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点不假,听到三千说起这5万块钱,我顿时来了精神。
不就是个女鬼吗,我身上有半块玉佩,还怕她什么?
5万块钱,足以抹去我的一切恐惧。
话虽如此,但我多少还是有些胆怯。
试探着往前走,来到床边。
那只手就那么举着,一动不动了,如此说来,这只女鬼十有八九就在床下。
我看了一眼三千,这小子抱着肩膀,靠在旁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根牙签,悠闲自得地提着牙,一点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我叹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
“养儿不孝啊。”
三千白了我一眼,便扭过头去。
我试探着用两只手,捏住白色床单的一角,轻轻地往旁边拽。
哗啦的一声,床单滑落到地板上,当成黑色的灰烬立刻飘荡起来,空气中弥漫出一股焦煳的味道,这味道中还掺杂着一股酸腐,十分的复杂。
我又是翻起床板的边缘,用力地往旁边一推。
随着轰隆的一声响,床板彻底被我掀开,露出里面的床箱。m.xiumb.com
空中飘荡的灰烬,立刻打了个旋儿,嗖地一下钻了进去。
我咽了口唾沫,在心里暗暗地叨咕着:
“5万块钱,5万块钱……”
以此给自己壮胆,探头张望过去。
床箱里果然躺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裙,他的一只手高高地举起,正是刚才我看到的那只。
不过她面色铁青,胸口并无起伏,显然早已经死了。
看来这就是三千看到的那只女鬼。
“你……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冤屈,跟本大仙说,本大仙儿能帮的就帮,你就别在这害人了……”
我的胆子逐渐地大了起来,满脑子回忆着看过的那些鬼片的光盘,学着那些道士的样子,冲着那个女鬼说道。
女鬼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慢慢的做起了身,她稍微一动,浑身上下的骨头就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
有零星的灰烬从他的身上掉落,慢慢地飘到空中,围着她盘旋不散。
她缓缓地张开嘴,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
看样子仿佛是想对我说些什么,可却说不出来,那表情十分的痛苦。
看到她难受的样子,倒是有些可怜,可我也不知该怎么帮她才好。
此时,坐在一旁沙发上的三千站了起来,来到窗边,伸手扯上了窗。
惨白的月光被遮住,屋子里瞬间更加暗淡了。
不过我还是能够清楚地看到,这个女人的身子一震,嘴巴动了动,终于能说出声音来了。
“大仙救我……”
话音一落,两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刘军她的脸颊,沾了一层黑灰,滴落在她的身上,嗖的一下便渗了进去,不见了踪影。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她开口求我,我便放松了戒备,胆子变更大了起来,开口问道。
那女鬼的嘴巴抽动了两下,向我讲述了实情。
她叫白小娟,是这家酒店的服务员,前阵子来了一个住客,趁着晚上他值夜班的工作,硬生生地把她拽进了包房,实施了强暴。
她大声地呼救,那家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等在她的身上发泄完了之后才发现,已经把她捂死了。
那人担心事发,便把她的尸体藏在了床箱之下,又在上面贴了一道黄符,将她的灵魂彻底封印在此处。
她既不能报仇,又无法投胎转世,灵魂被锁在这间屋子里,逃不出去。
孤苦伶仃,冤屈和怨恨聚集成煞,令她受尽了苦楚。
于是只好吓唬不知内情,来这个房间的住客,希望有朝一日,能盼来一个有道行的人,把她解救出去。
她说得凄凄惨惨,我听着一阵阵的辛酸。
“那我怎么帮你?”
此刻我已经完全不怕了,觉得眼前这个女鬼,莫不过就是个可怜人而已。
回忆起大黑牙的讲述,也的确如此,他只是说这房间闹鬼,却从没有说过女鬼害人。
所以我决心帮她。
“我身上有道符,这道符把我的灵魂打散,变成灰烬,只要稍微一动,就散得到处都是。只要把它扯掉就行了……”
那女人声音颤抖,仰头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大仙,求您帮帮我,放我的灵魂出去,我的老娘还在乡下,不知道我的死讯,让我回去跟她道个别,我就投胎转世去,绝不在这世上惹是生非,求求你了。”
她一边说着,眼泪又噗噗簌簌地掉。
我实在听不下去,冲她点头说:
“你放心,我这就帮你。”
说着,我再往前走了半步,探头仔细地张望。
这才发现,就在那女人小腹的位置,果然贴着一道黄符。
上面用红色的朱砂,弯弯曲曲的画着一些符号,那些符号我看不懂,想必就是镇住他魂魄的咒语。
于是我挽了挽袖子,伸手把那道黄纸符揭了下来。
说来也是奇怪,那到黄符刚离开他的身体,便呼的一下燃烧了起来。
火焰闪着绿光,烧得很快,眨眼的工夫黄符便燃尽,变成一团黄色的烟雾,飘散不见了。
紧接着,外面刮起了一阵风,顺着窗缝钻了进来,吹着那厚重的窗帘,呼呼啦啦地摇摆。
那女鬼缓缓地站起了身,嘴角微微地翘起,露出诡异的笑容。
冲着我说道:
“谢谢你了,咯咯咯……”
她咯咯地笑,看脸上的表情,颇为妖媚,与刚才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截然不同。
我恍惚地觉得有些不对劲,正想开口问她,可此刻这阵风越吹越大,卷起了屋子里的灰尘,一下子迷了我的眼睛。
我赶紧抬手去揉,眼泪哗哗地淌。
等我好容易把眼睛揉开,再看去的时候,风已经停了,房间的门摇摆着,生锈的门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快步地来到门口,顺着幽暗的走廊朝前面朝。
走廊顶上的灯,忽明忽暗。
转身回到屋子,我吐出口中的玉佩。
这才发现,除了这张床被我掀开之外,屋子里没有其他任何的变化。
我常常的输了一口气,扭头对旁边的三千说,
“这女人真可怜……”
可三千却撇了撇嘴,说:
“哼,你惹祸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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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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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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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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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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