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好听,办事爽利的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啊,你用我不用岂不是显得不合群?
自那以后跑腿都不算事了,查找资料,整理古籍,作时务策论,顺便还要伺候喝醉酒的掌院。
“不干了”,秦风扔掉外衣喊道,夏杨捡起衣服,只当没听到,这话听了不是一二次了,每次说完小郎君第二日必去的。
坐在方椅上秦风果然接着说道,“别忘了把我今日,拿回来的李学士画收好”,夏杨忙是答应。
换上常服,想了想又是说道,“把那张学士的字帖给姐夫送去”,说完还暗暗自得意道,“磨一磨,这不就来了嘛”。
正月初二,女子回门日。
风波侯府里缺少了喜庆的气息,张夫人气的脸色通红,骂着跪倒在地的丫鬟,“你个贱婢,连小公子都看不好?要你何用?”
丫鬟脸上顶个红巴掌,哭哭哀哀,“夫人,奴婢哪里知道大公子会打小公子,奴婢错了,求夫人饶了奴婢”,又是哭又是嚎。
张嬷嬷忙是上前使了帕子捂住丫鬟的嘴,张夫人额头青筋直跳,今日初二,郦姐儿要回门,家里的事岂不是惹她笑话?气急道,“拖出去,打死”。
丫鬟拉住门框不撒手,眼睛直往外凸,几个嬷嬷撕下她的手就拖了外面去打板子,屋内几个丫鬟都是噤若寒蝉,连身子都不敢动一下。如今的张夫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善解人意,慈和待人的莲姨娘了。
今日说是因为看护不好小公子,不过是因着丫鬟和侯爷有染,这府中但凡有个与侯爷有染的女子,哪个最后不是被发卖,就是被杖毙。
可她们作为奴生子,又能如何?侯爷如今越发荒淫,夫人越发尖酸刻薄,只得躲着侯爷,免得失身丧命。
“侯爷,侯爷”,大管事轻声喊道。
“滚”,正院内间里传来秦永安的喝声,大管事咧咧嘴,心下却是道一个废物。
心有所想,面色不露,虽然没人看着他,仍是挂了谄媚的笑意,“小桂花被夫人杖毙了”。
“一个贱奴你和爷说了作甚?滚”,秦永安气的大骂。
大管事更是鄙夷,又是说道,“今日初二,大娘子和姑爷要回府来的”。
过了几息,门被拉开,秦永安批了个大氅,蓬头垢面骂道,“怎才告诉爷,快快安排”。
大管事得了指示,忙是穿门过堂去了值事房等着侯夫人。
值事房在侯府前后院中间,此处做了一个小花园,如今不过是初二,园里的花木眼见的慌落,彩灯又是专挑了便宜的买,红绸也只是围着草亭挂了一圈,大管事忍不住叹了口气。
大管事等了两刻,也没等来张氏,只见了张氏身边的管事嬷嬷张氏,张嬷嬷走近几步低声道,“采买点面子货就是”,说罢给了百十两的银票。
大管事一看,面上带了急色,“怎这般少?大娘子哪次回来,带的不是珍宝玩意?少不得千八百两银钱,这......”,再是如何,这脸也不能跌了啊。
张嬷嬷一笑,“大娘子愿意孝敬,你还多操些闲心,不比那狼崽子强......”。
大管事忙是打断她的话,见小丫鬟不在近前,急声道,“待在夫人身边久了,本事见长,你是猪油蒙了心,那个煞星也敢说”。
张嬷嬷忙是打了自己嘴,又是伸手合十,“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听不见,听不见”。
大管事有了不耐烦,低声道,“嘴上把牢,好好伺候好夫人,说不得过几年放了咱奴籍”。
张嬷嬷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大管事拿了银钱,取出五十两,给了采买让去买些面子货回来也好交差,反正侯爷不管,大娘子也不在乎不是。
巳时(10点),郦姐儿和孙荣轩给张老太见了礼,张老太笑着道,“怎不带了小孙儿来?”
郦姐笑道,“孩子太小,尚在正月,怕是出门惹了风寒,也就不敢带来,招得祖母想念,都是孙女的不是”。
张老太轻笑了几声,笑意不达眼底,她对王氏的几个子女都是厌弃的很,“郦姐儿也是做母亲的人,也知你母亲的苦,等会带了你小弟来,你们可要相亲一番”。
本来张老太皮笑肉不笑就惹得郦姐儿反胃,此话一出,差点吐了出来,面色泛白,抽了帕子捂嘴。
孙荣轩一见,忙是上前轻揉后背,看的张老太真膈应,真是不知礼。
孙荣轩揉了一阵,见郦姐儿好多了,忙是施礼道,“郦姐儿怕是伤了脾胃,正旦前就不大好,父母亲都是不许她来”,孙荣轩一顿觑眼看张老太。
张老太耷拉个眼,也不说话,只是嘴角下垂,带了些不高兴,孙荣轩本身就同秦风交好,哪里会管她的心情。
“今日许是在路上颠簸了些,已是拜过祖母,孙婿带着郦姐儿先回去,改日再来给老夫人问好”,说罢就要搀起郦姐儿。
张老太一听,心情大坏,没一个省心的,张口尚未说话,就听得一声轻笑,“我的好女儿,你可是回来了”,说话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氏。
张氏满脸笑意,甩开丫鬟的手疾步走来,脸上慢慢的变成了心疼,眼里也蕴了泪水,更加轻声道,“这是.....这是......怎么了?”
又是快走几步,上前揽了郦姐儿的臂膀,轻揉后心,“咱家的大娘子这是受了委屈?”
唱念做打样样俱全,郦姐儿忍着恶心推来张氏,“受了风寒,可别传给夫人”。
张氏一愣,脸色就变得不好看,转眼收回了手,从袖里抽出帕子,带了哭声,“大娘子也怨我,我可如何是好呢?母亲,您......”wWW.ΧìǔΜЬ.CǒΜ
“怎么这么和你母亲说话?”张老太带了几分戾气。
郦姐儿起身做个福礼,笑中带了恨意,“祖母,我母亲已经死了”,说完更是恨恨的看了张氏一眼。
“你......你个孽障”,张老太喝骂道,“滚出去,以后别再来侯府”。
孙荣轩忙是扶着郦姐儿出了正门,就见李嬷嬷抱着一个二岁的男娃,见她出来忙是施礼闪到一边。
郦姐儿好奇的看了一眼,这个弟弟她一直没见过,生的倒是粉雕玉琢,很是可爱,便从袖里掏出个玉兔,“给他玩吧”,李嬷嬷接过忙是替娃娃致谢。
走在庭院之中,眼见的花草无人收拾,楼阁彩绘也有脱落,却只是拿了彩纸贴上,郦姐儿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害的你也跟着挨骂”。
孙荣轩嘿嘿笑了两声,“难得娘子还记得为夫”。郦姐儿听了提拳打了他两下,孙荣轩忙是求饶。
一道开了微缝的窗户里站着秦永安,如今的他已是面容枯槁,早已没了往日的神采,眼里含着热泪,却是不敢出这道门,只得在心里暗道,爹的大囡囡,爹的大囡囡,总是爹对不起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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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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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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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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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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