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干脆让乙丑在城外接货。
阿茶找了个城墙把守最松的地方,当做和乙丑接货的地点,一众人趁夜悄悄把货挨包的运了过来,阿茶一开始还背着麻袋翻身过城墙,后来一想不对啊,皮毛不怕摔,干脆直接扔出去。
苦了那边的乙丑,傻愣愣地接着,差点没被砸出内伤。
等皮毛全部运出去,便是药材,时大夫如今看到阿茶身手,感慨万千,但不妨碍他思路清晰,把货交予阿茶手中时,委婉说道:“阿茶,这袋药不经摔。”
阿茶当即点头,当着时家父子二人面前,背着一麻袋的药翻身上了城墙,跳下去了。
不过片刻功夫,只听一阵风声,阿茶又出现城墙头,轻盈地飞身下来。
时家父子二人,惊叹不已。
时期於自嘲一笑,待众人城外汇合时,他单独拉着阿茶说道:“前几日说得话,是我孟浪了。”
阿茶嬉笑开来,不甚在意道:“时大哥也是好心嘛,你的好意我还是心领了的。”
时期於微微一笑,还是给阿茶欠身行了一礼。
阿茶连忙回了个礼,这让不明所以的人,看得一呆。
熊老二的关注力全集中在了被劫来的马匹上,哈哈笑道:“丫头,你这是劫了多少队贼匪。”
阿茶嘿嘿一笑,“见义勇为,直接把一队辽兵给劫了,众位叔伯们,此地不宜久留,咱们且快些离开吧。”
听了这话,众人面上一紧,也没了玩笑心思,纷纷上马,策马奔腾,向平洲城行去。
来时多顺风顺水,回去的时候便也是多顺风顺水。
可见,老天爷也不是时时都给人发财的机会的,毕竟他要雨露均沾。
阿茶内心免不得一阵惆怅。
待一行人来到平洲城外,城门紧闭,驻守外面的士兵一脸肃穆地望着阿茶等人,喊道:“还有一时辰方才开城门,你们还是找个可以避风的地方等候吧。”
大家一听,也只得这样,寒风呼啸,就站着被吹了这么一会,人就有些受不住了。
阿茶记得出城时曾见到过一个天然形成的壕沟,离城几里外,算不上太远。
大家商量一下,这么干站着也不是个事,便去了壕沟处窝一会,又有十几匹马围着,竟也不觉得冷了。
熊老大等人拿出烈酒给众人分着喝,程老大直接摇了摇手,说道:“咱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我反正越喝是越冷。”
熊老大哈哈一笑,与其它人分酒,到了四皇子这,还以为这小兄弟不会喝,不想四皇子接过来,仰头倒了一口酒,熊老二见了哈哈一笑,拍着四皇子肩膀说道:
“越来越像个江湖汉子了,这样多好,可比你最开始顺眼多了,那清冷的小样子,让咱们都不敢跟你说话。”
阿茶望着四皇子肩上的熊掌,微微一笑,眸光闪闪,意味不明。
阿爷亦是盯着熊老二,表情颇为复杂,真想提醒一声,轻点拍。
四皇子倒是面色平淡地笑了笑,不甚在意。
平野没有枯草,一众人燃着阿茶劫过来的火把,借着光亮聊天,许是因为离平洲城近了,心情松弛了下来,大家面上一阵和乐轻松,熊老二直言道:
“一会进了平洲城,咱们要上点酱牛肉,喝点酒好好睡上一觉,他奶奶的,这给我冻得是又冷又困,可真难捱。”
时家父子二人笑了笑,时大夫拱手说道:“一路上竟是众位兄台们请客吃酒,我们父子二人一直未能有表达心意的机会,一会便让我做回东,请上一顿。”
熊老大正要开口客套一番,只听远处传来阵阵蹄声,似有不少马匹奔来,且那蹄声急迫,显然是一队人马在奔跑。
罗家阿爷面上一凛,立马让离火把最近的罗二叔把火扑灭。
罗二叔倒是机灵,拿起火把往雪堆里一塞,火瞬间就熄了,一众人隐没在壕沟之内,没了身影。
趁着天色未明,昏暗之时,熊老二等人又快速地把壕沟上的马儿牵了下来。
阿茶则是跳到壕沟之上,眼放光芒,阿虎也跟着跳了上来,微眯着远处,见一队人马策马从远处奔过,而那队人马身后正追来一群人马,这些人嘴里吹着口哨,吆喝着辽语,手里甩着套马栓,极是嚣张的追逐。
“这是不是劫匪在打劫呢?”阿虎语气里带着几分兴奋。
阿茶点了点头,“应该是了。”
距离太远,二人能看清的距离终究有限,阿茶对阿虎说道:“咱们前去看看。”
阿虎一点头,拍着胖虎,让它起来,此时的胖虎兴致不高,别离了小弟们,正是伤心难过之时,不怎么听话,挨了两拳,方才悻悻然地站起身来,抖了抖。
阿茶与阿爷打了声招呼,便同阿虎骑着胖虎向那队辽人奔去。
而那边的辽人果然是贼匪,一个个带着面巾,套到了人就将其拖下马,在平野上纵声大笑,拖着那被套住的人,在平野里转圈奔走,围着的贼匪更是放声嘲笑,他们似乎爱极了这种戏耍、玩弄中原人的场面,待玩弄够了,抽出腰间弯刀,作势要拦腰砍去。
阿茶抽出几片柳叶飞刀耍了出去,准头不错,不仅打到了那挥刀之人的手上,其他几名贼匪亦是挨了刀。
阿茶眼神一凛,直接从胖虎身上纵跃飞过,一面拔出长剑,一面刺向那名辽贼。
那几名贼匪一惊,一声呼哨,所有贼匪拉紧缰绳,掉头围攻阿茶。
黑夜之中阿茶犹如鬼魅穿梭在匪贼之间,刚解决几位贼匪,又觉远处蹄声阵阵,地面一震颤抖。
胖虎似有不安,躁动地虎啸两声,阿虎察觉不对,隔空喊道:“阿茶,似乎不大对。”
阿茶当即从贼匪之中退了出来,一纵一跳地又骑到胖虎身上,退出一段距离,观察情形。
这时天边蒙蒙光亮起来,只见远处雪尘纷飞,一队军马奔腾而来,为首策马之人竟是一个小童身影,待这群兵马及至,阿茶与阿虎对望了一眼。
好嘛,不炫富,改炫势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卓拉小郡主,带着她父皇王给她的百名精锐赶来。待军队停下,卓拉郡主先看着那群贼匪,挥着软鞭朝离她最近的匪贼身上狠狠抽了过去,平野之内一声嘹亮的鞭声,回荡许久。
“我的人、你也改随意欺辱,是不想要狗命了吗?我数到五,你们若是还未从我眼前消失,我便让人斩了你们。”话落,就开始数起数来。xǐυmь.℃òm
那些贼匪一听,纷纷上马狂奔。
阿茶深吸一口气,怎可能放过这些匪贼,她的柳叶刀还镶嵌在那几个贼匪身上呢!
PS:写到这,我也想一夜暴富!
哈哈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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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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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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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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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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