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
他拧了拧眉,捞起人转过身。
让她坐在梳妆台上。
看他就行,看镜子做什么。
真人就在面前,难道不比镜子里的好看么?
“嗯?”他继续追问,“为什么和我这么客气?”
苏芍药被迫看着他,这下想装死都不行了。
她脑子很乱,半天理不出一个头绪,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回答。
“习惯。”
小姑娘唇瓣轻轻动了一下,漂亮的小脸也透着紧张。
就是说出来的话让人不怎么高兴。
他微微侧脸侧,就要吻上去。
没噙到预想中的温软,唇瓣贴到了手背上。
他微微眯眼,转眸看过去。
苏芍药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恳求。
“别亲了,嘴好疼。”
肿了!
明天都不能吃饭了!
眸中溢出水色,是示弱,也是妥协。
男人眼眸一沉,贴着她手背亲了一下,又倾身将人抱起。
后背贴上软软的床铺,男人俯身过来。
他果然很守信,没亲她的嘴了,就是别的地方疼的厉害。
她想哭,伸手去推他。
“别咬,好疼。”
不止疼,还痒。
反正千千万万令人难捱的感受,说不出,也总让人浑身难受。
男人抬头看她,眼中旖旎着浓浓欲色。
他更难受,疼的厉害。
对上她迷蒙充满水色的眸子,他咻然低下头。
轻轻抵着她的鹅头。
苏芍药听到他的声音,很哑,“我疼。”
她睁了睁眼睛,只看到一抹动人的颜色。
大脑一片空白,她轻轻贴了上去。
男人目光咻然一沉,将她按进绵软的锦被。
这一晚注定不平静,狂暴的夜风席卷着大地,带走所有春色。
屋里的灯光明明灭灭,随着一声声求饶被猝然关上。
四周漆黑一片,只能听到小小的啜泣声。
男人声音很哑,脸靠在她脖颈里。
他温声哄着,“芍药……忍一忍。”
苏芍药努力伸手去推他,脏话几乎要脱口而出。
“呜呜……走开……”
一直到后半夜,风总算小了些,没有呜呜的刮了。
男人起身,把床上的人抱起来。
给她洗干净,又细细穿着衣裳。
他眉目间溢着餍足,笑笑看着她。
“不要我穿,现在这么乖。”
苏芍药累的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看了眼他,接着顺着他的力道靠近他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赵子杰的事算是在村子里传开了。
茶余饭后的,大家都在说这个。
苏芍药一觉睡到大中午,睁眼,时间都指到快下午两点了。
她瞳孔缩了缩,原还困得很,现在看到时间,也不敢睡下去了。
男人坐在桌子边,不知道在看什么,听到动静,起身走过来。
“醒了?”
苏芍药睁大眼睛瞪着他,你看我现在,像是睡着了吗?!
秦陆怔了下,接着也忍不住笑了。
“现在还有没有不舒服?我去给你端饭来。”
苏芍药连忙招了招手,“我下去吃。”
一开口,嗓子又疼又哑。
屋子里又陷入安静,秦陆拿了水来,喂她喝下。
“润润嗓子。”
苏芍药捏紧拳头,深深吸着气。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一杯温水下肚,果然舒服多了。
“还不是都怪你?!”
男人没反驳,缓缓点头。
“嗯,现在要起来吃饭吗?”
苏芍药深深吸着气,一动,浑身上下都密密麻麻的酸疼。
“都这么晚了,我妈不知道吃饭没有。”
秦陆从柜子里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给她,又在旁边伺候着。
“我中午已经给妈送过饭了。”
苏芍药抬头,看了眼他冷峻的面庞。
还挺勤快。
今天中午和平时不一样,秦陆多做了几个肉菜。
苏芍药看了一眼,心里不怎么感冒。
她戳了戳其中一个炖的鲜香的大碗,“这是什么??”
秦陆也打了碗饭来,估摸着她下午醒,也就没吃,一直等着她。
骨汤炖成了奶白色,一看就没少花心思。
上面还飘着几瓣葱花,葱葱郁郁的香气溢出来。Χiυmъ.cοΜ
秦陆看了眼,淡声道:“补的,吃吧。”
说着,伸手拿了干净小碗,给她打了半碗汤。
刚递过去,似乎又想起什么,叮嘱道:“先尝尝,等吃得差不多再喝。”
现在就喝汤,以她的胃口,恐怕又吃不了两口饭了。
看不清楚原材料,苏芍药一时竟然也分辨不出来。
接过碗,就迫不及待尝了一口。
滋味鲜美,回香甘甜,应该是山里打的东西。
原还想再喝一口,见秦陆一直盯着自己,只好放下碗。
男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又给她夹别的菜。
苏芍药是真的饿了,昨晚没吃多少,早饭也没吃。
现在秦陆又把饭菜做的这么香,一时没忍住,吃了好多。
她捂着肚子,沉沉吐着气。
“好累,吃太撑了。”
秦陆也点了点头,“昨晚是累着了,该多吃点。”
苏芍药耳朵咻的红了,抿了抿唇,又吐出一口浊气。
这回是真的不想跟他说话了。
秦陆今天胃口也很好,一大锅饭,全进了他一个人的肚子。
吃完饭,又忙着收拾碗。
苏芍药坐在屋子里烤火,手软腿也软,就这么看着他,也什么都不想做。
没过多久,脚步声传来,接着是敲门声。
“芍药姐姐!”
“芍药姐姐!”
苏芍药记得这声音,是王婶子家的狗蛋。
平日里经常来找她玩,送些小玩意儿。
苏芍药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眼睛亮亮的小男孩。
跟之前相比,快九岁的狗蛋长高了不少。
他跑的小脸红扑扑的,喘着大气说道:“芍药姐姐,您快去看看,梅花婶子和赵婆婆打起来了!”
苏芍药顿了下,“哪个赵婆婆??”
狗蛋着急忙慌的比较,“就是那个赵婆婆啊,家里有大学生那个赵婆婆!”
苏芍药顿了顿,这说的是赵子杰他妈?
“打起来就打起来,喊我做什么?”
狗蛋似乎也愣了下,小脸红扑扑的。
“我妈让我来叫你。”
苏芍药当即了然,这是叫她去看热闹咧。
她抿了抿唇,问道:“在哪里打起来的?”
狗蛋往西边指了个位置,“就在上梁地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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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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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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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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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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