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为鉴,苏婷也上了小区物业的黑名单,几乎没可能再踏入莱茵府,除非她砸个几百万在这安家。
处理完这一切后,苏北北给苏国盛倒了杯温水。
“舅舅,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苏国盛捂着脸,声线苍老而无力,“北北……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说出来。”
“舅舅您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理解。”
苏北北拿着纸巾将苏国盛脸颊的泪水拭去,“没事的舅舅,以后我给您养老送终,我孝敬您,她要是再敢作,我亲自收拾她。”
苏北北表情平静,字语平缓,但眸底的愠怒格外真切。
那块死压在她胸口多年的巨石终于在这一瞬松落了。
至少她明白,舅妈的死不是她间接造成的。
收拾苏婷,再无负担。
刘梅擦着手走出厨房,“老大哥,红烧狮子头的作料我都切好了,就等你下厨了!”
李溪冉拎着拖把,“舅舅,我和北北一起给您养老。”
廖静大喇喇擦着饭桌,“我给您保媒!”
几个人又重新笑作一团。
这个中秋虚惊一场,终是圆满落座。
在中秋假最后一天,苏北北接到于华的电话,点名需要她陪同参加一个重要的国际商务会谈。
除了她,关曼香,李葵和陈蕾都会去,所以苏北北也没多想,下午四点梳妆打扮好后坐上公司的专车,六点准时抵达会场。
一入场,苏北北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她一袭墨绿色及踝长裙,乌墨般的浓发被随意挽在耳后,一字开肩的礼服设计将她的肩颈线勾勒的妩媚又温婉。
浪漫也不失庄严。
从苏北北出现的那一刻,邢川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他坐在二楼包厢里注视着苏北北一颦一笑,在一众精心打扮的女人堆里,她美的额外夺目。
不管会场聚集了多少人,你总能在人群中一眼发现她。
邢川盯着她挪动的身形,眸色渐渐暗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那些恨不得钉死在苏北北身上的眼珠子他都想通通挖出来。
他的女人,不是谁都能看的!
他眉心越蹙越紧,安静的包厢内除了邢川拧紧拳头的骨骼摩擦音外,只剩陈博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知道怎么做吗?”
陈博心底咯噔一下,“明白,邢总!”
他转身出包厢,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凉凉的。
还好,还在。
自从向家的事件后,邢川就一直僵冷着脸,以前只是气压低,多穿一件衣服勉强扛过去,而现在陈博只觉得他无时无刻都提着头在工作,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脖子和脑袋就彻底分家了。
包厢内的邢川仍死盯着苏北北的背影,这么久了,一次主动联系都没有。
他突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苏北北之前对他表现出来理智,痴迷,依恋等等所有外放的情绪都无比纯粹,正是这种纯粹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将他拉下水。
连邢川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时动心的,虽然不多,尚可抽离,但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不爽,更不服。
“阿川,还不下去,我可看见小苏妹了。”陆文博咬着烟斜靠在门口,手里把玩着黑色的打火机。
“楼下那些大小老板都在向宏阳的老总打听小苏妹,你再不管人可被拐跑了。”
邢川起身,面无表情越过他,“她看不上那些东西。”
陆文博眨巴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嗤笑几声,也是,苏北北可是敢站在邢渊和邢川中间的女侠,怎么可能看上楼下那些歪瓜裂枣。
苏北北坐在靠窗的位置认真做着笔记,突然耳边传来一阵阵压低的惊呼声,“好帅啊,没想到我能看到本尊!”
“天哪,那是邢川和陆文博吗?人比照片帅好多啊!”
她轻抬眼眸,邢川刚好从电梯里迈出,他身着藏蓝色西装,清俊冷冽的面容看不出一丝情绪与欲望,191的魁梧身形每走一步都是王者的气场。
极致的疏离,致命的引诱。
能将方圆百里的女人都勾掉一半的魂魄。
苏北北及时挪开视线,余光发现邢川的眼神从她身前一略而过,片刻停留都没有,仿佛根本就没看见她,倒是身后的陆文博朝苏北北咧着嘴笑。
苏北北扯了下嘴角,合上笔记本,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坐在苏北北身旁的李葵被陆文博的笑容震得心花怒放,回过神的时候意识到人家根本就不是对着她笑而是对着苏北北。
她沉下脸轻哼道:“有些男人不是人人都能沾的,沾了引火上身得长记性,得安分守己呀。”
苏北北懒得理她的阴阳怪气,她起身朝洗手间走,发现一楼的洗手间被挂上了维修的牌子,可苏北北站在门口分明听到里面有动静。
她停驻了会,朝二楼的包厢走。
洗手间内的陈蕾搂着于华的脖子轻喘,“混蛋,你足足一个月没碰我了你还记得有我这个人?你眼底心里不是只有苏北北吗?”
“哎哟我的小宝贝,我眼底心底只有你一个啊,我跟苏北北清清白白,她这样的女人我可不敢沾。”
陈蕾不乐意了,推开他,“什么叫做你不敢沾?她就那么高贵吗?你堂堂一个老总在她面前跟只哈巴狗一样,还专车接她来会场,你就是故意气我!”
“宝贝啊,我的心里真的只有你,这个月是因为忙才不小心冷落你的,今晚我都补给你。”
于华将她搂入怀里亲,“苏北北是我们的王炸,我当然得对她客客气气,今晚就是她发挥最大价值的时候。”
陈蕾坐在洗手台上,娇嗔问:“什么意思?你也舍得把她送出去?”
“把她送给邢川。”
于华话音刚落,陈蕾吓到清醒,用脚踢开他,“你疯了?那些往邢川床上送女人的人哪个有好下场?你对家黄柏将自己的小女儿送给他结果第二天她女儿就一丝不挂的被人丢在步行广场,黄柏的公司半个月不到就宣布破产,你不要命了吗?”
“他是难巴结,但他也是个男人,在避暑山庄我就看出苗头他对苏北北有意思,至少他不排斥她,我放手赌一把,失败了废的是苏北北,成功了,我马上跟家里的黄脸婆离婚娶你!”
“真的?”陈蕾重新勾住于华的脖子,“老于,你一定要成功!”
苏北北在洗手间洗了把脸后一直在会场外墙的草原上坐,能听到会场里的动静,直到散场她才挪步往回走。
走在楼道口的时候遇到气喘吁吁的陈蕾,她脸颊红的像喝了酒,“苏总您在这啊,我找了您一圈。”ωωω.χΙυΜЬ.Cǒm
苏北北冷冷的,“有事?”
“这是公司给您准备的总统套房,您所有的用品都已经搬进去了。”她双手捧着房卡,姿态十分恭敬。
苏北北心里诧异,陈蕾平时在公司里不是阴阳怪气就是暗戳戳搞事,可从没这么老实过。
莫不是又憋着坏?
“苏总,以前我有得罪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保证日后在工作上一定尽心尽力。”
苏北北轻挑眉梢,淡淡嗯了一声,抽过陈蕾手里的房卡转身朝VIP电梯走。
下班时间,谁爱鸟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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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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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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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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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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