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鼻撞山牛开始朝着城门冲锋,王捕头挥手给城弩手们下令。
“嗡、嗡~”。
手臂粗的弩箭,穿梭空间,压缩气浪,笔直射向长鼻撞山牛。
城墙上,人们的眸子瞪大,眨也不眨地看着。
“噗噗噗,血花四溅”。
弩箭尽皆刺在长鼻撞山牛的身体上。
长鼻撞山牛的身体太大,目标很明显,弩箭轻易射中,没什么值得稀奇。琇書蛧
“哞~”。
长鼻撞山牛悲鸣,原地扬起前蹄,释放痛楚,几只倒霉的野猪,恰好在它脚下,被生生踏中,变成了肉酱。
“好”。
城墙上,宋宇攥着拳头,痛快地砸在石墙上,城弩手们没有辜负众望。
长鼻撞山牛的身体,眼瞅着有些踉跄,晃晃悠悠貌似要摔倒。
“二碾子,好样的”。
...
人人神情振奋,忍不住开始夸赞认识的城弩手。
“倒,快倒~”。
宋宇心中默念,同时定睛细看,努力辨识弩箭造成的伤害有多大。
只见,5支弩箭射中的位置,几乎击中在胸腹,攒插在一起,血喷如柱。
“哞~”。
虽然,持续悲鸣,可好大一会儿的功夫过去,长鼻撞山牛并没有如大家期盼的那样,倒地不起。
它稳住身形,用长鼻子卷住弩箭,拔了出来。
开始时,血柱喷涌如洒水,可是很快,它的肌肉收缩,阻止了血液外流。
宋宇瞠目,“这畜生,好聪明”。
长鼻撞山牛处理好伤口,桌面大的眼珠锚定城墙,张开大嘴发出仇恨的吼叫。
声浪滚滚,压得城墙上的人,抬不起头。
然而,它复仇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它鼻子灵活转动,卷起脚下的一只野猪,用力甩向城墙。
野猪四肢徒劳踢蹬,像是出膛的炮弹,眨眼间,恰好撞在城门上。
“咚~”。
惊天爆鸣,城门剧烈震颤,栓门的木柱,险些断裂。
整段墙体也跟着晃动,城门楼木质框架,剧烈摆动,尘土簌簌落下,迷住人眼。
“快、快,继续上弩箭,再射一轮,肯定能让长鼻撞山牛倒下”,王捕头急得眼角迸裂,朝着城弩手大吼。
城弩手不敢怠慢,赶紧摇动把手,将弩弦拉开来,配合地民夫,将弩箭抗在肩上等待。
他们的动作很快,长鼻撞山牛的动作也不慢,它受了一次伤,被激起凶性。
迈开大长腿,风驰电掣地朝城门狂奔,边奔跑,鼻子甩开,将地上的野猪,一个个捞起来,用力甩向城墙。
“咚、咚、咚~”。
野猪如炮弹,不断撞击在城墙上,惹得墙面不断震颤,让人几乎站立不稳。
弩箭上弦的速度,大大被影响,王捕头急得不断跳脚,骂骂咧咧地催促。
野猪炮弹太密集,不仅仅是撞在城墙墙面上,还有一些落到人群中,将不少来不及躲闪的人,砸死砸伤。
至此,车迟县开始出现伤亡,形势变得不利起来。
城墙上的人们瞅着乱飞的野猪,东奔西跑,场面杂乱。
“咚~,哗啦”。
野猪炮弹,撞碎城门楼的梁柱,使得城门楼倾倒坍塌,王捕头离得不远,直接被盖在了下面。
宋宇眼睁睁看着王捕头被盖住,赶紧吩咐救人,“快去救王捕头,他被压在城门楼下了”。
人们跑到王捕头被压住的地方,手忙脚乱地搬开房瓦和木梁,好不容易将他从废墟中抻了出来。
王捕头出来的时候,显得非常狼狈,他全身上下都是灰尘,官帽不知掉到了哪儿,额头流着殷红的鲜血,一只手不正常的耸拉着。
被扶起来后,他挣扎着走到宋宇面前,“大人,卑职惭愧,辜负了您的期望”。
宋宇痛惜地看骨折的手臂,柔声道:“这才刚开始,谈胜负还太早,剩下的还需要你指挥,你可不能倒下”。
“郎中,郎中”。
他转头,喊郎中过来,赶紧给王捕头包扎伤口。
郎中包扎伤口的时候,野猪炮弹还在不停落下,死的人越来越多,人们躲避野猪的同时,抽空收拢死者的尸骸。
伤亡,使城墙上弥漫惨烈。
城弩手好不容易装好弩箭,他们不待人吩咐,赶紧瞄准狂奔的长鼻撞山牛。
只是这次长鼻撞山牛的速度太快,极难瞄准,有两架城弩射出弩箭,都是擦着边儿,没能射中。
尽管如此,长鼻撞山牛也吓了一大跳,奔跑中长声吼叫,鼻子兜起野猪朝着弩箭射出的方向回射。
“哗啦~”。
两架弩车被数头野猪炮弹击中,翻飞中迸裂开来,零件散落得到处都是。
目睹这一幕,很多人心凉了。
王捕头刚刚包扎完毕,还来不及走回城垛,被刺激得口喷鲜血。
他不敢置信地跑过去,双手抓起些许撒落的零件,眼神中的绝望浓重至极。
身旁的人受到影响,心间压抑无比。
城弩手手脚并用爬到他身边,歉意地道:“头儿,都是我没保护好城弩,我是罪人,你杀了我吧”。
王捕头无神的双眼移向他,见他满脸血污,嘴角仍旧在不断渗血,晓得他已经尽力了。
轻轻地摇头,道:“不怪你,是我指挥不力,辜负了大人和全城百姓”。
城弩手努努嘴,想要劝上两句,可是还没等他张口,城墙猛烈晃动起来,令他的身体都跟着跳起来。
“轰~”。
经过冲锋,长鼻撞山牛来到城池,重重撞在在城墙上,将城墙撞得凹陷进去一大块。
长鼻撞山牛本就因为经常横撞山石而得名,泥土石头结构的城墙,在它面前着实有些单薄了。
“不能任由他冲撞城墙,快用巨石”,宋宇扶着墙垛,看着脚下,指挥身边民夫往下抛巨石。
巨石砸在长鼻撞山牛身上,被他的肌肉弹开,貌似在挠痒痒,没有丝毫用处。
宋宇别无它法,对铁雄分身道:“你出手,将此兽击杀,绝不可让它再伤害城墙”。
铁雄分身点点头,他捡起散落城墙的城弩弩箭,踏着城垛,认准长鼻撞山牛的背部,跳了下去。
长鼻撞山牛正忙着顶城墙,根本没注意到背部的铁雄分身。
就算注意到,应该也不会在意,毕竟不到两米高的人类,在他眼中比爬虫也大不了多少。
铁雄分身好像脚下生根,在长鼻撞山牛的身上腾挪跳跃,如履平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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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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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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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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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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