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幕下,寒风凛冽,天空阴沉,夜深人静的匡城,路上和街边灯影摇曳,却人影凋敝,这么冷的天气,家里存好粮食就在家猫冬了,路边的很多犄角旮旯却有很多流离失所的乞丐,流浪汉在寒冷的墙角,狗窝,废弃的庙宇里进行栖身,刘景荣对他们有同情,也有鄙夷,主要是他们中有不少为了生计铤而走险,做些坑蒙拐骗,伤天害理的事情,与之对比鲜明的则是很多酒馆,妓院,洗浴场,烟管和赌坊却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这些则是权贵们的夜生活,在这里,富人剥削穷人,丝毫不顾其生死,很多满嘴仁义道德,背地就是吃人不吐骨头,就在这样的场景里,一场暗斗在悄然进行。
就在等人散场时,张义才说了自己最新的安排:他听了刘景荣的计划,就和栓子进行了安排,让栓子和郭子良联络,郭子良也向在匡城做点儿成绩,毕竟王河与金添丁都做出过成绩,他开展的虽有声有色,却比不过其他人,时常需要他们来支持一下。
这次金添丁把李岩调了出来,还让小旺做帮手,而王河也把张子强派给郭子良,张子强可是个大厨,栓子也做过帮厨,二人配合还算得当,就扮作师徒,进了匡城酒楼,除了给达官显贵们做饭,还偶尔给其他地方送饭。刘景荣和绣娘见了张子强,自然不住地千恩万谢,感谢他当年对绣娘的救命之恩,张子强则很敞亮,直说一家人说啥两家话?大家相视而笑,场面一片和气。
其实,张子强曾跟一名川蜀厨子学过火锅,也了解过涮羊肉,他在了解了日本人锅物之后,就进行了改良,香醇可口,色香味形俱全,让日本人赞不绝口;这也是为什么钱财主请日本人吃饭时,必须让张子强主厨的原因。
经过这两天,他们已经抓住了日本人的胃口,小乙门也偶尔去匡城酒楼订饭,今晚就是如此,张子强和栓子主厨,自然会给他们加些蒙汗药。而现在,估计闫老六和手下人吃得正酣,半夜时应该会熟睡,到时就直接下手。
听到这些,刘景荣就担心一件事,怎么把武器运进来?因为城门已关,城墙上鬼子定时巡逻,保安团和飞行队也例行巡视,而且自己在城里没有他人接应,城外的人也不知道怎么送入?刘景荣这时还在想,不行的话,他进入药铺买药,用来制作毒药,可步骤繁琐,又没有专门的工具,药效不好把控,但这次他还是去抓了些毒药。
着急的可不止刘景荣,李岩和小旺也在想办法,忽然李岩灵机一动,就说:“有了,日本人骨子里准时,咱们就利用他们准时换岗这一点,趁机把武器弹药和绳索从护城河与老鳖坑互通的桥洞下运过去。”
于是,两人暗中观察鬼子,看着巡查的鬼子,治安队都冻得哈手跺脚,他们也只能强忍着严寒埋伏着。等到三更时,鬼子换防,两人便用木盆装了武器,潜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两人的腿和身体都不由得被冻得发红,他们也感觉浑身冰冷,五内俱寒,但他们依旧艰难地行进。等来到桥洞下,却发现鬼子设了一道铁闸门,虽然是几根钢筋焊接在一起的,但是足够阻挡两人穿过去。就在两人不知所措时,李岩想:鬼子做事认真细致,但未必事必躬亲,汉奸做事则是能省则省,估计门不会下到河底。他决定赌一把,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口寒雾后,就沉入河底,他根本看不到河底的情况,只能凭感觉下潜,摸到河底和铁闸间还有约半米的缝隙,他就下潜进去,估摸游过了闸门后,就探出脑袋,此时他果然到了闸门的另一侧。他让小旺把武器从河下面递过来,然后让小旺潜入,小旺潜到一半时,感觉自己的腰间被铁门的钢筋勾住了,正是上浮浮不上,下沉沉不下的情况,李岩看出了异常,想着小旺在水下不能说话,就潜入水下,硬拉他过来,过了一分钟,两人都被冻得发僵了,忽然赶到身上一轻,似乎有一股力量拉着他们浮上水面,并带着他们上岸,他们清点物品后才发现物品顺河流出,只有一些大刀留着。
时间紧迫,他们冒着严寒,拖着沉重的身子找到了刘景荣。其实,刘景荣也感觉很怪,总感觉自己的心被别人揪着,而且寒冷异常,他一路走,这种感觉逐渐减轻,走着走着,他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老鳖坑,见到了李岩。
“对……不起,只有……这……些……”李岩颤抖地说着,刘景荣一看他们身后,有些大刀,刘景荣也很感动,就带着大刀去找张义会合。
“李岩冒死送来的,咱现在只有这些了。”刘景荣说完就泪流满面。大家向他身后看去,就发现背后背了6把大刀,身后竟然还有两个木盆,盆里是8把盒子炮和10颗手榴弹。
“这不都弄来了?”张义看了也大吃一惊,他欣喜若狂,给大家发放武器。要发给刘景荣时,刘景荣拒绝道:“李岩他俩冻得厉害,俺得把他们送到客栈,找火炉暖起来,不然他俩活不成。”Χiυmъ.cοΜ
张义没有拒绝,刘景荣回到和李岩分手的地方,没想到二人竟然失踪了,他只看到一串串的脚印,好似龟足,他想都没想就跟着脚印走,竟然来到了自己住的客栈,他打开门一看,李岩和小旺正冻得瑟瑟发抖,脱下了湿衣服,围着一盆炭火烤身体。
“这是……”刘景荣不明所以。
“小旺,本……以为……是……是监视……我的……没想到……”李岩瑟缩地回答着。
“你是两年前送绣娘回来的小旺?”这下刘景荣可是两眼放光,看着小旺被冻地说不出话来,但努力点头,他就更激动了,随后找来材料和热水,给他们做姜汤,还去抓了不少药,买了不少炭。看他们裹着被子好多了,就说:“大恩不言谢,俺得去看看他们得手没。”
刘景荣冲向磨石街,这才发现小乙门的院门半掩着,他过去问:“里面有人吗?”
“葫芦啊。”喜鹊听出了刘景荣的声音,忙打开门叫他进来,然后再半掩大门说:“半仙得破阵,他领着去了,我在这儿望风,有情况就学乌鸦叫。”
“中!”刘景荣赶紧往里冲,喜鹊“喳喳”地叫了两声,院子里的房门顿时打开了,一股血腥气顿时传来,血也顺着流了出来,刘景荣虽然见过尸山血海,但是见了这情况还是忍不住干呕,秀山安慰他说:“要不是我的川音,咋个叫我扮啥子哑巴,憋死我咯。你看噻,都叫麻倒了,叫咱咔嚓一个,咔嚓一个,全掉了脑袋,心里安逸不?”
“可不是呢,这家伙还会摆阵,要不是麻倒了,咱还得不了手呢。”王来顺先得意洋洋,后怕加恶心地说:“就是太吓人了,俺还是见不了这架势。”
刘景荣顾不得他,走进房间一看,闫老六正心惊胆寒地盯着他,刘景荣问:“咋了?想让俺放过你?”闫老六吃力地眨眼间,刘景荣继续问:“你用蛊虫害人的时候,想过人家吗?所以,俺不答应,下次别入小乙门,更别打刘家医术的主意。”刘景荣拿过一把刀,对着闫老六一挥刀,却只划破了脖子前的气管和动脉,血立即喷出来了。不等他反应,张义立即补了一刀,闫老六就人头落地了,张义补充说:“这事儿还是俺在行。”
大家立即进行收尾,他们把16具尸体放到一起,大家把找到的金银钞票,首饰法宝等值钱的东西搜出来,在搬运闫老六的尸体时,刘景荣还特意搜索了一下,发现一本《反乙神术》,他想都没想就装到身上。
忙完这些,大家在一间靠近烟管的房间放了一捆集束手榴弹,里面还插了一只搜到的炸药,一颗手榴弹的后盖拉开,一根细绳绑住拉环,另一头绑在门后,如果门开,就会爆炸,刘景荣把烟土堆到手榴弹旁,做了个长引信,一头绑在一支三尺长香的尾部,他们走时就点燃香,那时的香多是榆树皮制作,燃烧很慢,三尺长香若要烧完,也要到天亮了,那时如果没有人来,香燃尽也会点燃引信,由此制作了个定时炸弹。
大家掩盖住身上的血迹,然后就悄无声息地来到客栈,大家看到李岩和小光已经睡下,他们就围着火盆睡下了。而此时,门外下起了大雪,很快大地一片雪白,掩盖住了一切。
次日天亮,他们结了店钱,把刀和枪做了伪装,他们打扮成商贩的样子,搀着重感冒的李岩和小旺出去。大家看到城门大开,治安队在盘查,这时两边没有鬼子,也就成了他们最松懈的时候,王来顺用钱开路,很快大家顺利出城。走了3里地后,他们就停下休息,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一团黑烟从城南冒出,大家相视一笑,加快了去刘家村的脚步。路上,刘景荣给绣娘和孩子们买了驴肉火烧。
这次大家血洗小乙门,得了不少钱财,刘景荣也够意思,给了王来顺不少钱,王来顺一来打败小乙门,二来有钱拿,自然开心地回家了。小二狗和正安看到驴肉火烧,乐得一蹦三尺高,刘景荣还给绣娘留了一个说:“这几天担心坏了吧?俺一直暖着,你趁热吃吧。”
当绣娘看到小旺时,不由得心疼起来,对他的照顾也很贴心,小旺看到了正安,也不由得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孩子都这么大了。”刘锦泰得知刘景荣的所作所为,十分开心,主动招待起了大家,尤其是李岩和小旺,何况他之前接待过小旺,自然很贴心。
接下来,刘景荣带着张义,王小光和王来顺要对匡家人进行报复了,因为担心刘景荣被认出,所以他让张义和王小光代劳,让张义记住如何吓唬匡家,而王小光则记住他们的病情和药方。他们来到匡家,匡家人一见王来顺,自然热情接待。
王来顺和匡振怀见面就一阵寒暄,进入院子后,三人就不住打量,等三人被带到客厅,匡振怀让仆从倒茶,王来顺和张义及王小光对了一下眼神,就说:“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几天听说你这儿怪事不少啊,俺带来了封邑的王大夫和俺师弟张半仙来帮忙。”
“哪儿的话啊?”匡振怀摆摆手说:“前几天家里是闹哄哄的,昨天闫大师来看过了,破了邪术,俺家今天这不又平静了?”
“哎呀!师兄,匡家人这样诓咱,咱还瞎掺和啥啊?”张义故作高深地说:“孩子都那么大了,还不娶了童养媳,怕是自己做下了冤孽债,纸里包不住火,还找大师,那货昨个都身首异处了,他都自身难保了,你还就信他找了两张兽皮,可怜啊,可叹啊。”
“可不是呢。”王小光接腔:“一看你都是作孽多,身上还起了红疙瘩,这可是缠腰龙啊,专缠恶人。因果循环啊,咱还来干啥啊?”
此话一出,匡振怀顿时脸色大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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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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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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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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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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