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气哼哼地说了一句,去浴室关上门。
浴室里更夸张,淋浴旁的墙上挂着两个铁链,浴缸里水面上飘满她不认识的用具。
她简直要疯,匆匆洗了澡。洗手间一排抽屉里搁满各式各样的女生用情趣内衣,就没一个是能穿的。
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最后只能把自己脱下来的衣服全洗一遍,烘干。
段融在外面敲了敲门,叫她:“半夏?”
沈半夏紧了紧浴巾,回:“嗯,怎么了?”
“你待一小时了。”段融提醒。
沈半夏盯着烘干机里的衣服,等机器停了以后把内衣拿出来穿上,又套上了毛衣和牛仔裤。
她过来开门,往外走:“你去洗吧。”
段融朝她身上撂一眼,笑。
这丫头是在里面洗了个衣裳?
他花了十分钟洗完澡出来,靠在门边看她。
沈半夏背上搭着湿漉漉的头发,毛衣被洇湿一片。一件高腰牛仔裤把她纤瘦匀称的腿型勾勒出来,在她踮脚伸长胳膊往柜子上够电吹风的时候,柔软宽松的毛衣往上收,极细的一段腰身露出来,皮肤很白。
她身材很好,玲珑有致,腰细,屁股浑圆挺翘,看得人喉咙发痒。
段融走过来,停在她身后把吹风机拿了下来。
沈半夏背后挨着一个温热的胸膛,扭头,一眼撞见段融的目光。他身上穿了件黑色的浴袍,整个人更加冷肃。头发湿着,发梢往下滴着水,掉在他挺拔的鼻梁上,多了股难言的诱惑。
沈半夏心跳得很快,下一秒,段融压下来亲了亲她,她抬起头承接这个吻。
他身上好香。
再睁开眼睛时,段融握着她肩膀让她站好,电吹风插上电,耐心帮她把头发吹干。
她接过电吹风,把他推到床上坐着,站在他面前开始帮他吹头发。他的头发蓬松细密,额发有些长了,快要遮到眼睛,让他看上去有种慵懒的痞劲。
段融不老实,手去握她腰,手指用力。
她的腰细得好像一只手就能捏得住。
在床上不知道要妖娆成什么样。
段融嗓子里更痒。转而又想到七年多以前初次遇到她,她还是个十一岁的小丫头片子,小孩子一个,他需要半蹲下来跟她对话。
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他眸中闪过对自己的怀疑。
他是不是太不是人了?
可他忍不住。
沈半夏被他揉得身上发软,电吹风快要拿不稳。
段融看她脖子,她脖子里贴着的创可贴已经摘掉了,皮肤上还黏着一点儿胶。
段融把电吹风接过来,关掉扔一边。他把沈半夏拖到腿上抱着,手握住她后颈,拇指指腹在上面蹭了蹭。
她皮肤薄,娇嫩得不行,段融尽量轻地帮她把残留的胶弄掉,可碰了几下还是把她那里弄红了。
沈半夏难耐地咽了咽喉咙,空气太安静,两个人又离得这么近,在这样的环境里,处处都涌动着一股蠢蠢欲动的暧昧。
沈半夏抿抿发干的唇,找话题跟他聊:“你不喜欢过生日吗?”
“嗯。”
“为什么?”
段融默了会儿,再开口时语气很淡:“出生不一定就是好事。”
沈半夏眼珠动了动,看他。虽然他已经回到段家,但任何人都能感觉得出来,段向德其实一直在防着他。在段融和段盛鸣之间,段向德明显是偏心后者的。就连严琴可能也比较喜欢家里的小儿子,即使小儿子成了个残废,他们也依旧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段盛鸣。
“可是,”沈半夏告诉他:“你的出生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段融的手指僵了下,缓缓抬起头,看她。
沈半夏也看着他,一双清澈通透的眼睛眨了下:“这一年里,三百六十五天,只有你生日这天值得庆祝。”
段融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只是单纯地看着她,目光很深。
门窗紧闭,外面下着雪,屋子里岑寂无声,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沈半夏受不了段融的眼神,刚要躲开,段融手指用力,握着她后颈往上抬,一张英俊的脸压得越来越近,声音很哑:
“沈半夏,你找亲是不是。”
他的唇贴上去,原本落针可闻的房间里响起混乱的心跳声和粘稠的接吻声。
意外地,沈半夏在这个时候连外面的下雪声都能听得到,雪花被风吹得断断续续。
她的背挨到床,头发散在枕上。段融的手指穿入她发间,握着她的头不让她乱动。她更清晰地闻到了玫瑰花香,口腔里是段融送过来的凌冽薄荷味,带着浓重的侵略味道。
屋子里灯光很亮,沈半夏睁了睁眼睛,看到段融认真吻她的样子。
眼睛很快被他捂住,她在一片黑暗里感受到身上凉了下,紧接着是烫,先是腰间被揉搓几下,然后是背部,顺着背往前滑。
一团软雪被覆住,几乎快要融化。
沈半夏难耐地抬起下巴。人像起了高烧,神思不稳中,听到他落在耳边的又沉又哑的声音:“好像大了些。”
脑袋更晕,沈半夏细细颤抖,完全被动地任段融做着什么,口中溢出难耐的喘息,又尽数被他吞进嘴里。
慢慢预感到他想干什么,整个人是慌的,呼吸越来越乱。除了紧张之外被另一种更多的情绪笼罩着。
隐隐地在期待。
门铃响了两声,她吓得浑身发紧,侧头想躲开他。段融兴致还在,捏着她下巴又亲了很久才放开,拿被子把她裹住。
门铃又响。她难以启齿地说:“有人来找。”
“是崔山,来送东西。”
段融往门外走,关紧卧间的门。
沈半夏躲在被子里,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毛衣被脱了下来,内衣扣也被解开。
她红着脸把扣子扣好,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趴在床边去够地上的毛衣。
段融已经回来,她赶紧把胳膊收回去,被子拉过肩头,缩成小小一团坐在床头。
段融从纸袋中拿出一套衣服给她:“换上这个。”
沈半夏接过来。段融给她的是一套睡衣,她常穿的一个牌子。
她等了会儿,不见他走,倒是悠闲地在沙发里坐了下来,翘了二郎腿拿了份资料在看。她只能把自己蒙进被子,做贼一样窸窸窣窣地穿好睡衣,脱下来的裤子从被子里扔出去,掉在她的毛衣旁。
段融抬眸看了眼,淡淡笑。手机上发了几条消息,关掉,朝她走过来,弯身捡起她的衣服放在一边架子上。
他把被子扯开,上半身压着她,手指拨着她额前的发,摁着她不让她动:“继续?”
沈半夏已经清醒过来,垂眸不去看他这张妖孽般极有诱惑力的脸:“不要。你最好去别的房间住,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能每天睡一张床上。”
“那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沈半夏不说话。
段融看她一会儿,把她下巴抬起来,拇指擦过她的唇:“能随便接吻的关系?”
沈半夏躲开他眼神:“困了。”
段融没再说什么,关掉灯在她身边躺下,轻车熟路地把她捞进怀里。
“真不让睡?”他露骨地说。
沈半夏脸很红,把脸埋进他胸膛,不说话。
段融拨开她耳边的碎发,唇贴上去:“可我硬了。”
沈半夏全身轰地一下发烫,心快要跳出来。
段融还在她耳边说着不干不净的话:“再这样下去我要憋出病来。”
沈半夏推了他一下:“你去别的房间睡。”
段融叹口气,并没有松开她,反倒把她搂得更紧:“不行,难受也得搂着你。”
搂着她会难受,浑身都燥。可要是不搂着她,想她想得厉害。
沈半夏安静了会儿,眼睛眨了眨。慢慢又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他:“段融,刚才你没有许愿。你有什么愿望,要是今天不说的话,生日就要过去了。”
段融:“只要我许愿,你就能帮我实现?”
“只要是我可以办到的。”
“只有你能办到。”段融摸着她脸,拇指在她脸侧蹭着:“愿望是你能一辈子在我身边。”
他活到现在一直没什么归属感,直到遇到沈半夏。只要沈半夏在他身边,他就觉得完满。
沈半夏眼眶发热,看了他一会儿,很坚定地点头:“我会的。只要你一辈子都喜欢我。”
“不只这辈子,”他说:“下辈子都喜欢你。”
沈半夏心里震了下,过了会儿,问:“可是,如果我做了什么错事呢,你还会喜欢我吗?”
段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一直背负着秘密,没办法告诉别人。她现在不能说,段融就等,等她愿意主动说出来的那天。
“半夏,你没有做过一件错事,”段融告诉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沈半夏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迷恋段融了。
因为只有段融懂她。
段融是这个世上,对她最好最珍惜她的人。
她好想现在就把一切说出口,告诉段融,她其实不是公主,而是活得很艰难的沈半夏,是七年前被他保护过的小女孩。
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咽下去。她闭上眼睛,窝在他怀里:“段融,晚安。”
段融亲亲她:“晚安。”
整整一夜,段融一直没有放开她。他身上很烫,灼人的温度始终没有消下去。
早上起床时,沈半夏的头发被他的胳膊压得掉了两根,她不开心地拿脚踢他。段融撤了胳膊,伸手在她发上安抚性地揉了揉,像在给猫呼噜毛。
昨晚那些人已经陆续离开,只剩了杜子腾和易石青几人在厨房假模假式地做早餐。看见他们过来,杜子腾调侃:“融爷,昨晚怎么样,玩得爽不爽?”
沈半夏装成听不见。段融瞥了杜子腾一眼,没理会,从冰箱里拿了食材,煎了蛋和肠拿给沈半夏,倒了杯热牛奶给她。
沈半夏切了块香肠放在嘴里缓慢地嚼着,杜子腾从她旁边经过,再次犯贱:“小半夏,这肠粗不粗?”
沈半夏拿刀叉的手停住,抬头看他。
杜子腾捂着肚子笑得一脸奸相,段融抱臂坐在一边,凉飕飕地开口:“要不要把你的切下来比比?”
杜子腾的手从捂肚子变成捂裆,老老实实地去对面坐着吃早餐。他女朋友尚茵从楼上下来,接着是梁瑞涵。
尚茵基本已经放弃再勾引段融,因为早看清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小于等于0。梁瑞涵虽然也差不多明白,但她跟万珂一样有个特点,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见了棺材她们也不一定落泪。
段融在沈半夏身边坐着,在他左手边有把空椅子,梁瑞涵眼疾手快地一屁股坐上去,朝易石青和高峰伸手:“我的早餐。”
易石青和高峰跟一个煎蛋斗争了快十分钟,最后得到的是一个跟锅底相同颜色的蛋。铲了半天才找着那蛋在哪儿,盛进盘子里搁在了梁瑞涵面前。
梁瑞涵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块碳,忍了忍说:“你们怎么不直接给我拿块蜂窝煤?”
“要不你来。”易石青丢了锅铲,认输地从冰箱里拿了两盒酸奶放在梁瑞涵面前:“公主专享营养早餐,请享用。”
梁瑞涵瞥了眼沈半夏的餐盘,脾气上来:“我最近不减肥了。我要吃煎蛋,双面的。”
“这话你别跟我们说。”
高峰从易石青那边抢食吃,又拿眼神朝段融身上瞟,那意思明晃晃得:这位爷是在座里的厨神,有胆子就找他。
梁瑞涵不知道段融会做饭。
沈半夏没有出现之前,梁瑞涵常混迹在段融的朋友圈里,跟着去各种地方天南海北地玩。不管在什么地方,段融从来没有碰过厨房。在易石青和高峰他们快把厨房炸了的时候,段融坐在一边优哉游哉地咬着面包片,手里翻着杂志。
那样一个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却原来是会主动下厨的。
梁瑞涵不甘地咬了咬唇,正要找段融说什么的时候,他已经牵着把饭吃完的沈半夏起身,懒懒留下一句:“我带小朋友回家了,你们自便。”m.χIùmЬ.CǒM
梁瑞涵死盯着两人背影,下嘴唇快要被咬破。易石青和高峰全都见怪不怪,知道劝不动她,干脆任凭她去撞南墙。
回去路上有些堵车,差不多中午才入京。这几天学校课不多,学生们都在为几天后的期末考做准备,自习室和图书馆每天都被占得很满。
方朗给沈半夏发消息,他在图书馆占到了位置,一直在给她留着,让她赶紧过去。
沈半夏打开微信看,段融在旁边瞟了一眼。他眼睛很毒,简直是能当飞行员的鹰眼,就是那一眼就看清楚了信息内容,当下调转方向盘带着她去了公司。
下了车,段融握着沈半夏后颈,一路把她提溜进自己办公室。
“你在这复习。”他在一张书桌上敲了敲,命令她。
沈半夏没有计较,在哪边复习都一样,这边反倒还安静些。而且段融这人脑子很聪明,她不怕找不到老师可以问。
然后就开始烦他,时不时地就拿一些题去骚扰他。问一次他没有不耐烦,两次也没有,以为次数多了他脸上多少会出现一些表示不满的表情,但是完全没有。段融平时在别人面前脾气有多差,跟她在一起时脾气就有多好,即使手下有多到处理不完的工作,也还是能在她找过来的时候立即放下。
沈半夏在他旁边专门加出来的书桌前坐着,手撑额,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笔,眼睛往他身上看。他戴着蓝牙耳机在跟视频里的人进行国际会议,说英文时的嗓音同样得低醇磁性,是那种能让耳朵怀孕的声音。
沈半夏盯着他不停不停地看,直到他回视过来才赶紧低下头,装模作样地拿笔在试题册上涂涂写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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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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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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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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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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