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紧拢着衣裳,就像躲避洪水猛兽一样,头也不回的跑了。
“皇上!”容隐仍不死心,还想继续往前追。
容烈见状,急忙拉住了他。
二话不说,他抬起一巴掌抽在了容隐的脸上。
“啪”的一声,容隐的身子往后踉跄了几步,差点儿摔倒在地。
容隐怒目圆瞪:“容烈,你打我做什么?”
容烈也气得不行:“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容隐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他难道意识不到自己伤害了皇上吗?
容隐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愤怒、不甘的情绪交织在他的心头,最终化为了熊熊的怒火。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容隐大声的吼道。
他嫌容烈挡了他的道,便伸手推他。
容烈也不是好欺负的,这件事本身就是容隐不对,他非但不承认自己的错误,还理直气壮的把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这绝对不能忍!
容烈拽着容隐的衣领,将他的脑袋狠狠按进了旁边的湖水中。
容隐奋力反抗,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容烈,你吃错药了啊?”容隐愤怒至极。
容烈咬牙道:“我是想让你清醒一点!”
容隐并不领情,吼道:“我说了,我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那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你刚才……你刚才非礼了皇……非礼了一个姑娘!”
容烈没有道出皇上的称谓,他担心隔墙有耳,要是让其他人误会皇上和容隐有染,那就糟了。
容隐的神情非常烦躁,他皱紧了眉头,没有搭话。
他心底也懊恼刚才的冲动,他怎么能伤害皇上呢?
容烈双手攀着他的肩膀,扳正了他的身子。
“容隐,你听我说。皇上,她不是你能染指的人。她可是王爷的人啊!”m.χIùmЬ.CǒM
容隐双手捏着拳头,语气铿锵有力:“他们只要没成亲,我就有机会!”
只要皇上和摄政王没有成亲,他就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容隐挣开了容烈的束缚,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望着他远去的方向,容烈无奈的摇了摇头。
“哥,希望你能早日放下这段不属于你的感情。”
……
摄政王府。
端木弗雷给江溪月把着脉,片刻之后,他将她的手放回了被子里。
“她脉象正常,身体无大碍。”
江溪月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凤无赦替她拉了拉身上的被子。
“那她为何头痛欲裂,生不如死?”
端木弗雷抬笔写着药方子:“江姑娘曾经失忆过,我猜测,是从前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才会让她头痛欲裂。”
凤无赦眼眸一沉:“能让她恢复记忆么?”
端木弗雷挑了挑眉:“当然可以。不过,需要时间。”
凤无赦:“大概多久?”
端木弗雷把药方子交给了下人:“至于多久,就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凤无赦的脸色沉了下去,若有所思。
端木弗雷见他这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心里涌起了几分疑惑。凤无赦怎么突然对江溪月这么上心,他该不会要抛弃那个小皇帝了吧?
唉!真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啊!
他从前以为,凤无赦会和虞妙歌在一起,再到后来,他又猜测凤无赦会和苏祺钰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现在,又多了个江溪月。
凤无赦贵为王爷,三妻四妾是必然的。
只是苦了那个小皇帝,真心错付,看上了这个三心二意的男人。
不过,不要紧,没了凤无赦,还有容隐啊!
他怎么也没想到,就连容隐,也对那个不男不女的小皇帝动了心。
容隐待人真诚,如果皇上肯和他在一起,他肯定会一心一意的待皇上好。
令他更难以置信的是,堂堂摄政王,居然也有被亲信挖墙脚的这一天。
“咳咳,我说,王爷啊……”端木弗雷清了清嗓子。
凤无赦挑眉:“嗯?”
端木弗雷:“王爷啊,你也别一门心思都扑在江姑娘身上啊。”
别忘了你的小皇帝啊!人家现在指不定正伤心着呢。
伤心你移情别恋,三心二意,脚踏两条船!
端木弗雷忍不住在心里替苏祺钰鸣不平。
凤无赦脸色一黑,端木弗雷这番话说得极其诡异,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端木弗雷开门见山的说:“我的意思是说,你可千万别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啊!”
凤无赦嘴角一抽:“什么新欢?什么旧爱?”
端木弗雷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江溪月:“你的新欢,难道不是江姑娘嘛?”
凤无赦怒道:“一派胡言!”
他刚想开口解释自己和江溪月的关系,却被江溪月的一声呓语打断。
“水……水……”
凤无赦眼神焦急的看着她:“你想喝水?我给你倒。”
他小心翼翼的扶起了江溪月,拿起桌上茶杯,凑在了她的唇边。
江溪月迷迷糊糊的醒来,微微张口,饮下了水。
凤无赦动作极其温柔,对待江溪月就如待珍宝一样。
端木弗雷憋了憋嘴,露出了一个鄙视的表情。
瞧你这紧张的样子,还说江姑娘不是你的新欢呢?
你这个口是心非的渣男,呸!
……
苏祺钰回到清心苑,匆匆洗了个澡,便躺下了。
心中的委屈仍然没有消散,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想要强迫自己忘掉今晚的事。
忘掉凤无赦的移情别恋,忘掉容隐的偏执……
她不断的给自己催眠洗脑,渐渐的,她睡了过去。
三更半夜,卧房的门被人推开。
苏祺钰揉了揉惺忪睡眼,看见一道人影朝她的床边走来。
她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声:“凤无赦,是你吗?”
一想到凤无赦,她心里升起了一股怨气。
这家伙不在摄政王府陪他的新欢,跑来清心苑做什么?
苏祺钰用被子遮住了脑袋。
“你快走!我不想看见你!”
半晌,屋子里的凤无赦都没有出声。
苏祺钰正想拉下被子看看他,谁知,她的身上突然一沉,对方重重的压住了她的被子。
这力道之大,仿佛想要把她闷死在被子里。
“放手!你给我放手!”
对方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苏祺钰心中猛然一惊。
难道对方不是凤无赦,而是刺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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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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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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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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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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