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姨母,你不喜欢而表嫂吗?”
秦母冷笑一声,锄地的手没停过。
“什么喜不喜欢的,娶进了门,就要家里和和气气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唐蓉虽然年纪小,但也不是傻子。
听懂了姨母话里的意思。
这是说这媳妇儿不安分,闹得家宅不宁呢。
“可二表嫂是国家研究员,还上过报纸。”
“那有什么用?!”秦母锄完了这一路,拿着锄头往前走了两步。
“研究员有什么用?”
说着,又笑了一下。
“农村的研究员,还不是下地的命。”
“在农村啊,只要你会锄地,会种庄稼,那就是个好,是个人才。”
“要是你连这些都干不了,那你就是天上下来的仙女儿,也得饿死!”
唐蓉眸子动了动,低下头,不再吭声。
秦母喋喋不休,抱怨的声音就没停过。
“这女人,自从进了我们秦家的门,就不安分!”
“连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她都能置气的。”
“还国家研究员呢,肚量没有我这农村妇女一半大。”
秦母越说越来劲,手中的动作也越发的快,像是在跟谁置气似的。
“老二虽然从小就不怎么听话,可也没像现在这样过,回来都不着家!”
“定是那个女人不安生!”
没什么事,都得给自己找一肚子气。
秦陆和苏芍药跟之前一样,早早就回来了。
吃完饭在院子里休息,或者去村里走一走,消化消化,晚上又回来休息。
等把苏芍药哄睡下,秦陆照常悄悄起床,上山赶了群野猪下来。
吆喝着在秦母白天刚种好的地里转一圈。
这件事,说到底,他要是大摇大摆到秦家大闹一通。
遭殃的,还是苏芍药。
尽管秦母以后不再出去乱说,那也阻挡不了村里的流言蜚语。
指不定怎么说她撺掇家里人闹事呢。
秦陆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等秦母主动来找他。
只有她受不了了,闹过来,他才能站出来。
这样大家才会认为是他妈的错,不会想到苏芍药。
吆喝着野猪兜了一圈,看着天不早了,他也收拾了身上回家了。
回去的时候,村子里已经很安静了。
没有一家开灯的,虽然村里已经通了电,但是大家都觉得电费太贵了,花这钱值不得,全都节省着嘞。
晚上好好休息,天亮了才有力气干活。
走在路上,他仿佛一个游魂,脚下没有一点声音。
借着月光走到自己家,他看了眼四周,担心开门声吵醒一些人,翻身从墙上跳了进去。
事情已经办妥了,他也有些困了。
洗了个澡,又钻回了被窝里。
唔,小媳妇儿睡得很香,仿佛丝毫不知道他中途离开过。
秦陆换了个姿势,把人搂紧怀里。
又香又软,嗅觉带动着触觉。
他觉得脑子一阵空白,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兴奋起来。
秦陆幽幽叹了口气,这和尚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哎……
晚上总是会吹风,现在吹的风越发的冷。
吹的屋顶的瓦片发出异响,外面的树叶子也一直在簌簌的响。
秦母总觉得这一晚上睡的不太踏实,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催促秦父去地里看看,昨天种的土豆怎么样。
白天干活本来就累,现在天这么早,就开始折腾,
秦父肚子里的怨气又多了些。
他烦得不行,气冲冲起来穿起衣裳出门了。xǐυmь.℃òm
这媳妇是越来越不行了,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了。
以前老二还在家的时候,老大媳妇说些难听的话,她也装作没听见。
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又不能管的太多。
一个和谐的家,总是需要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秦父叹着气,在大家都还没起床的时候就走地里去了。
他到地里的时候,天还没亮。
虽然看得不太清楚,但是作为一个做了三四十年的农民,秦父一眼就察觉到了地里跟昨天他们种下时有太多不对了。
他远远看着,心忍不住提起来。
发现不对后,又连忙走近了看。
土块横飞,这样大的土块,一般都是什么东西从下面翻上来的。
还有白天新施的农肥,已经从土下面翻起来了。
还有埋在土里的种子,也一大片一大片的露在外面。
秦父倒吸了一口凉气,气差点就没接上来。
他总算能理解昨天秦母来了看见这里是什么心情了,真的是差点就这么把人送走了。
“这天杀……”秦父一口脏话想吐出来,可又想起昨天秦母那副难看的样子。
他看了眼黑漆漆的四周,硬生生把要脱口而出的脏话咽回去。
他叹了一口气,踢了踢脚下的土豆种。
“这小畜生……”
说着,就急匆匆往家赶。
这可咋办呢,干得活越多,这都是白干了。
之前只种了一块地,那野猪就只拱了一块地。
昨天又种了一块地,加上昨天的,就是两块地,结果那野猪连两块地都拱了。
秦父来的时候没带什么工具,这下是真没心情睡觉了。
连早饭都不想吃了,只想快点去把种子埋了。
他走回去的时候,天也开始亮了。
已经有人起床,扛着锄头拿着工具,准备去地里了。
见他居然是从外面回来,大伙儿都忍不住惊叹。
“秦老大人,你这么早就下完地回来了?”
秦父知道这件事不好说,也不想多跟人说话,直接视而不见的走了。
打招呼的人一脸懵,回头看着他的背影。
“诶这人……”
怎么不理他啊,平时也不这样啊……
“咋回事儿了这是?”
有一同上工的过来,看着秦父的背影。
这人摇摇头,“不知道老秦咋的了。”
秦父一路急匆匆回家,推开院门,跟在院子里焦躁不安的秦母撞到一起。
“怎么样?!”
秦母着急的拉住他。
秦父脸色很难看,摇了摇头。
院门没关,有人上工和他们打招呼。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人笑着,“秦婆,你们今天还种洋芋吗?一起呗?”
洋芋洋芋?!
种个屁!
秦母没空理会那人,只焦急地看着秦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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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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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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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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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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