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虫大本营大帐内,虫王的一声怒吼,宛如平地里起了一个惊雷,震惊了整个巢穴。
虫王这般的拍案而起,也是有缘由的。
本来吗,自古以来,荒漠以及周遭,杀人虫兵团一向是一支令万物闻风丧胆的大军,一股所向披靡的力量!
虽以往虫族不论与兽类,乃或是与人类实行大兵团作战,鲜少败绩,但凡事总有个例外。
再说吗,万一损失一点也是在所难免,虫王也不致动那么大的怒,毕竟虫王家大业大,损失个细细,都在可控范围内,不过是小儿科丶毛毛雨罢了,只要那些个母虫加上几把劲抓紧虫口的生产,再发展壮大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这一次却截然不同,十几万只浩浩荡荡的虫族大军,被对方消灭得仅存数百只,说是伤筋动骨、卧床数百天、数千天、数万天也一点不为过,这可是虫族自有虫字记载以来一次史无前例、空前绝后的大溃败啊!这就实在有点不正常了。琇書蛧
本来吗,十几万只杀人虫,对付区区两介人,一虫一口唾沫,淹也得把人给淹死,何况虫族的战力天界地界人界众所周知。
但结果呢,是被人打得狼狈鼠窜、屁滚尿流,无疑更是打了虫王一个响亮的耳光。
令虫王大感伤心的还有一点,常言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就甭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自损都十几万了,连别人家的一根毛都沒捞着。
一想到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业,一朝之间便几乎损失耗尽,虫王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虫族今日要是败了就败了,不算个什么天大的事,但是虫王的名声要是毀了,今后还怎么在天地之间立足?,一想到这,虫王找根荒草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这口气虫王如何能忍?怎么能忍?无疑得有一只虫出来担责,自已担责那肯定是不行的。
这么看来,出了个骚主意的军师,自然成为他出气的对象,让其担责、成为出气筒是再合适不过了……
当虫王怒吼之后,虫子们开始关注起这件事来,当然也对虫王如何对虫子军师发落更加的兴趣盈然。
“大王,恕臣不才,考虑问題欠妥,臣甘愿接受处罚,扣减奉禄、绩效奖金或记过处分郡可以!”
无数虫听到军师这话,第一反应,便是这军师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你就甭说虫族这回遭受到那么大的损失,再说说你那减扣奉禄、绩效奖金或记过处分又值几斤几两?能担得起那么大的罪过吗?
果然,令虫们丝毫不感到意外的是,虫王怒对军师道:""你以为扣减奉禄、绩效奖金或记过处分就可以担得起那么大的罪过吗?你这出的骚主意论罪当斩!”
一有好事就是你虫王的功劳,一出了坏事就推到别虫头上,让别虫担着,天下有这般的理么?一直都是老实虫形象的虫子军师都差点要直接问候虫王几代女亲属了。
虽然话未出口,虫子军师还是竭力替自已辩解,“大王,这怨不得臣啊,主意虽然是臣出的,但定夺可是大王您定夺的啊!”
虫子军师这话无疑是当众给了虫王一记响亮的耳光。
“狗奴才,竟还敢诡辨,刀斧手何在?给本王将这不知好歹的傢伙拖出去砍了!”虫王挥舞着拳头声嘶力竭怒吼道。
几个凶神恶煞的刀斧手急迫的冲上前来,几双手就欲扯住虫子军师。
“慢着,我有腿,自个会走!”虫子军师突兀大喝了一声,一把就甩开了几个刀斧手。
虫子军师仰天长笑,自已败就败了,败在人族当中一位那么优秀的人手里,也算是败得心服口服,败得其所、败得毫无遗憾,虽败犹荣,它自然没什么话说了。
不过虽然要死,它也觉得应像人族当中那位优秀的人一样,光明磊落地死,决斗中去死,而不能像拖死狗一样,拖出去任虫宰割去死。
虫子虽然个卑身微,但总得像人族当中那位优秀的人一样,没有人格好讲,但也得讲究一个虫格不是?
念及至此,虫子军师转头对虫王道:""大王,我记得人族中有那么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想咱们记得虫族也是一样。今大王要奴才死,奴才自然毫无二话,不过临死之前,奴才尚有个小小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尚有个小小请求?”虫王听了眉头一皱,着实一愣,但转念一想,刀都快架到你脖子上了,本王也不怕你使什么么娥子。
于是,爽快地挥了挥手,""但讲无妨、但讲无妨。”
于是虫子军师道:""大王,常言道"天不藏奸",这世界上任何生物来到这世上,都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去!来时光明,走时磊落。奴才自恃此生光明磊落,所以走也得体体面面地走。”
""体体面面地走?”虫王听了也是一愣,""那你要究竟怎样体体面面地走?”
虫子军师道:""大王,这也不难,就拿这次人虫世纪大战来说,我其他沒感悟到什么,唯一的感悟便是与咱们对垒的那人族男子面临死亡绝境的果敢,决斗中艰难求生存的凛然。
""所以你、你想……”虫王呑吐道。
"我想像人族中那位优秀的人一样,来个死亡的决斗,做个真正的战士……”
""那不行、不行,做什么狗屁的战士,你个待决之囚……”虫王这回可没答应。
虫王没答应,可令它没想到的却是有个把虫子对它的做法不答应了,这几只虫子为虫子军师求情,一只道":"大王,给军师一个机会吧!念它这么些?年来,起早贪黑,起的比鸡还早、睡的比狗还晚,累得跟牛一样,带头干的是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专门挡枪子、挡刀子、挡拳脚的脏活丶累活。”
""是啊,是啊。”另一只虫子附和道,""大王,军师这么些?年来,沒有功劳也有苦劳,沒有苦劳也有疲劳,您就给它一个机会吧!”
虽说只是个把虫子为虫子军师求情,但毕竞现今残兵败军也剩不多,虫王也不好太驳虫等的面子,于是卖了个人情道:""那好,本王就顺了大家之意,不过与之对阵的人选和人数得由本王来定夺。”
""谢谢大王,谢谢大王。”虫子军师与一干虫拱手鞠躬一迭声对虫王致谢。
""别客气,别客气,应该的、应该的。”虫王挥了挥手。
面子上的这关过了,那接下来,就得走决斗程序了。
首先得定与虫子军师对阵的人选和人数。
于是虫王开门见山,询问众虫道:""有谁要站出来与军师决斗的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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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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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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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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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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