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赵宁儿忙活了近半个小时,总算是帮裴凌把淤血吸干净了。
她按照裴凌的提醒,将吸到口中的淤血吐在随身携带的丝巾中。
但因为那淤血涌出来那一刻,量实在有点儿太大了,所以赵宁儿起初还是被迫吞掉了一部分。
淤血的味道实在让人感觉有些恶心,同时赵宁儿也害怕那淤血有毒,所以一直在干呕。
裴凌有些心疼地看着赵宁儿,温柔地问道:“公主殿下,你没事儿吧?”
赵宁儿摇摇头,伸手揉了揉自己自己发酸发痛的脸颊。
“我没事儿,就是那淤血的味道太难闻了,还有那颜色……”
“没错,淤血堆积在体内,颜色和味道都会发生改变。像这种颜色的淤血,其实就属于伤势比较重的表现了。
多亏公主殿下不辞辛劳帮小人吸出淤血,否则小人恐怕是性命难保啊。”
裴凌说着,一脸认真地冲赵宁儿道谢一声。
赵宁儿笑着摆摆手:“好了好了,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先在蒲志勇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出宫去把该办的事情给办了。
等我回宫后我再找个机会来看你,到时候要是你淤血还没完全排出的话,我再帮你排一次。”
“呃……好的,那有劳公主了。”
裴凌有些尴尬地躺回到床上,他确实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并且眼前一直有个虚幻的人影不停浮现。
在昏昏沉沉之间,裴凌当真香甜地入睡了。
睡梦之中,他感觉有一道声音在脑海中不停回响:“天之韵,地之灵,聚万物之所想,显人灵之所思……”
裴凌并不知道,在他香甜入睡后不久,他的身体就开始绽放五彩华光。
这光芒持续绽放了近一盏茶的时间,然后才慢慢散去。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裴凌悠悠醒来。
他伸了一个懒腰,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精神十足。
裴凌脑海中浮现出赵宁儿给他“疗伤”的过程,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果然淤血堆积在体内对身体不好啊,排出去以后这精神都好了很多。”
裴凌目光一扫,发现床边摆了很多新的衣服、鞋袜、腰带之类的东西。
上面留有一张纸条,是蒲志勇写给裴凌的。
纸条内容告诉裴凌,这些就是裴凌的服制。
皇宫里面规矩森然,不同的身份穿什么颜色和款式的衣服,系什么样的腰带,穿什么样的靴子等等……
这些都是有规定的,不能随便乱穿。
乱穿就是逾制,轻则杖责二十,重则身首异处。
这一系列的规定,在宫中就叫做“服制”。
裴凌就在蒲志勇这书房把衣服换了。
当裴凌穿戴整齐从书房出来时,蒲志勇的一名下属立刻迎了上来。
他告诉裴凌,赵宁儿、蒲志勇、鲁初学他们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随后这人将厚厚一叠交子和一块令牌递给裴凌。
“裴公公,这些东西是公主殿下让小人转交给您的。
公主殿下说如果魏公公敢为难您,您就拿着这块令牌去淑怀宫找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说她会给您撑腰。”
裴凌接过交子和玉佩,向这位公公道谢一声。
顺带着裴凌问了一下赵宁儿的具体身份。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了裴凌一跳。
赵宁儿竟然就是延禧公主,也是向太后唯一的女儿。
大宋公主很多,但论地位之高,身份之尊贵,没人有资格和赵宁儿相提并论。
因为赵宁儿还没出阁,所以她现在也是住在慈德宫的。
整个慈德宫西面的偏殿,被向太后划分出来,单独改建成了赵宁儿居住的淑怀宫。
赵宁儿身份如此尊贵,倒让裴凌心里生出了些许警惕。
“看来以后不能再跟赵宁儿口花花了,不然真把这丫头撩得春心萌动,恐怕我死不知道怎么死的。”
裴凌想着这些,顺手把交子和玉佩揣好,走出了内东门司。
交子其实就是银票,元符三年这会儿,交子贬值的还不算严重。
因为神宗皇帝赵顼,对于交子的发行还算比较克制。
他规定交子只有一贯和五百文两种面额,并且发行的数量也有限制。
不像赵佶这崽种,亲政三四年就把交子搞得跟废纸没什么区别。
然后他废止交子,开始推行“钱引”,没过多久“钱引”的价值也变得和废纸相差无几。
裴凌不知道赵宁儿究竟给了他多少交子,但估摸着最少也有大几十贯。
由于裴凌对北宋现如今的物价不是很了解,所以他也不清楚自己兜里的交子究竟有多大的购买力。
不过赵宁儿身份那么尊贵,想来出手应该不会太小气才对。
裴凌脑子里想着这些,突然他感觉自己身后好像有人。
正当裴凌想要回头时,一道劲风朝着他脑袋袭来。
裴凌脑袋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闷棍,然后有人拿麻袋将他套上,迅速把他塞进了一个木桶中。
木桶里面,挨了一闷棍的裴凌并没有晕过去,相反他的意识还极为清醒。
不过即便如此,裴凌也没打算反抗。
因为他已经猜到派人来打他闷棍的人是谁了。
除了那位朱太后,还能有谁?
把裴凌带进宫的王海恩,是朱太后的人。
现在王海恩和他带在身边的三个小太监都被向太后下旨绞死了。
唯独裴凌不仅没死,反而还被向太后钦点为她慈德宫书房的首领太监。
但凡朱太后智商正常一点,也肯定会把裴凌抓回去仔细拷问一番。
倘若裴凌这个时候反抗,那抓他的这几个人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拼尽全力把他杀了。琇書蛧
所以裴凌干脆坐在木桶里,认真思考了接下来的对策。
想了一小会儿后,裴凌心里有些烦躁。
这种生命被别人随意予取予夺的感觉,真的让裴凌很不舒服。
裴凌心里暗自嘀咕:“也不知道这古代有没有什么绝世武功,如果有的话,老子不择手段也要学一门最厉害的。
到时候谁他妈再敢招惹我,男的老子剁成肉酱喂狗,女的老子先煎再杀,然后再煎再……”
裴凌心里正叫嚣时,突然之前那道若隐若现的人影,这次再度出现了。
这次与这道虚幻人影一起出现的,还有一道信息——《抱朴功》第一层。
裴凌眼前浮现出的人影,看上去好像还在腹中的婴儿一般,整个人抱成一团,用一种特殊的呼吸节奏,缓慢而又悠长地呼吸着。
受眼前那道虚幻人影的影响,裴凌在木桶中做出了同样的姿势,然后用一样的节奏进行呼吸。
最开始这种姿势,和这种呼吸节奏让裴凌很痛苦。
但在坚持十多个呼吸之后,裴凌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流转。
伴随着这股力量在裴凌体内各个角落经过一次。
裴凌隐隐约约发现,他身体外包裹了一层淡淡地五彩光芒。
这五彩光芒裴凌记得,他刚接过和氏璧时,曾经在和氏璧内部隐约看到过。
卧槽!那和氏璧是真的!
裴凌心中暗自庆幸。
还好小爷我反应快,把他们都忽悠住了,不然这次岂不是死定了?
庆幸过后裴凌在心中默默分析,那和氏璧内应该蕴藏着某种奇异能量。
机缘巧合之下,那股能量被他给吸到自己体内了。
所以那和氏璧才会突然碎成砂砾状。
裴凌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继续按照眼前这道人影的姿态,学习他的呼吸节奏。
一道运木桶的马车停下,裴凌脑海中凭空浮现出一道信息。
“《抱朴功》第一层,功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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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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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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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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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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