒出一副父慈子孝的场景,他确实挺有耐心,做事情也讲究方法。默默的觉得他以后应该是个好爸爸。
两人沉默半晌,傅重楼忽然想起白露前段时间QQ上问的莫名其妙的话,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让她产生那样不安的疑问。
傅重楼转过身,双手扶着白露的肩把她也转过来,两人面对面。
“露露,我今天站在国旗下,对着红墙黄瓦,对着伟人照片向你保证,只爱你一人宠你一人,此生不负婚姻不负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把白露说懵了。
神圣的广场,迎风招展的国旗,亘古不变的红墙黄瓦,认真的傅重楼,真诚的言语,白露不得不承认,她是有些动心的。
看着傅重楼真诚笃定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应该给出回应,沉默了一下,白露缓缓开口道,
“傅重楼,我也会认真对待婚姻的!”
尽管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承诺,傅重楼嘴角忍不住的上扬,胸腔里砰砰砰的在放烟花。
“露露来,脱敏!”
……
脱敏过程有些漫长。白露生怕在这大街上,被人拍下发个短视频,第二天她就火遍全网。更要命的是傅重楼全程不闭眼,这个狗男人真的是喜欢睁着眼睛接吻。
回到车里,白露舔了舔微微肿的嘴唇,复盘了一下这俩天发生的事。
真是中了傅重楼的蛊了……
难道她真的是被傅重楼脱敏成功了吗?
这几天为啥拒绝不了傅重楼,明知道他心怀不轨,却也每次都纵容甚至是配合甚至还给过回应。说好的太熟下不了手呢?
白露点亮手机,看到一条昨天半夜的回复。
味苦,微寒:“有的!情之所至。”
白露点开对话框接着上面的话题回复,
露从今夜白:“那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味苦,微寒:“结婚了,现在是我太太”
露从今夜白:“损失一个朋友多了一个爱人,你觉得这样合算吗?”
味苦,微寒:“是爱人也可以是朋友,这冲突吗?”
露从今夜白:“我闪婚了,和很好的朋友!”
味苦,微寒:“恭喜,他怎么样?”
露从今夜白:“他很好,我会试着喜欢他。”
傅重楼抬眼便看到反光镜里专心聊天的白露,心想,脱敏治疗还需努力。
看完升旗,车子缓缓往别墅开。秦挽清若是知道他们大早上不告而别定会找傅重楼理论一番,况且她送白露的车还没开回去。
路上车多起来,不比来的时候是空旷的。傅重楼专心开着车,白露盯着手机发呆。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进来,傅重楼暼了一眼,是他爸的号码。
“露露,帮我点下免提!”
白露按下免提按钮后保持安静,好让他们打电话。
傅重楼喊了声,“爸!”
接下来是傅川柏的声音,“儿子,你妈非让我嘱咐你一些事,说她自己不方便说。”
“什么?”
傅川柏清了清嗓子后转述秦挽清的话,“你妈说,性.生活不宜太过频繁,保持一周不超过五次,要宝宝的话多锻炼身体,不要抽烟喝酒熬夜,提前给露露补充叶酸,她说这是医嘱!”
“爸,我开了外放……露露在旁边!”
电话那头顿时消了音。
片刻之后,又听到傅川柏解释,“你妈妈这是职业病,你们别听她的,有空带露露回来吃饭,就这样,我挂了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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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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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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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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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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