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得了一场重感冒一样,脑袋昏昏沉沉,晕晕乎乎的,完全丧失了自我思考的能力。
“叮咚~”
静谧的夜晚,响脆的门铃声听上去格外刺耳。
岑川身体猛地一颤,本能的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将信将疑的向门口的方向探听。
大半夜响起的门铃声让他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叮咚,叮咚”
门铃声依旧响个不停,岑川只得壮着胆子去开门。
“老板?”
透过猫眼,岑川看到了姜喻通红的脸。打开房门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岑川连忙伸手扶住了身形微晃的姜喻,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这是,又喝多了?”
姜喻双眼迷离却透着满满的欢喜,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看上去一副春光满面的模样。微微点了点头,算是作为回应,随后就顺势揽着岑川的肩膀,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拖着自己往里走。
岑川将姜喻拖到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水,塞到他手里,带着微喘的问道:“你怎么又喝这么多啊?”
“我……”,姜喻眯着双眼,嘴角弯弯,仰着脸看向岑川,嘻嘻笑道:“嘿嘿,今天我高兴!”
“高兴你也不能喝这么多酒啊!”岑川走到姜喻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问道:“都这么晚了,你又喝醉了,不回家跑我家来干嘛啊?”
“我……”,姜喻挠了挠头,一时语塞。
他今天是真的醉了,原本从办公室离开的时候意识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清醒的,可是在路上吹了会冷风,他就只觉得头又痛又昏。
迷迷糊糊中,就拦了一辆出租车,脱口而出的报出了岑川家的地址。上了车他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等到再一睁眼就已经到了岑川家门口。
一时兴奋,他竟然忘了自己此刻是姜喻而不是酱酱。
所以啊,这一次他该找什么借口呢?
迟疑片刻,姜喻微微勾起嘴角,冲着岑川嘟囔道:“我来找领带啊!昨天不是没找到吗?”
岑川简直无语了!
无奈的站起身,叫喊道:“好,老子现在就给你找!”
一边翻找,炸毛岑一边叫嚷:“到底神特么领带啊,就非得每天大半夜的来找吗?”
“都说了我家没有没有的!就非得不相信!!”
“看着也不像是个差钱的啊,干嘛就非得跟一条领带过不去了?”
“这特么的是跟领带过不去吗,这特么的是跟我过不去啊!”
姜喻有些虚脱无力,干脆甩掉鞋子,直接躺在了沙发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听着炸毛岑的絮絮叨叨,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靠,哪有啊?老子都快把家里翻个底朝天了,根本就没有好不好?”
“砖儿啊,你跟爸爸说,是不是你把他的领带藏起来啦?”
“靠,我这是被洗脑了吗?我家砖儿才不会做这种事呢!”
岑川在卧室里嘀嘀咕咕个没完,姜喻趁他不注意将口袋里的领带掏了出来,随手扔到了沙发底下。ωωω.χΙυΜЬ.Cǒm
那条领带本来是他今天系着的,坐出租车的时候他觉得有些勒得慌,就摘了下来,随手塞到裤子口袋里了。
为了能藏得更隐蔽一些,姜喻还悄悄的抓起一旁的逗猫棍,将领带往沙发底下最深处捅了捅。
嘿嘿,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啊!
“没有没有!!”
岑川气喘吁吁的走了出来,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用脚尖踢了踢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姜喻,“我跟你说啊,这次我可是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连床垫我都掀起来了,我家根本就没有你的领带,你以后不要再来我家找了”.
姜喻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随后又合上了双眼,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嘿,你别睡啊!”
炸毛岑直接伸手去拽姜喻,“你赶紧起来,我给你叫个车,送你回家!!”
“哎呀,我不要!”姜喻的手不安分的在半空中胡乱挥舞,嘟嘟囔囔的嘀咕:“我不要回去,我又不是没再这里睡过!干嘛非要赶我走啊。”
嘿,我这小暴脾气就上来了!
岑川双手叉腰,气呼呼的瞪着姜喻,咬牙切齿的想着:这家伙竟然还赖上他了。
进来躺沙发上就睡,这哪里是来找领带的啊,这分明就是来睡觉的啊!
他家就这么好睡吗?
若是放在以前,姜喻非要在这里留宿他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可现如今他连自己的取向都搞不清楚了,又怎么能让姜喻再睡在他家呢。
这特么的就太危险了吧!
万一他真的是弯而不自知,一个没忍住对姜喻做了点什么,那姜喻的飞踹可不是闹着玩的。
想想年年被踹飞的画面,岑川就隐隐感觉肚子痛。
“不行,不行!”
岑川摇了摇头,甩掉脑补出的自己被踹飞的画面,下定决心必须要把姜喻这尊脚力无敌的大佛送走。
“你赶紧给我起来啊!”,岑川撞着胆子,抓住姜喻的胳膊,使劲的拽。
“宝贝,别闹!”
姜喻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酥酥麻麻,让人心头一震。手腕用力一拉,岑川就精准的跌落进他的怀里。
唇瓣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岑川猛地瞪大了双眼。
他身上就像是安了弹簧一般,“嗖”的一下就从姜喻身上弹了起来。一张小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
这感觉,也太特么的熟悉了吧!!竟然跟昨晚梦里的感觉如出一辙。
岑川不敢置信的瞥了一眼姜喻的唇瓣,又作则心虚的快速转过身去,抬手摸着自己的唇瓣,暗自猜想:“亲上了吗?”
“没有吧?”
“可是刚刚那软软的神马东西啊?”
“靠,那就是亲上啦??”
“啊,shit!!”
“老子要疯掉啦!”
岑川咆哮着飞奔进浴室,快速刷牙漱口,洗漱沐浴,恨不得将全身上下搓洗一边。
“啧!有那么夸张吗?”
姜喻手肘撑着沙发,微微起身,朝着浴室瞟了一眼,抬手抚摸着自己的唇瓣,上面还残留着岑川的温度,他的心里美滋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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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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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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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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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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