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头等人神色复杂,看向铁雄分身充满敬畏。
王捕头还好些,虽然吃惊,可有心理准备。
普通衙役则完全被震撼了,六寨主的凶威他们领教过,堪称横压车迟县。
他独闯县衙时,根本没人是一合之敌,县老爷更是被吓得小便失禁。
原本以为,县令大人这次难逃一死。
衙门里的同仁,全都躲得远远地。
想等事情结束,再出来收拾残局。
没见到,连师爷杨算子和账房曾七都躲得远远的吗?
谁能料到,结局翻转,面具高手一招将六寨主擒拿,打得半死不活。
而且,从面具高手的态度里能看出,他非常听县令大人的话。
“这下车迟县要变天了“。
宋宇站起身,站在公案前,俯视满脸血污的六寨主,再次重重一拍惊堂木,吩咐道:“王捕头,将大龙山匪首缉拿归案,搜集罪证,明天辰时二刻(上午9:00)开堂公审”。
“另外,通告全县父老,明天我要清理冤案,允许百姓堂外听审”。
王捕头指挥手下捕快,从铁雄分身手里接过六寨主,躬身领命,“卑职遵命”。
“另外”,不等王捕头抬头,宋宇继续吩咐道:“派人将杨算子、曾七控制起来,不允许他们出县,他们的家人同样不允许出县”。
“通知牢头,善待牢里的囚犯,明天开始,我会释放被冤枉的人”。
王捕头、众差役纷纷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县令大人,还以为自己等人听错了。
宋宇脸色微沉,“怎么?本大人的吩咐没听到吗?”。
“是”,王捕头大声回应,声音愈加洪亮,同时,脸上挂着欣喜。
他们一直希望县令大人励精图治,看样子不再是奢望。
当日,车迟县的百姓,听到了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县令宋大人活捉擅闯公堂的大龙山匪首,明日要公开判罪。
审判完大龙山匪首,宋大人要清理冤假错案,允许百姓到公堂外旁听。
原本,人们是不信的,架不住有佐证信息。
“听说了吗?师爷杨算子和账房曾七被大人控制起来了”。
“听说了,听说了,不仅那两个坏蛋被控制了,据说曾经被抓进县衙的阿秀,也被放回家了”。
“阿秀是谁?”。
“阿秀就是粮店老板的女儿”。
“哦哦,我听说过”。
“听阿秀姑娘说,大人之前做得糊涂事,都是受杨算子和曾七蒙蔽”。
……
舆论开始发酵,向着宋宇设计的方向传播。
第二天,辰时二刻,宋宇升堂。
三班衙役分列两侧,书吏笔吏恭候在旁,队伍齐全完整,显得庄严肃穆。
宋宇度着四方步,慢悠悠走到座位上,书吏代替师爷角色,尖着嗓子喊了声,“老爷升堂”。
衙役们晃动刑杖,齐声呼喝,“威武~”。
直到宋宇坐稳身体才停止呼喝。
铁雄分身紧紧跟在后面保护安全。
不知是不是错觉,堂上众人总感觉,老爷跟换了个人似的,举止做派充满正气威严。
过往的猥琐,丝毫不见踪影。
堂下衙役抖擞精神,生怕被寻到错处发落。
没见红透天的杨师爷,现在正压在堂外候审吗?xǐυmь.℃òm
宋宇沉着脸,往堂下扫视,被他扫到的衙役,会忍不住挺直胸膛。
他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大堂门口。
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老弱妇孺都有,甚至缺胳膊少腿的都被搀扶了出来。
人们发现他的目光后,不仅没有躲避,反而恶狠狠地瞪了回来。
他能感觉到,百姓们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明显的恶意,不是憎恨,就是厌恶。
“希望今天之后,你们看下我的眼神,带着亲近”,宋宇默默想到。
在人群中,他看到熟悉的身影,阿秀正安静地站在一位中年员外身边,好奇地看着公堂。
那个员外应该就是他的父亲,车迟县唯一的粮店老板。
他收回目光,拿起惊堂木拍在桌上。
“啪~”。
“带罪犯大龙山匪首”。
王捕头上前一步,跨出队伍,高声重复道:“传老爷命令,带大龙山匪首”。
堂外差役早有准备,抬着六寨主进了公堂。
六寨主虽然清醒着,可说话和行动都很艰难。
对六寨主的判决很简单,宋宇直接列举了他57条罪状,根本不容申辩和解释。
罪状来源也很简单,只要是大龙山犯下的案件,扣到他头上就对了。
这么多年下来,大龙山积压的案件多如牛毛。
第1条,聚众山林,不遵法纪。
…
第56条,抢劫征途镖局货物,杀伤人命2条。
第57条,擅闯县衙,勒索恐吓县令,杀伤人命1条。
可怜六寨主,听着宋县令一条条的念,眼睛瞪得大大的,根本理解不了,感觉任何一条跟他都没关系,强行扣到他头上简直离谱。
前面56条且不说,就说最后一条,他虽然擅闯了县衙,也恐吓了县令,但是哪儿来的杀伤人命呀?
如果他杀伤了人命,你宋县令哪里还有机会,安安稳稳坐在堂上?
他极力张开嘴,用力想吐出,两个字,“冤枉”。
但是,他受伤太重,根本发不出声音。
王捕头离得近,从他口型里,明白他的意思,在心中暗暗替他默哀。
宋宇念完罪状,再拍惊堂木。
“啪”。
“堂下罪犯,对本官所列罪状,可有异议?”。
六寨主根本讲不了话,只能卖力摇头,表示不服。
宋宇假装没理解他的意思,继续道:“好,既然没有意义,本官宣判,罪犯大龙山六匪首赵木才,罪大恶极,为明正典刑,判处斩监候,待本官上奏朝廷,再定判决日期”。
他从公案上掏出火签,扔到堂上,命令道:“三班衙役听令”。
王捕头上前,听令,“卑职在”。
“验明正身,压入死囚牢”。
“是”。
等候多时的衙役,一拥而上,给地上的六寨主带上手铐脚铐,抬往死囚牢。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以他的伤势,别说斩监候,估计还没等来上级的批复,小命早已保不住了。
处理完六寨主,宋宇直接命人,将杨算子押到堂上。
杨算子见到宋宇,如同见了亲人,以头杵地,涕泪横流。
“大人,大人赎罪呀,卑职错了,卑职错了,还望大人网开一面,给卑职赎罪的机会”。
他以为眼前的宋宇是以前的宋才,即使他犯了错误,只要好好请罪,就能获得原谅。
宋宇厌恶地看了眼堂前脑满肠肥的杨算子,忍不住咬牙切齿。
如果说宋才是混蛋,那么杨算子就是从坏到脚的阴险小人,没有他在后面教唆挑拨,宋才不可能短短时间犯那么多错。
宋宇恨他,全县的百姓更恨他。
从杨算子被押上来,围观的人群就开始骚动不断,怒骂声不绝于耳,人们简直恨不得生食其肉。
百姓的表现,让宋宇更加坚定,要把杨算子办成铁案,用杨算子的伏法,洗清自己的污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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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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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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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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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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