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住脚步,冲我伸出一只纤手:
“太平斧跟水手刀都给我。”
“我来割草就是,你……”
话说到一半,她直接把我手里的太平斧跟水手刀都抢了过去。
接着,她学着我的样子,先用太平斧打草惊蛇,然后放下太平斧,用水手刀割起草来。
我心里越发惭愧,但没去阻止,就站在旁边陪着。
“啊!”突然,她一声痛呼。
是被茅草割伤了手。
我连忙冲过去抓起她的手:
“割得挺深的,快回去处理一下吧。”
她猛地把手抽回,冷声说道:
“不用你来说这话。”
撂下这话,她把水手刀往草里一丢,转身就走。
我目光一阵闪烁,捡起水手刀,继续割草。
我打算给母羊割够今天一天的吃食,因此一直没有停歇。
直到白晓芳走过来找我:
“早餐弄好了,快跟我回去吧。”
我点点头,把水手刀往刀鞘里一插,别到腰间,然后拿起方才已经准备好的两根藤条,将割好的那堆草分成差不多的两部分捆起。
白晓芳凑上前来:“我来帮你吧。”
“不用,你帮我拿太平斧就是。”我回应一句,直接抓住藤条,一手一捆的把草提了起来。
见我能行,她没纠结,走到一旁去捡太平斧。
我迈开步子就往树林外头走。
就在这时,她很突然的发出一声惊叫,身形急退,却是被草根绊到脚,直往地上倒。
我心头一惊,条件反射般的放开手中的草,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将她搂住:“没事吧?”
“我……我没事,就是……那是什么啊?”
说着,她有些惊恐的抬起一只纤手,指向前方。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却是看到一只尺许长短,长有四只脚,背部呈浅棕色,身体如蛇一般的奇特生物吐着舌头,摇头晃脑的藏在草丛之中。
我哑然而笑:“不用怕,只是条四脚蛇。”
“四脚蛇?”她脸上泛起一抹奇色。
我点点头:“学名叫山滑蜥,基本没有攻击性,万一被咬了也没有毒。小时候我去乡下的奶奶家玩,经常在路边的草丛里看到,那里的人还专门去抓来吃,也有人抓了用来卖钱,两块钱一条。”
“啊?才两块?”她一阵错愕。
“那是十多年前的价,”我说道:“你等着,我去把它抓了。”
“别!”她连忙抓住我的手制止:
“虽然你说的不可怕,但看着还是挺可怕的,然后这么小的一条还不够我们五个人塞牙缝的,放过它算了。”
“这……行吧,听你的。”我想了想,笑道。
话音刚落,那条四脚蛇忽然动了,哧溜一下就蹿进更深的草里头,消失不见。
“好灵活。”她不由惊叹。
我则是察觉到了我俩此刻仍紧贴在一起,状态有些暧昧:“那个,你可以……放开我的手吗?”
她微微一愣,接着就反应过来,立刻松了手,并从我怀里挣了出去:“对……对不起。”
有些局促,脸也跟着红了。
看着煞是动人。
但,有吴可馨这个前车之鉴在,我不敢动什么心思。
“没事,咱们回去吧。”
说上这么一句,我重新提起那两捆草,直接往外走。
她捡起刚刚掉在一旁的太平斧,迅速追上,很快就跟着我回到了驻地的院子里。
昨晚剩下的草全都不见了踪影,应该是喂给了母羊。
吴可馨被割伤的手指已经贴上创口贴,正与苏玉婉她们一起吃着烤鱼。
见我回来,她们都没多看我一眼。
我心里不是滋味,但没去说什么,把两捆草往石壁下一放,接过白晓芳递过来的烤鱼,啃了起来。
吃完后,除了吴可馨之外,苏玉婉与顾心洁都没再跟我闹情绪,跟白晓芳一起同我商讨接下来扩大院子的具体事项。
考虑到现有的院子往右边去一点就出了乱石堆后的避风区域,我们决定把院子往左往前扩展,并划下了要扩展达到的大小。xǐυmь.℃òm
至于扩展之法,还是制作拒马。
这需要碗口粗细的轴木,如她们手腕粗细的木叉以及用于捆绑的藤条。
最费力的砍树工作自然是分给了我,然后由白晓芳辅助。
苏玉婉三女则负责砍伐制作木叉的树枝或小树,并搜集藤条。
商定之后,我们一同进入树林,分组行动。
虽然这回需要的轴木比上回要多许多,要砍的树就多不少,但我还是赶在中午之前砍完了需要的树。
苏玉婉三女也砍够了制作木叉的树枝跟小树,将之全部堆到了这边,现在已经在进行藤条的搜集工作。
我擦擦脸颊两边的汗水,开始就地将这些树砍成一根根合适的轴木。
树都是下粗上细,一棵树也就能砍成两根轴木。
因为是从上往下挥斧,倒是比横向砍树轻松些。
不过,砍树已经耗费了我大半的体力,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待苏玉婉三女搜集好足够的藤条,并且都运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双手发软,使不上力气。
“已经过了中午了,要不先回去歇息一会儿,吃个午饭再继续砍吧。”白晓芳冲我说道。
我摆了摆手:“这回的工作量比上回要大许多,不抓紧的话,今天完不成院子扩建的工作。你们去歇息吧,饭做好了过来叫我一声就是。”
回去歇息的话,估计又是被苏玉婉她们三个冷眼相对。
与其如此,不如在这里多使把劲。
白晓芳却是不同意:
“你干的是最重的活,我们四个怎么能撇下你先回去休息,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工作若是做不完,留到明天继续也是可以的,又没说今天必须要把院子给扩建好。”
我还是不领情:
“不用了。”
说着,我强撑着,盯着眼前的树,抡起太平斧,又是一斧劈下。
“这……”白晓芳有了些不知所措,扭头看向苏玉婉,希望她能劝我两句。
苏玉婉却是嘁了一声,一脸的不以为意:
“他愿意待在这儿继续干,就随他去好了,反正我是有点饿了,那只母羊应该也饿了。”
这般说着,她转身就往树林外头走去。
顾心洁与吴可馨眸光一阵闪烁,却也都没说什么,直接就跟着一起去了。
“你们怎么……”白晓芳一脸的诧异,但终究是没把一句完整的话说出来。
我心里有点小失落,但表面上不动声色:“你也走吧。”
她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你跟她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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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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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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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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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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