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沈印的女儿?”池敬失声惊问,向池若冰瞧去一眼,也值池若冰回眸对视。
“是……”小晴闻他出声有异,颤声回答,却不敢多问。
“你说罢!”池敬一时心绪难平,倒靠在椅中,无力挥手。
“是!”小晴应了,心中诧异池敬为何这般反应,但却只得将十年前的事慢慢道出。
十年前,她年方九岁,父亲沈印在睢阳任知府,那时,她们已在那院子里住了一年多了。她喜欢那里,那院子好大,有假山,有亭阁,还有一个小小的湖。可是,她和娘只能呆在后院,只能看到些丫头们出出入入。她不喜欢!她喜欢像哥哥一样,到前院去,看父亲的那些随从给她躬身行礼,叫她小姐。
哥哥沈子默大她四岁,在很早的时候,父亲就请了教书先生教他读书,想让他当个真正的读书人,不要如他一般,长大要花银子卖官。她也想读书,父亲却不许,只让娘在家教她些女红。
哥哥很顽劣,也不知赶走了多少先生,她常常溜出来,偷偷看哥哥恶作剧,躲在一旁偷偷的笑。后来,哥哥发现了她,便带着她一同捉弄先生。
那一年,他来了,她记得他的名字,董伯懿,是了,他叫董伯懿。他和别的先生不同,别的先生受得哥哥几次羞辱便会拂袖而去,而他不会,他会一如既往的来,讲了他的书,一如既往的去。
那一日,哥哥对她说:“子涵!我有个主意,能赶了那先生走!”
“什么主意?”她很开心的问,捉弄先生,是她最喜欢的事。哥哥见她喜欢,俯首在她耳边轻声嘱咐。
“这样使得?”她不信的看着哥哥,“以前那么多回,他都没走!”
“这次一定行!”哥哥信誓旦旦。
“好!”她点头应允,便是不管用,也强过成日呆在后院做女红。
“先生!”课罢,她双手张开,在前院回廊上将先生拦了下来。
“怎么了?”先生皱眉低问。
“你袍子上有好大一片墨迹!”沈子涵轻笑,“这般出去,如何见人?”
“是吗?”先生一惊,“在哪?”他张开衣袖,四处寻找。
“身后!”沈子涵笑指,“先生,我帮你!”跳了过去,扬着一张秀气的小脸,伸手拉开了先生束袍的腰带。
“在哪儿?”先生拉了袍子,查看后摆。
“这里!”沈子涵跳起身子,挂上先生的脖子,小手伸入先生中衣,手中暗藏的大块墨迹已浓浓的抹上先生身体。
“你!”在她身子将要滑落时,被先生抱住。“你在骗我?”先生的眸子里,带着一抹难以置信。
“呵呵,没有!”沈子涵笑着,将他胸口的墨迹涂的更开些。
“是吗?”先生的眼神在变。在她不知反应时,已被先生放于回廊栏杆上。一双柔软的唇,已被先生狠狠的吻上,一时间,她心慌意乱,想要喊,可是,嘴刚刚张开,
直到……!
“董伯懿!”哥哥从角落里疾冲而出,“放开我妹妹!”
哥哥的身后,跟着一众府里的士兵,手中的兵刃全部指向先生。先生愕然松手,她翻身坐起,拢起被先生撕开的衣衫,茫然的看着被士兵押走的先生,和,一脸得意的哥哥。
“即便如此,也不至有如此深仇啊?”明珠皱眉,一个被哥哥设计,牺牲色相,赶走先生的小姑娘,十年后,也不该得此报应。
“事隔十年,奴家早将此事忘了。”小晴……不,沈子涵低语,“直到那天,那客人进了奴家房里……”沈子涵的身子开始发抖,眼神惊恐不安,慢慢讲了下去。
“爷!”夕阳未尽,那姓董的客人便牵了小晴进房。“在下边大伙儿多玩会儿,这般早便进房,却是无趣!”面对他,小晴的身子不禁掠过一阵寒意,却也只能强笑。
“爷单与你玩岂不是更好?”那客人微笑,拉了小晴在床边儿上坐了,揽了腰,微凉的手指轻抚她的面颊。“今儿这屋里有点冷,唤小厮添些火吧。”
“好!”小晴轻应,心中大为怪异,这客人,今日竟是显出些温柔来。“小豆子,来添火!”开了门,向楼下扬声喊。听得楼下应了,反身回来,“爷,今儿爷可是有心事?”倚在客人身上轻问。后晌时,早听得东丽说起,这客人要与小彤和一方赎身之事。难不成,那两人不成,却想起自己来了?心中动念,唇角掠过一抹笑意。
“唔!”客人虚应,却不做答。一会儿小厮来加了炭火,客人挥了出去,将门关了。
“爷!”小晴轻喘,原来,这客人并不是时时暴虐。“舒服吗?”客人双唇轻含小晴耳垂,哑声轻问。
“嗯!”小晴轻轻点头。只是,那小厮的炭火加的多了,她已汗落如雨。m.χIùmЬ.CǒM
“你可越来越俊了!”客人轻语,手指轻轻下滑,抚过小晴光滑的腰肢。
“什么?”小晴迷糊低问,这话,怎如此怪法?
“没什么!”客人轻笑,手轻轻的拉了小晴手腕,“我说你好俊!”身子向下轻滑,双唇游移。
“嗯!”小晴身子轻颤,已无法思考。这客人来此月余,若一向如此多好?
“小丫头长大了都会变!”客人轻语,双手抬起,拉了小晴手腕,举过头顶。
“哦!”小晴轻应,并未听清客人在说什么。那客人身子前挺,手已取了小晴腰带,“我们玩点新鲜的!”双唇移至小晴耳边,手中腰带却已将小晴双手牢牢绑至床头。
“新鲜?”小晴有一丝清醒,不解的望着客人。如此玩法,旁的客人也自常有,有何新鲜?
“一会儿你便知晓!”客人轻笑,双唇含上她的,深深的索取与占领,引得小晴一波又一波的情动。“我想,我是最后一个,对你身子有兴趣的男人了!”客人在小晴迷蒙间轻语,小晴却未听到。客人的唇,却移至她胸口,狠狠咬了下去。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那姓董的客人满意的望着,满脸痛楚的小晴。
“啊!”小晴失声痛呼,“什,什么?”强忍着疼痛惊问。
“啧啧啧!”客人轻轻摇头,“往日你不是总忍着吗?”手指在她胸前的伤口轻捏,“今儿怎么了?咬得一口便喊疼!”
“你,你刚才,说……说什么,早……早知今日……”小晴语音轻颤,心中充满恐惧,恍惚中,此人的脸在与另一张重合,却又想不起是谁。
“你是想知道当初?”客人含笑俯下身子,再次轻轻含上她的双唇,渐渐使力压紧。手掌翻处,一柄生了锈的钝刀露出,在小晴皮肉上划过。
“唔!”小晴闷喊,却发不出声,双手拚命挣扎,却是被绑的紧了,哪里挣扎得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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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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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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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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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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