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小哥还是一步步逼近,毫无痛感。
这绝对不能是人了,人哪有这样的?
瘦的像个骷髅,力气比堪比疯牛。
木棍子铁锹,铁锹头都敲变形。
见过几次鬼上身,这是最恐怖的一个。
他大口哈气,臭气熏天。
拍飞铁锹之后,他都不给我个思考的机会,直接猛扑过来,一口咬向我肩膀。
我当然不能这样束手就擒,左手一横,抵住他喉咙,右手推他脑袋。
刚好背靠墙,竭力用脚踹他肚子。
可他特么的就像疯狗,不顾疼痛,推土机一样朝前推进。
我几乎听到手肘咯嘣响,再坚持估计胳膊就废了。
一愣神的功夫,咔,他一口叼住我左手臂。
钻心的疼痛刺激着大脑,我大吼一声,右手提拳,霹雳乓啷打在他身上。
他不疼,我拳头又红又肿,仿佛打在花岗岩上。
咔!
他又一口咬下来,眼瞅着要叼走我一块肉,血糊糊往外冒。
轰轰!
远处传来一声类似惊雷的声音。
我这时候已经彻底疼的失去理智,发了疯似的跟他对抗。
所有能摸到的东西,都成了我的武器,直到我摸到铜盅,突然想起夏希海的叮嘱。
特娘的,门外八个人,早特么不见了踪影,临走的时候不知道哪个龟孙,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把门给我带上。
屋内黑乎乎,我只能看到他的眼睛放着昏黄的光。
就在他下死口要咬我的瞬间,我把铜盅怼他嘴里。
也就在那一瞬间的事,他两眼一翻,额头开始冒烟,浑身抽搐,喉咙里发出嘶哑惨叫。
我赶紧挣脱逃开,打开门跑出去,站在太阳底下看自己的伤口。
特么的,两处撕咬伤,都已经翻红肉见血,还有一处咬痕,差一点就破皮,牙痕深深凹陷,周围皮肤惨白。
我恨的牙痒痒,可还得关注小王。
回头一瞧,他倒在阴影里一动不动。
那八个老哥躲在几十米开外,抽着华子议论纷纷看着我。
有个胆大的问我:“嘿,小老弟,你没事吧?”ωωω.χΙυΜЬ.Cǒm
“没死呢。”我没好气地说。
他们就讪讪地笑。
“刚才什么声音?”我问。
他们指着工地某处:“挖到了……”
我松口气。
夏希海带着人往我这边赶来,远远就问我:“李远,没事吧?人呢?”
我指了指屋内。
他急吼吼冲过去,比兔子还快些。
冲进屋之后,他背对着我,蹲下来,也不知对小王做了点什么,神奇的是,等他出来,身后居然是跟着小王。
此刻的小王,皮肤虽然依旧是青白,可明显看得出是个人的样子,眼球已经恢复正常。
他踉踉跄跄,抓着夏希海的胳膊才能站稳。
其他工友看到他,都吓得后退。
“不必害怕,他已经康复了。”
夏希海沉声说。
我松口气,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被我干成了。
要知道当时我脑子跟浆糊似的,完全乱了分寸。
工头跑过来,一脑门大汗,围着小王哥看了看:“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不要谢我,刚才的棺材,都收敛了烧掉吧,千万不要留任何东西。”
“是是,谢谢大师!”
工头朝我俩拱手,看得出是真心感谢,还塞了两条华子,另外加五千块钱。
夏希海也是仗义,一分钱没要,全给我了。
他又让工头找了十二个壮丁,跟着我们去博物馆。
刚出工地大门,正好一台出租车在路旁停下,程橙急匆匆地下来,拎着一大包东西。
“我回来了,是不是晚了点?已经尽力往这边赶了,抱歉啊。”
她急得满头大汗,我心里很愧疚,不敢看她的眼睛。
“没事,这些东西一会儿用得上,走吧。”夏希海淡定地说。
“走?去哪?棺材搞定了?”程橙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
“还没有,得去博物馆和博山炉一起……”
我发现夏希海扯起谎来,面不改色。
程橙当然不信,她看了看我:“臭徒弟,是这样吗?”
夏希海也看着我。
你看我也没用,论远近亲疏,我肯定更偏向程橙。
“不是,故意支开你的。”我老实回答。
程橙气:“你们……”
“是我自己的错,走吧程小姐,办大事要紧。”
他淡定地往前走,天生就有种领头羊的气势。
只是,似乎对我格外包容?
莫非我俩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开玩笑了。
程橙这一次居然没有爆发,我很意外。
她只是气呼呼地把东西塞我怀里,一个人走在前头,努力超过夏希海。
夏希海便放慢脚步,和我并行。
去博物馆的路上,他看到我胳膊上的伤:“去打破伤风?”
“那肯定得打……”我一脑门黑线,伤口疼着呢,没想到被人咬伤居然这么疼。
他抓过我胳膊仔细看了看,摇头道:“我看不需要,你是什么时候把铜盅塞进他嘴里的?”
“好像是听到爆炸声?”我仔细回忆,“但是来不及用这个。”
我把钉子样的东西还给他。
“爆炸?”他目露惊异,接过钉子收起来。
“怎么了?”
“没事,事情解决了就好。”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很想知道棺材里是什么人。
夏希海就跟我说了个大概。
棺材里是多年前冤死的一个名角儿。
那年头大多是男人唱旦角,棺材里那位也是。
他死的时候,尸体四分五裂,几乎是拼凑在棺材里,有些关键部位还缺失,用木雕替代。
无论怎么看,这都不是正常的死法。
不但如此,他棺材上还有镇魂符,身上压着镇魂镜。
符和镜,夏希海都给我看了,镜子铜锈斑斑,少说也得是百多年前的物件。
“其实符和镜子,就足够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只是这两样作用都是有时效的,尤其是符,一旦墨渍消融,符就失效了。”夏希海解释。
至于那八口棺材,他分析,并不是某高人在做慈善,而是在下葬的时候,一并埋下的。
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符和镜子失效。
这是为了彻底镇住冤魂,不至于尸变。
不凑巧,工地开工,挖出棺材,小王手欠,拿了那根柳树拐杖,冤魂被放出,找上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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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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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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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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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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