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壮硕女子浑身的腱子肉,使一条三米长铜棍练武。舞得风生水起,似模似样。偶尔一棍砸到铜人身上,带起火花,或是凭空转上数圈。
稍顷,舞得累了,停下。
“师父,现今我已把这棍法练得纯熟,筋肉也将大成。要杀古铮这混账只需轻轻一掌,为何却要用这画作慢慢磨死他?”
却见屋檐下站着一女子,一身素白长裙,披着件薄纱衣。
语气冷淡地说道:“古铮命格暗合地煞,若能将其磨死,其怨念必然使其灵魂觉醒成为地煞星,到那时再将其擒获,不管是炼成傀儡,还是做成法宝都是一大助力。”
“但我母亲昨日请来的两人,不知道师父能不能应付。”
“那白云不过一蜘蛛精化形,也在那里假作好人,真是可笑。殊不知人妖殊途,装得再像,也不过是个妖怪!而另外一人,倒是有些麻烦……”
……琇書蛧
而画面回到吴道这边。
出门拐了几道弯,便到了一所院落门前。
铮!
砰!
里面源源不断传来金铁交击之音,叩了几下门上的衔环狮子,半晌无人回应。
吴道皱眉道:“想是这声音盖住了叩门声。”
梅夫人心急,直叫道:“情况紧急,由不得我们多作念想,反正是我女婿的门,破了便再给他一副新的。给我砸开!”
带来的几个家丁听了,立马脚踹拳砸,却无甚效果。
“可惜没带家伙什……”为首家丁叹道。
吴道看了直摇头,这门两米宽三米高,听着砸门声音厚实沉重,想来厚度也是不小。
他站出来,说道:“且让我来试试。”
几个家丁见了,连连摆手,道:“岂能让尊客做这种粗事?”
吴道只得作罢。
又砸了几下,眼看就要引来旁人围观了。梅夫人赶忙说道:“吴公子,劳驾你了。”
吴道点头,走上前去,家丁也向两边散开。
运起洗髓经内力,只用了三成力道,怕消耗过大,一会儿无法应付怪异。
砰!
一掌击出,就听那大门正中的横条已被击穿断掉。用力一推,大门开了。
但开门之后,眼前的一幕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原来门后早有人在了,只是不让开门。
就见一奇异女子于院落中演练武艺,刚刚那些砰砰声音就是由她发出的。
那女子生得奇形怪状,貌比古神。八九尺横练身材,一身黝黑腱子肉,目如铜铃,眉似蛟龙,手持一把实心三米铜铁棍,凶相毕露。
“女儿,为何不让开门?”梅夫人疑惑地说道。
“母亲何必多管闲事,此乃命中注定之死,就由他去吧。”那壮硕女子满不在乎地说道,声音粗壮有力。
“什么话!难不成你要孤独终老?”梅夫人急道。
“总比陪这废物终老强上一些!”壮硕女子怒道。
眼下情况复杂,让人摸不着头脑。
白云道长看不过去,劝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古来女德也,小姐为何说出这等悖德言论。”
“哼!”壮硕女子瞄了白云道长一眼,不满道:“我与母亲谈话,你这老杂毛来插什么嘴?”
“大胆!”梅夫人听得顿时大怒,吼道:“白云道长是你的恩人,若不是他,你早就夭折了!快快行礼道歉!”
壮硕女子听得一吼,浑身一颤,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向白云道长行礼道歉。
垂首行了一礼,然后还是梗在中间,不让他们过去。
“还不快让开!”梅夫人又是一吼。
但这次壮硕女子却分毫不动,垂着脑袋,就是梗在那里不动。
“你难不成……这是你做的?”梅夫人声音颤抖。
“对!”壮硕女子梗着脖子,用几乎是吼的声音说道。
“你……”梅夫人身体一软,几乎瘫倒在地。被女使扶起,她大哭道:“冤孽啊……冤孽啊……你这畜牲为何要做这种事情?就算他待你不好,你回娘家诉苦,我也为你申饬他。可……”
“娘……”壮硕女子欲言又止。
“先扶我回屋。”
于是他们一行人,都到偏房待下。这房间偏小,家丁女使都只得站着,而梅夫人与壮硕女子梅婉儿都相对坐下,白云道长与吴道都坐在旁边。
白云道长首先说道:“现今之事,已是人为,贫道虽是无德之人,也不能视而不见。这怪异仍需除了。”
“自然如此。”梅夫人虚弱地点头。
“不行!”梅婉儿斩钉截铁道。
“那就让他写一封休书,和离。”梅夫人不再奢望梅婉儿与她夫君和睦,只希望不要闹出了人命。
“还是不行!我非得要他的命!”梅婉儿是一点不知道变通啊。
吴道:“容在下插一句,梅小姐。你夫君可曾虐待于你?”
“不曾……”
吴道再问:“你极度讨厌他?”
“不是……”
吴道彻底不解:“那为何你一定要杀他?以你的体格武力,若要杀一普通人,何必借助怪异?”
“我不想说!”梅婉儿梗着脑袋。
“道长,我无话可说了。这事因果其实并不重要,这怪异直接除了便是,在这里交谈莫不是要谈谈那人的生死?”吴道忽然出言嘲讽。然后径直出屋。
“你敢!”
梅婉儿怒而起身,直接拦在了门前。骂道:“我看在母亲的面上,给你这破落户几分面子,你竟敢登鼻子上脸了!给我滚回去坐下,姑奶奶与母亲谈完了,你才能走。再敢发言,小心撕了你的嘴!”
吴道听得心中火起,默默运起功力,要给她一个教训。
“吴公子且不要动手,待老道再劝劝她们。”
“道长不必多言,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断不可让她们得逞。”吴道虽然记忆如白纸一张,但也知道是非善恶。那女人分明隐瞒了什么!
“且先住手,我答应不伤那人性命。”这是梅夫人说的。
吴道顿了顿,还是同意道:“就让我看看你们草菅人命的过程吧。”
“吴公子,老道不会看着她们以怪异杀人的,请放心吧。老道这点操守还是有的。”
“去把茶点饭食准备好!”梅夫人支使女使。
眼下已至正午,空气按理应变得灼热起来,但院落里不知为何却冷冷清清,吹得风也是阴嗖嗖的。
忽然,吴道只感觉一阵心悸,就见院落屋檐下站了一女子。
定睛看去,就见那女人生得花容月貌,眉目如画。兼之身形窈窕,曲线玲珑,犹如月神降世。
她的额头束着一颗月牙吊坠,梳着一个散羽齐刘海,脑后则垂着两条马尾似的雪白银丝,一头银发如雪花般披散在肩上。
一身素白长裙,披着件薄纱衣
单看其面容,堪称绝世。
只是那白衣女子眼神却如刀剑般锋锐,手中横卧着一柄泛着红色光芒匹练的长剑。斜睨着这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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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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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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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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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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