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拿到钱回家后,可谓是辗转反侧,一直盘算着该怎么花掉这笔钱。
想起二笨子居然在自己炫耀婆娘,这他怎么能忍,于是决定也娶个婆娘,结果睡得太晚,一觉就睡到这时候。
张三在清平县百姓中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没有不认识他的人。
因此他买了满满的两筐礼物,意气风发的走在路上,逢人询问便兴高采烈解释自己准备找媒婆求婚事,要是成功了就请他们喝喜酒。
媒婆住在清平坊,张三从工技坊一路解释过去,走到闲云客栈时,嘴都说的冒火了,打算进去喝口水,休息会儿,居然遇见到自己的大恩人。
张三连忙放下筐子,激起一阵飞尘,他整了整衣着,觉得自己精神面貌最佳后,才开口喊了声。
“原来是张三兄弟。”
祁域转头看去,看清来人,笑着回应,见他身旁放了两筐满满的东西,不免有些好奇。
“你买这么多东西是要做什么吗?”
说完,邀请张三将东西放到他们客桌旁,坐下一叙。
张三连连点头,抬着物品来到祁域桌旁,小心翼翼放下筐,怕激起灰尘弄脏两人衣服。
他从篮子中各拿出两橘子、苹果和芝麻酥饼,摆在桌上,然后有些不好意思。
“祁公子,我今天没买啥好东西,就这几个可以直接吃。”
“您能帮我们找回公道,真的非常感谢!”
“哈哈,张三兄弟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
祁域也不客气,接过送来的东西,和萍儿一人一半。
轻咬一口芝麻酥饼,舌尖满是酥饼的清甜,满口是芝麻香气,让萍儿也赶紧吃。
“还不知道张三兄弟挑这么多东西准备干什么呢?”
张三暗中打量了两人几眼,看不出什么关系,也没乱猜,声音略显丝丝沙哑道。
“因为有了点闲钱,自己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这不正准备找个媒婆,给自己介绍一门婚事。”
祁域为张三倒好一碗花雕酒,点点笑道:“原来如此,人生大喜确实该慎重对待。张三兄弟,吃过饭没有,若没有可与我一同畅饮。”
张三双手接过,抿了一口,顿时感觉干燥的口舌如遇甘露,清爽无比,神色悦然。
他当然没吃过,起床便匆匆买东西,然后赶往媒婆家,偷偷打量那貌美的女子一眼,吃饭是如此的优雅,小口小口安静的轻嚼。
他怎么好意思,并且两人坐在一起吃饭,关系可能不一般,就更不好意思了。
因此连忙推辞:“谢祁公子好意,我已经吃过了,现在赶时间去找媒婆,就不多打扰了。”
一口饮尽剩下的酒,张三站起身告礼,道:“祁公子日后若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可到工技坊的万宝铺。”
等办完交接手续,拿到小木屋房契,自己小木屋正好需要翻新。
而张三带那群工人,能够将王府翻新的井井有条,给小木屋翻个应该手到擒来。
“在下还真有一件事需要张兄弟帮忙。”
“祁公子请说。”
“若张兄弟寻得良媒还有时间,可否为我房屋翻新一番。”
“哈哈,我当是什么要紧事,原来是翻新房屋。”张三大笑,然后自豪道,“祁公子别的不敢说,关于屋子之事清平县我们万宝铺说二,没人敢说一。”
“那就多谢张三兄弟了!”
“祁公子放心,下午我定会带人前来。”
能够帮到恩人,可是一件好事,毕竟欠着人情,总是不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更何况还是两件喜事。
张三迈着轻松愉快的步伐走上街,融入来往的人群中,身影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
解决了房子翻新问题,就只剩下拿到房契了。
祁域与萍儿吃好饭,付清银两,便前往衙门。
......
傍晚,黄昏,路上,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因为身为刚好差一半,尽头的人影高低刚好一致,忽的靠近,忽的远离。
祁域一脸震惊、震撼、震悚地看向脸上还有一丝幽怨的萍儿,心神久久不能平静。
今天一天的采购,可以说十分顺利,也可说十分不顺利。
顺利是从购买房子拿房契开始,到采购各种生活物资,祁域只需要负责掏钱就行了。
不顺利是萍儿展现了她那真正的销售能力,不!应该是反销售能力。
娇柔甜美的她,直接化身杀神!一路与人砍价,砍遍整个清平县。
原本卖点是幽静寂然、田园风光的屋子,被萍儿说成地处偏僻、荒草杂生,祁域听后感觉这房子真是一无是处。
也因此,本来卖的二百两被砍到一百三十三两五百文。
有零有整!恐怖如斯!
祁域依稀记得那管账的文官表情——如丧考妣,似乎萍儿只要再扯着王府虎皮砍一文,他下一刻立马哭出来。
他们还购置了一大堆物品,每一样萍儿全部砍价。
砍最多的是两套衣服,一套有浪白云纹的青衫,一套纯白干净的白衫,共有五十六文。
砍最少的是一只带有珍珠银铃的青簪,萍儿砍得太狠老板直接不卖她。
最后还是祁域砍了十文,才拿到手,离开时萍儿看到老板那喜滋滋的表情,自顾自的生气、埋怨了一路。
“好了,不要在生气了。”
女人果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一个气居然能生这么久,祁域不禁想起自己父亲哄母亲大人的那些日子。
祁域摇头失笑,将那枚青簪拿出,递给萍儿:“呐,送你。”
像小男孩不舍地将手中甜甜的糖,递给哭泣的小女孩一样,虽然简单,但足够温暖。
“啊,给我的?”
萍儿那幽怨皱起的眉头一松,眼神中带着惊喜与不解。
“对啊,你看!这青簪与你这身多么般配啊!”
祁域驻足,站在她面前举起青簪,一阵比划。
“公子,这簪子可有是十三两呢,奴婢...奴婢配不上它。”
萍儿晶亮眼睛看着那只青簪,在公子手中,在阳光陪衬下熠熠生辉。
她想起自己侍女的身份后,眼神暗淡下去几分,十岁时因家揭不开锅,活不下去,被父母以十两银子卖到王府。
所以她一直认为自己只值十两银子,也认为以后只需十两就跟一陌生男子,结婚生子共度余生。
如今有人为自己送出一只超过十两的物品,她真的很开心...
更何况,还是公子送的。
“怎么配不上,咱萍儿能力这么强,是这簪子配不上。”
祁域从未看清过萍儿,反而觉得萍儿韶颜稚齿下的样貌,有着一股温淑贤良的气质。
再加上这枚浑然天成的青簪,更是多了几分清秀的活力。
“你带上吧。”
萍儿有些扭捏,不好意思接下这么珍贵的物品。
祁域见状她迟迟不伸手接下,只好走到她面前,将青簪穿入其秀发。
萍儿被公子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身体不禁一紧,向后退了半步。
听到一声“别动”,才定住身体,任公子摆弄自己...的头发。
“怎么插不进去...萍儿,你这头发怎么盘的?”
两人身形交错,只有一拳的距离,耳边是公子那悠长的清热呼气声。
萍儿脸红到了耳根,甚至耳朵正变得通红,不禁急切道。
“公子你...你快点。”
夕阳落入山腰,两人的影子变得更长了。
路的尽头,一对影子在夕阳红下,似相拥,更似相吻。
萍儿的视线,穿过公子飘起的黑发、沙沙摇晃的竹林、阵阵飞舞的光尘。
目之尽头,是那轻晃的影子。m.xiumb.com
也似被风吹而晃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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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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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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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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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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