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仰起脸,将她的红唇送上。
睡友期限一到,她会果断离开,不会纠缠他。
但人生苦短,期限之内,她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他。
陆今朝喉结剧烈滚动,他呼吸也渐渐变得粗重,他没想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方才还拿睡友的事气他,现在又忽然变得这般主动。
他也不再忍耐,他霸道地托住她的后脑勺,就更狠的将她的唇舌吞没。
今天开车的不是易璟,而是陆今朝的司机。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这一幕,他那张已经不算年轻的脸,都忍不住变红。
他默默地感叹了句现在的小年轻真会玩,他就连忙识趣地升起了遮挡板。
“琵琶送过来了,今晚回去弹琵琶?”
他亲过她的次数,他自己都已经数不清。
但她依旧不会在亲吻的时候换气。
看她被他亲得小脸酡红、气喘吁吁,他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她的唇。
他对音乐不感兴趣,可自从听过她弹琵琶后,他总觉得晚上若不听她弹一曲,像是缺了点儿什么。
见她红着小脸不说话,他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又加了句,“你弹的琵琶很好听。”
“你躺在琵琶上的模样,很好看。”
林酒小脸本来就已经红得过分,听了她这话,她一张小脸更是红得几乎要滴血。
他怎么在说这种话的时候,还能摆出一副一本正经、清冷禁欲的模样!
他把她按在琵琶上,明明……
而且,他这想听的,哪里是她弹琵琶,他明明就是想欺负她!
只是这些话太过羞耻,林酒脸皮薄,她说不出来。
她只能半垂下那张滴血的小脸轻声开口,“好,今晚弹给你听。”
陆今朝幽黑的瞳孔一下子变得格外沉。
好多活色生香的画面一瞬间冲进他的脑海之中,他那么冷沉的一个人,差点儿无法维持惯有的平静。
想,像那天晚上一样,把她欺负哭。
只是,车上还有人,就算是升起了遮挡板,有些声音,也无法完全隔绝,他不想让别人听到她那时候的声音。
司机直接把车开进了陆今朝市中心的别墅。
车刚停好,陆今朝就抱紧了林酒,疾步往楼上卧室走去。
卧室大床边上,放着一把做工精致的琵琶。
想到那晚在书房坏掉的琵琶,林酒好不容易缓和过来的小脸,再一次红透。
她将小脸别向一旁,不自在地从他怀中挣开,“我先去洗澡。”
“我帮你!”
不给她分毫拒绝的机会,陆今朝再次强势地将她箍进怀中,就带着她一起进了浴室。
今晚,林酒终究是没给他弹琵琶。
因为在浴室,便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
小心地将她放回到床上,看着她熟睡的小脸依旧高高肿着,陆今朝那双写满了餍足的眸,一下子阴沉得仿佛要吃人。
他从陆洵别墅客厅经过的时候,他注意到韩贞贞右手一侧几乎被人咬下来一块肉。
他知道,这定是她打林酒的时候,被她给咬的。
小心地用冰袋给她敷了会儿脸,见她脸肿得没那么厉害了,他才拿着手机往阳台上走去。
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易璟也还没睡。
几乎是他刚拨上易璟的手机号,他就接了起来。
“老大,有什么吩咐?”
“明天,也去帮韩贞贞洗洗嘴!”
易璟挺直腰板,他狗腿无比地对着自家老大开口,“老大你放心,韩贞贞她敢欺负林小姐,我一定会让她哭都哭不出来!”Χiυmъ.cοΜ
“嗯。”
见自家老大似乎是要挂断电话,想到有件事老大肯定喜欢听,他又连忙说道,“老大,我还从医院那边得到一个消息。”
“韩贞贞是没有性命之忧,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保住。而且,医生说,她这次流产,子宫严重受损,只怕她以后很难再有孩子了。”
“活该!”
陆今朝极其不屑地冷嗤了一声,他就挂断了电话。
几乎是他刚挂断电话,他的手机铃声又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父亲陆爱国。
他已经杀到了他这别墅客厅。
陆今朝知道陆爱国找他为了什么事,他心中有些厌烦,但不想他吵到林酒,他还是去了楼下客厅。
“小七,你真要为了一个女人把小洵送进监狱?”
陆爱国原本还在喝着茶,看到陆今朝,他气得瞬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那张像极了陆今朝的脸,愤怒到有些发红,“胡闹!小洵他是你亲侄子!你怎能为了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为难小洵!”
“爸,林酒她不是不干不净的女人,她是我的女人!”
陆爱国本来就已经够气的了,陆今朝还敢跟他唱反调,他脸色越发难看。
“呵!你的女人?我听说了,她是小洵前女友!她风评也向来不好!我不会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破坏你们叔侄感情!”
“我把话放在这里,明天你必须去把小洵接出来!”
陆今朝笑,讽刺又冷漠。
“若不是陆洵那蠢货作死,我能抓到他的把柄,把他送进警察局?”
“想要我放过他,不可能!”
“你……逆子!”陆爱国气得直按心口,他那张冷肃的脸也黑沉得可怕。
但他知道陆今朝向来吃软不吃硬,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坐回到了沙发上。
“你把小洵送进监狱,你让你大哥怎么想?小七,我不希望你们兄弟反目成仇!”
“大哥?”
陆今朝唇角的笑意越发冰冷又讥诮,“二十年前,我大哥在我心中就已经死了,跟我大嫂一起死了!”
“若不是陆修年在外面勾三搭四,我大嫂不会被陆洵那个蠢货害得大出血惨死!”
想到二十年前周晚宁的死,陆爱国微微有些心虚。
但他是商人,他向来薄擎又重利,一个女人的死,还不至于让他愧疚,并为之作出退步。
“二十年前,小洵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他一个孩子懂什么?他也不知道把晚宁从楼梯上推下去,会害死她!”
陆今朝真是被自家父亲这话给逗笑了。
他也忍不住又想起了他最敬爱的大嫂周晚宁。
长嫂如母。
他出世没几天,就没有了母亲,一手把他带起来的周晚宁,更像是他的母亲。
她端庄美丽、温柔善良,有世界上最柔软的一颗心。
可是那么好的大嫂,被陆洵害得在生产的时候大出血惨死!
他怎么能忘!他怎么能原谅吴欣兰母子!
极度冷嘲地勾了下唇角后,陆今朝面无表情说道,“那个蠢货八岁的时候,便已经知道害人,他长大后,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杀人偿命!我现在只是让他坐牢,还未让他偿命,爸,你应该感到庆幸!”
“混账!”
陆爱国再一次被陆今朝气得失却了冷静,他瞪着眼睛暴喝,“周晚宁已经死了,凭什么还要搭上小洵!”
“小七,你现在虽是陆氏总裁,暂时掌管了陆家,你别忘了,我手上还有陆氏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若我把我手上的股份给别人,谁掌管陆氏,尚未可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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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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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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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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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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