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泽接到信息第一时间冲进楚茵的房间,楚茵光着身体窝在被子里已经等了他一晚了。
“你做的?”
楚茵抬手撑着脑袋,任由身上粗糙质地的毯子在肌肤上厮磨,“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楚茵你是不是疯了?”斐泽抓住楚茵胳膊想把她拽下床,余光瞥见毯子里面的光景,迅速抽回手转身但已经晚了,楚茵盘着他紧实的胳膊,从毯子里挣脱出来,手指顺着他背部的肌肉线条上移到他后颈,再攀住他脖子,“阿斐,在这要了我吧。”
斐泽闭上眼,强压着愤怒,“为什么杀人?”
“她那样冒犯我,难道不该死吗?”楚茵紧贴着斐泽的身体,声音委屈巴巴,“在X区,任何冒犯我的人都得跪着被砍头,那个死老太婆该死,而且邢川和苏北北用她给我们立下马威,我回敬他们一个更大的下马威。”
斐泽掰开楚茵的手,捡起掉落在床下的衣服扔给她,“这里是霖州,不是X区!”
“阿斐,你干嘛那么生气嘛,我的良苦用心你不明白吗?”楚茵一脚蹬开地上的衣服,赤身裸体走到斐泽面前,“我是在帮你也是帮我们,刘阿婆最后见的人是邢川和苏北北,他们才是最大的嫌疑人,尤其是邢川,他是邢家的继承人,身上出了命案,还牵扯到X区,你觉得邢崇安敢保他吗?我们刚好以维护X区的安定为由名正言顺的除了邢川。”琇書網
她越说越兴奋,开始踮起脚尖原地打圈,完全没留意到斐泽眸底的嫌恶,“这样你不就能赢邢川了?哥哥不就同意我们结婚了?”
“楚茵,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与刘阿婆最后发生冲突的人是你,警察怀疑他们,同样也会怀疑我们,如果你哥知道你擅自来霖州找我不仅弄出人命,还是以处置X区死刑犯的方式呈现在警察眼前,他会怎么想你和我?又会怎么处置你?”
楚茵沉下脸,直勾勾盯着斐泽,“阿斐,我讨厌你和哥哥都把我当废人,我偏要证明给你们看,就算我招惹了警察,那群脓包也奈何不了我,他们抓不到我的把柄,我是X区最尊贵的公主,是这个世界上唯一配得上你的女人,而他们只是一群凡夫俗子,酒囊饭袋。”
斐泽烦躁了捏着眉心,眸底半丝情欲都没有,“穿好衣服,半个小时后我带你下山。”
楚茵嘟着嘴抱住他,“阿斐,你不想要我吗?”
“听话。”斐泽面无表情推开她,“我跟你哥有约定,坐上X区的核心交椅之前不碰你,我不能食言。”
“阿斐,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有魅力吗?”楚茵用身体挡住门,斐泽将毯子盖在她身上,将人横抱上床,楚茵顺势紧搂住他脖子,咬住他的唇,一脚蹬开身上的毯子,室内没有暖气,楚茵的外露的肌肤上已经密密麻麻生了一层鸡皮胳膊,她拼命往斐泽怀里钻,疯狂吻着他。
斐泽纹丝不动,任由她冻着,直到嘴唇打哆嗦,楚茵自觉裹紧毯子,不甘心的盯着斐泽的眼睛,“你撒谎的时候。”
“阿斐,你不管什么时候说话都是一个表情,就连接吻都这个表情,所以你撒谎的时候也是冷冷的连眉毛尖都不动一下对吗?”
斐泽掖了掖被角,“快换衣服。”
他起身走回自己房间,点燃根烟吸半根,从房间的窗户跳出去到屋后的小树林里,朱莉在那等她。
会面后,斐泽掐灭烟,“人是楚茵杀的,这一条路都没有摄像头。”
朱莉压低声音,“同事正在现场取证。”
“楚茵是最后一个与刘阿婆发生冲突的人,带去问话后想尽办法拖延时间,她是颗不定时炸弹,报复心极强,心情不好就杀人,但这是她第一次在X区外出手,一定会露出马脚,如果能在48小时内查到证据,我们事半功倍。”末了,斐泽又问:“她去见人的时候,我们的人没跟着吗?”
朱莉叹了口气,“苏北北身边不仅有邢川的人还有你四叔邢渊的保镖,我们如果再派人就太容易露馅了。”
斐泽没再说话,他看了眼时间,原路返回。
苏北北走到警戒线外的时候,寺庙里的师傅已经围绕在四周,为刘阿婆诵经超度。
佛音入耳,她却心乱如麻。
苏北北想到刘阿婆在触到散开的佛珠时面露惊恐的神情,想到她断言的那句,佛珠落地,人头落地。
原来,她指的不是刘阿敏,是她自己。
“阿川,是X区的人吗?”
邢川食指抵住她唇瓣,将人带入怀里,“北北,在外不要提这个字眼。”
“为什么会这样...”
“邢先生,苏小姐。”
苏北北和邢川同时转身,朱莉已经走到面前,出示自己的证件,“我是霖州福华分区警员朱莉,现在有理由怀疑你们与一起凶杀案有关,需要你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四名警员同时上前围住邢川和苏北北,陈博见状带领身后的保镖立即出动,十几名保镖将朱莉和四名警员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危险的气氛急速蔓延,像速冻的冰窖,那深入刻骨的寒意从头到脚,侵蚀了朱莉。
她面对面制服过不少极端的罪恶份子,但从未见过如邢川这样,不说一字,单站在你面前就带着极强压迫感的男人,关键是此刻他怀里还拥着苏北北,正抬手将她头顶掉落的叶飘摘掉。
最凛冽的气场配合着最温柔的动作,朱莉觉得邢川简直是这世间最矛盾的存在。
她收起证件,示意同事稍安勿躁,“邢先生,我们警方只是例行调查,你是不是太紧张了点?”
邢川将苏北北被风吹乱的头发拢到耳后,将人拥进自己的大衣内,“协助调查可以,但若因你们的举动传出不实的谣言,我是该找你,还是你们福华警区的区长刘浩明?”
朱莉带头后退一步,四名同事紧接着后退到外围,“邢先生愿意配合最好,现在下山,半个小时后就能抵达我们分区,我们在分区恭候你和苏小姐。”
与此同时,老常将刘阿婆出事的消息汇报给邢崇安,邢崇安披上外衣在床边坐了许久,最后叹息一声,起身烧了一柱香立在后院的南面,正是霖州山的方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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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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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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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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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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