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那日所见的白骨,尚且只是一直在撞着南墙,可是士别三日,便会刮目相看,这白骨自然也不例外,而如今这白骨也已经过了三日了,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阴阳调和之术却又让慕容澜疑惑顿生,不由发问道:“这阴阳调和之术为何意?”
在驴背上两人也是颠簸的很,驴子近来都没有吃饱,所以跑起来更是带着几分生气,不时的颠簸几下。
“当时小生因为担忧慕容姑娘,所以去夺那师门至宝的时候,不小心将手给弄伤了,流了些许血。”顾夜白说着话,还将手给递了出去,生怕慕容澜不信,那指尖二人如出一辙的伤口,倒是都在述说着这一切。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方才猛地薅了一把驴子的毛,大喊一声,一脸认命道:“那按照书中所说,你我二人便是让这怪物出世的罪魁祸首。”
若是这怪物,再在人世间掀起什么惊涛骇浪,那么到时候他们二人就是难辞其咎。
越是这样想一想,慕容澜就觉得前途堪忧,这手上薅毛的动作,都不自觉加快了几分,疼的驴子的嘶吼声响彻云霄。m.xiumb.com
最后慕容澜才大喊道:“赶紧回去林府呀!大事不妙了!”
可是驴子动也不动,只是两个大粗鼻孔里,不时出些热气,还是顾夜白出手,方才手到擒来,这驴子方才颠颠跑了起来,边跑那驴眼也不知晓往哪里瞟,只是那余光皆是冲着顾夜白所看,好似是在告知顾夜白,这驴大爷如今还在那奋力跑个不停,全然是因为给顾夜白面子罢了。
驴子跑起来也是风驰电掣,比那上好的骏马也不差到哪里去,不出半日,便能够瞥见那地方的影子了,可是越来越近,慕容澜心中便越发觉得不对劲。
城中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中都带着几分诡异之感。
慕容澜下了驴子,缓缓走过去,尚未走几步,便一眼瞥见,这城墙上,正贴着自己的画像,就连顾夜白的,也是端端正正地贴在那,即便是那心狠手辣地陆如雙,都不曾有这么个待遇。
怎的不过几日功夫,自己就变成了城墙上高悬的凶手了!
她四处看了看,连忙将那画像给撕下来,一瞥顾夜白就连这区区画像都这般英俊异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手中画像便开始念叨着,“真不知晓这画师是怎么画的,竟然将我画的这般丑,你看这眼,哪里有我眼睛的炯炯有神,再看这嘴,也是一点儿神韵都没有!”
说的起劲的时候,忽然有一人伸出手一把将那画像夺走,看看那画像,又看一看慕容澜,颇正经地说道:“老夫倒是觉得挺像的,一眼就让老夫看出来!你就是这罪魁祸首!”
这无端来的一口锅,已经在慕容澜身上背牢了。
“赶紧走,在这磨磨唧唧的。”那一行衙役已经开始催促。
更有甚者觉得这两人步伐极其慢,直接架起慕容澜和顾夜白二人就走,也亏得这几人走的快,竟然连慕容澜一句话的疑惑都不解释,就直接将她给丢到了牢里。
就连那驴子也没能够幸免于难,就这样被裹起来,然后直接丢了进来,被丢进来之后,慕容澜更是在那不忘安慰驴子几句,“这就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自然驴子还是鼻孔里哼出几口气,独自在墙角。
顾夜白倒是从容的很,问道:“慕容姑娘,你可看见那告示上究竟写了什么?”
本来还绞尽脑汁想个不停的慕容澜,如今这叫一个醍醐灌顶,连忙开始回忆,那告示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可是绞尽脑汁,思虑再三,却还是脑子里空空如也。
所以她只能干笑几声,“书生,我好似只顾着注意那画像,没看见究竟写了什么。”
反倒是外面的烛火陡然间熄灭了,就连这牢狱之中也无半点灯火亮,一旁的几个狱卒就连无趣的很,饮酒消愁,也都是摸黑如此。
有些喝酒喝的欢喜的很,陡然忘了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不由地想要点一豆灯,却又被旁边年纪稍微长些的狱卒连忙拦住。
“你这年纪轻轻的,就不要命了!”年纪稍长些的狱卒,也是在时刻提醒着众人,毕竟这可是性命关天的大事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年纪稍长的狱卒,虽然说此话的时候声音小些,却让其余众人,个个都提心吊胆。
年纪轻的狱卒,抱着那酒,就开始轻声问道:“你说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们几个还是快些回家歇着去吧,家中美娇娘还不害怕呀?万一那东西再……都凑在这跟我这糟老头子喝个什么酒。”老狱卒已经开始连忙赶他们离开了。
现如今天色已经半黑了,若是再晚些,便真的骇人了,所以还是快些离开的好,此处虽然只有自己一人,却也能顾个周全。
闻听此言,其他几人都点了点头,笑脸谢了几声,便三三两两离开。
这什么都不知晓便直接被关了近来,慕容澜可是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自然得找个人好生问问,可是这众人也都对她避如蛇蝎,只能请金银财宝帮个忙了。
只见她故意感慨道:“我也就是有些疑惑,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可是怎么没有一个人敢告知我!哎!只可惜我还打算将这银子当作是谢金。”
这声音说的那么大,自然是冲着那老狱卒所说,果不其然那喝着酒的狱卒先是愣了愣,随后悄悄地走了过来,一副不为五斗米折腰状。
“不过就是个银两,怎能让老夫在意。”前几句话尚且是义正言辞,而后他忽然俯下身子,用脚直接将银子盖在脚底下,故意感慨道:“只是如今不过是随便说个几句,算不得什么!”
“这事情还得从林府的林姑娘说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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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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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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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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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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