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这些东西抱进来时大喘着气:“小姐你要的我都给拿来了,你看还缺什么?”wWW.ΧìǔΜЬ.CǒΜ
“快把这个帐篷用剪刀裁开!照着这个形状剪。”说着林昭然把早已经画好的图纸递给连翘。
“这..可是新的会不会太浪费了啊?”
“别管那么多了你还想不想跟我一起走了!林昭然打断她说道。
“哦哦好,”只见连翘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一个崭新的帐篷按照图纸上画的一样拆开了。
今晚林昭然和连翘二人要把这十片裁好的帐篷重新缝合起来,制作成一个热气球,二人明天早上借助马车的风力飞走。
林昭然负责在帐篷布上面涂好蜡层密封,昭儿经常做女工负责缝合。二人就这样分工明确,一个时辰之内热气球已经初现雏形。
“小姐这个风筝一样的东西叫什么啊?当真能飞起来?”连翘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是热气球。”林昭然看了看硕大的热气球满意地说道。
“热气球是什么?”
“快叠起来藏好,再快去找些酒和火把,明天便知道了。林昭然打着哈欠吩咐道。
忙完这些她实在是熬不住了,伸手抬了抬包着纱带的腿,叹了口气道:“真废啊”!要不是摔断了腿她怎么会困在此地。说不定早就跟沐白到了北齐。
第二日天还未亮,祁珊珊的人就带着马车悄悄在门口候着了。她听到连翘在叫她:“小姐,起来了。”
林昭然睡眼惺忪缓慢爬起来,甚至脸都没来得洗,就被连翘搀扶着下床了。
她感到困得不行,怎么到了古代还有种打工的感觉...
“小姐,接应咱们的人到了,我先把我们的包袱拿上车,你在这里等着我。”
“好好好,”林昭然捂着嘴打着哈欠。
只见连翘蹑手蹑脚地把衣服和细软先拿上马车,她唯恐发出什么声音,把值守的士兵惊醒。
过了一会儿,大概所有东西都拿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昨天晚上连夜造好的热气球。
她悄悄地拖着热气球走到了门口,本以为可以轻松过去。
可无奈帐篷的门过于窄小了,而热气球过于庞然大物。连翘不敢发出大的动静被人发现。就这样一时间僵持在门框内。连翘急得满头大汗。
小声叫说道:“怎么办小姐,出不去!”
一旁的林昭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帐篷里用双臂使劲往外推。但是她由于腿受伤一只脚站立没有着力点,所以也并没有太大的力气。
两人一时间僵持在那里。
门外等候的马夫有些焦急低声细语道:“这个别带了赶快走吧,一会儿天亮了。”
林昭然怎么能答应,她早已经猜到了祁珊珊肯定在路途中会对她不利,所以才连夜赶制出这个热气球。如果不带上那和主动送死有什么区别。
突然林昭然听到远处似乎有马蹄声。她突然心跳加速。借着蜡烛的光,把手放到唇间:“嘘,你听是不是有人来了!”
两人屏住呼吸,片刻,连翘瞪大了眼睛点头如捣蒜。
果然马蹄声越来越近。马夫惊慌地牵着马就要跑,只听到外面一声呵斥:“是何人!”
这洪亮悦耳的男高音声彻底把所有人都惊醒了。
....
来人是侍卫云峰,他一声令下马夫立刻被包围。
“完了完了被发现了...”
林昭然慌忙中使劲儿把连翘拽进了帐篷内。迅速把帐篷帘子拉下来,此刻她的帐篷内是最安全的,于是她吹灭了蜡烛静观其变。
被包围的马夫手脚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是...是小姐让我来的...”
“小姐?什么小姐!”云峰把手中的长矛指着马夫的脖子逼问道。
眼看马夫哆哆嗦嗦就要把实情说出来时,躲在暗处的祁珊珊突然说话:“哎呀,发生什么事了?”她一边说话一边披着衣服走出来问道。
“云护卫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和云峰哥哥去响州了么?”
云峰把长矛收了回去,双手抱拳:“王爷已经到达响州,让我回来给王妃送点东西。”刚来到营地就看见此人鬼鬼祟祟的。小姐没丢什么东西吧。
“他啊!这人是我找的马夫,想着天亮了让他去远处买些吃的。”不承想却惊到了云护卫。
“碍眼的东西!还不快滚!”听到祁珊珊说马夫是她所差遣,云峰也就并未起再疑心。
祁珊珊走上前,看到已经下马的云峰身上的包袱,她满怀期待地道:“凌远哥哥给我捎的什么?快给我看看!”
“这...”
“快给我看!”祁珊珊焦急地催促着。
云峰用手握了握肩膀上的包袱,支支吾吾地说道:“这是王爷交代我给王妃的。”
“那可曾有我的?”
“王爷没说。”
祁珊珊笑容凝固,还不死心地问道:“可有捎话于我?”
云峰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说...
祁珊珊站在那里尴尬地搓着手:“我知道,一定是凌远哥哥太忙了...
“恩...我先回帐篷了。”她脸上凝固着假笑,此刻她得像一个被众人围观的小丑,不知如何收场。
她缓缓转身,笑容立刻不复存在。
晨露有些重,她冰冷的双手紧紧攥住身上的衣服,她面露着狠毒,她恨!她林昭然恨这个女人!
为什么她出现之后所有人都围着她转!为什么这些年来,她屡屡地向傅凌远示好,他都装聋作哑!却转身就娶了她!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她冷漠地扯着嘴角笑道:“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抢走他!不能!”
驻扎地黎明的前夕一片安静,而响州城内到处充斥着厮杀的声音。傅凌远的归来无疑给将士们带来了巨大的士气。
夜幕中他带着人马冲向前阵。只见他手持白洛剑,紧抿着唇,躬着身体助跑几步猛然冲出,用他削铁如泥的白洛剑,连连刺向黑影。一次次击退气焰嚣张的匈奴人。
不一会儿,他的脸上和身躯上都已经溅满了鲜血,原本清冷的气质变得深戾淡漠。
他双目赤红,眼眸中渗出寒意。不知何时他挺拔地身后竟堆满了尸体。城内弥漫着血腥味,哀嚎遍野。
忽然他发现城墙楼阁处,有一黑影拉着弓箭正瞄准他。那人在高处一动不动,很显然已经瞄准了他。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傅凌远抓住缰绳轻轻一跃,便跳上马,前方杀敌的士兵骤然闪开,自动地让出一条路来。
阁楼上准备射击那人是突厥人的王子巴尔纳,他心思缜密,骁勇善战。他看到傅凌远骑马朝他赶来,手中地拉满的箭有些慌乱。
傅凌远忽的脚踩马背,借助马背力量身子腾空而起一跃而上,攀上了城门旁边的那棵大槐树。
站稳之后他突然发力,右手中的白洛剑“嗖”的一声带着强劲的冷风和清晨第一缕光迅速飞出,朝着城墙上的巴尔纳飞去。
巴尔纳避无可避,情急之下他原地卧倒翻滚着越了城门。骑上了战马一边逃窜,一边一边大声喊道:“撤!快撤兵!”
敌军流窜逃跑,城内的士气无限高涨,击退了突厥,立刻把城门关上。士兵和躲在暗处的老百姓纷纷把傅凌远举起高声呼唤着:战神!战神!
在一声声呼喊中,天刚刚破晓,他被众人簇拥着。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
远望着城门楼阁上刚刚露出的朝阳,他突然好想昭儿,尽管她总是离他而去,总是跟他作对。可他的心就像被人下了蛊,对她的爱与日俱增。
此刻她在干嘛呢,定还在沉睡中。不知道她的腿好些了没,交代的东西云峰有没有带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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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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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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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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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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