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错了,禽兽哪来的良知?
“你就是靠这张甜嘴把齐家的长辈们哄得团团转的吧?哄着他们点头让你进门的吧?苏北北,我待会会把你的嘴缝起来。”他说完就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针线,“我倒要看看你的小嘴到底有多甜!”
苏北北惊恐的瞪大眼睛,“李玉你疯了吗!齐铭他就是个人渣,只有你还在自欺欺人,你口口声声让我付出代价,可你却连直面真相的勇气都没有,你也是个懦夫,孬种!你活该被他耍!”
“你闭嘴!”李玉额上青筋暴起,“就算他在外面有男人又怎样?他最爱的还是我,那些狗男人只是他无聊的玩具罢了,只有我才是他的真爱,只有我敢为他付出一切,只有我!”
“疯了,疯了……”苏北北惊慌的往床头缩,此时此刻她脑海中只有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邢川,“你别碰我,邢川他马上就来了,你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好啊!”李玉将手机对准苏北北的角度,镜头里的苏北北越是惶恐他就越亢奋,“来了更好,齐家怕他我可不怕!你说,如果我把你和邢川那个杂碎的视频卖出去,我和阿铭这辈子是不是就衣食无忧了?”
“齐家人是把你当靶子,他们都不敢动邢川就忽悠你来报仇,李玉你脑子被狗吃了吗!”
“我脑子是被你砸了啊!”李玉恶丧心病狂的笑着,将手机架好后直接扑上床,吓得苏北北闭眼惊叫,“滚开!你别过来!救命啊,救命——”
那一刻她是真觉得自己要完了,这辈子要死不瞑目了。
可下一秒,李玉的惊叫声乍起!
苏北北睁开双眼,在看到邢川的那一刻她哇的一声哭了。
只见邢川一个过肩摔,李玉下巴先着地,呕出一摊血,估计是磕住了舌头,他整张脸紫里透青,眼球瞬间外凸好几度。
而邢川只是抬起中指弹了弹肩膀的褶皱,目光在移向苏北北的同时,抬脚踩住李玉的右脸,正对他耳中央。
除了肉身砸地的撞击声,整个画面几乎都是无声的。
前后不过数秒,刚刚还无比狰狞的李玉此刻就像一滩烂泥在地上翻了白眼,而邢川还是那样矜贵,清冷,仿佛这一切都是场高雅的行为艺术。
解决完李玉,邢川快步走到床头松开苏北北腕上的皮带,“他还伤你哪了?”
他眉心紧蹙,捧起苏北北的脸仔细打量,发现她脸上有四个泛青手指印,眼神惊恐无助,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噗哒噗哒往下坠。
苏北北一头扎进邢川的怀里,整个人都在发抖,哪还有半点酒吧当晚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此时的她就像只濒临崩溃的奶猫,声音稍微大一点都能吓散她的魂。
邢川下巴抵着她的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没事了,我在这。”
一句‘我在这’让苏北北泣不成声,她死死揪住邢川的衬衫口子,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好险,她差一点就完了!
邢川就这样由着她抱着拽着,放任她在自己胸前擦眼泪擤鼻涕,“别怕,我不会走。”
“没事了,以后他不会再来找你了。”
邢川耐心的哄着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直至怀里的哭泣声渐渐收小,他握着苏北北的被勒红的手腕,声音蛊惑诱人:“跟我走吗?”
苏北北窝在邢川怀里,点头如捣蒜。
他浅笑,“以后还走吗?”
苏北北先是点点头又是摇摇头,脑子里混沌一片,根本无力细想其中的深意。
邢川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收拾干净。”
两分钟后苏北北听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邢川将她环抱在怀里,她看不到外人,外人也同样看不到她。
她搭在邢川的肩膀上浅浅探出半个头,只见两个黑衣大汉将李玉塞进灰色麻袋里拖了出去,地上的痕迹不过三五分钟就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邢川摩挲着她粉红的耳垂,轻声说:“收拾东西跟我走。”
他起身的时候不小心蹭开了苏北北浴袍,娇白的膝盖上那一截淤青触目惊心,邢川脸色阴沉着,将苏北北抱坐在自己腿上,伸手去解她的浴袍带子。
苏北北慌忙抓着他的手,声音都在发抖,“你……干什么……”
邢川动作没停,浴袍被褪下后的风景一览无余,他喉结滚动,很快挪开视线,从衣柜里取出条橙黄色的连衣裙,“我对伤残没兴趣,换好衣服带你去医院。”
“谢谢……那个……”苏北北接过裙子,脸一阵红一阵白,邢川顺着她的视线打开抽屉取出一套黑色内衣,又睨了眼苏北北的腿,“要帮忙吗?”
苏北北摇摇头,将裙子裹在身前,她满脸泪痕,发丝上的水珠顺着她的胳膊滑落过脚踝处,战战兢兢的抽泣着,那股破碎凋零的美带着致命的诱惑力,让人心疼又心痒。m.xiumb.com
邢川转过身背对着她,暗暗压了口气。
他环视着这不到三十平的小居室,一张黑色的双人沙发,三个彩色的抱枕,地毯几乎占据着半个客厅的位置,上面东倒西歪的放着几本外文书,与窗边整齐码放的多肉形成鲜明对比。
他几乎能想象苏北北光着脚丫子满屋子跑的画面。
“邢先生……李玉他……”
“我会处理干净。”邢川转过身,苏北北已经穿戴整齐,微卷的长发也被她挽在耳鬓后。
邢川将门后的皮箱推出来,问:“带哪些?”
苏北北胡乱指了一通,收拾好行李后,邢川横抱着她出门,穿过连廊的时候,苏北北看见了好几双试图躲在窗帘背后的眼睛。
她心里隐隐发苦,他们都听见了,可是没人愿意去救她。
只有邢川。
还好有邢川。
苏北北紧贴着邢川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邢先生,谢谢你。”
邢川薄唇上扬,“苏小姐,这一次又该怎么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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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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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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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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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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