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然喘着气担忧地说道:“他不会找来吧!毕竟这里离城门不远,以傅凌远的聪明找到这里应该不难。”
“跟我来!”沐白拉着她的手来到院子里。
只见他用力转动花坛上的狮子头,忽然院内的石阶闪出一道暗门。wWW.ΧìǔΜЬ.CǒΜ
这道暗门是一个储藏食物的地窖,他出发之前叔父特意交代过。如果在北国遇到危险可躲在暗道里,幸好他都牢牢记住了!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他先跳进地窖,伸出手对林昭然说道:“快来这里躲一躲。”
林昭然看到黑漆漆的地窖有些犹豫,她可是有些怕黑的。
但听到外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时,她还是硬着头皮进到地窖里了。门被关上两人就这样躲在地窖里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傅凌远在追赶途中,云峰就已将沐白的身家底细调查清楚,一行人直奔沐白的住所。
等不及的傅凌远直接翻墙而过,他进入院内,发现此院早已空空如也。
进入房内,他发现了昨晚林湘湘穿的衣服正随意丢在床上。
他怒火中烧!修长的手指用力紧握着林昭然的衣服,他不敢想这个女人昨晚与这北齐人发生了什么!
他发誓一定要把林昭然找出来!就算是死也不会允许昭儿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啊!”突然他听到院内有动静,他迅速拔剑出鞘,放低了脚步走到院内,仔细地观察声音的来源。
可院内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一只梨花猫从房檐落下来了,他太心急了甚至怀疑自己幻听了。
“七哥,父皇召你入宫!响州有异动!
“这里交给我,你先入宫吧!”老十三带人冲进院内说道。
傅凌远无可奈何,只能将剑插入剑鞘,骑马入宫。
傅凌远走后,老十三命人在院内仔细搜索一番,并未发现有何异样,只好作罢带人离开了。
过了许久,两人才悄悄从地窖里出来,地窖许久不见,许多蚊虫叮咬!刚才一只蜈蚣爬到她的胳膊上她惊叫出声险些露馅。
林昭然长吁了一口气对沐白说道:“好险啊!我们得赶快离开,我们让他今日失了颜面,他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人发起疯来很可怕。”
可刚刚在城中已经暴露引起轩然大波,守卫会更加森严,再次出城恐怕难如登天。
林昭然很是着急。
“不如我们绕开城门走水路,南国与北国素有贸易往来,都是瓜果类和绸缎,大多走的时候船运,我们只需等到夜深找人接应我们在苏柳河等待船只即可。
“恩,也只能这样了。”
“不用担忧,我们两个在一起有的是办法!沐白看到林昭然有些担心,轻抚她的头安慰地说道。
快马加鞭的傅凌远,很快就入了宫,他看到皇上正拿着密函踌躇满面在殿内踱步。
他正要上前行参拜礼,皇上一把将他拉起:“不必多礼!”
缓了口气递给他一封密信说道:“边关突厥人在你不在之时多次骚扰,突然驻扎五万大军在湄洲城外,祁将军重病在卧,无法主持大局,特飞书给朕召你回去。
“祁将军病了?”傅凌远满脸关切地问道。
“是啊,祁将军年迈有心无力。”皇上叹了口气说道。
响州土地肥沃,又常年气候宜人,使周边许多小藩国都虎视眈眈,亏得傅凌远常年驻守才得以平安,可他刚回不足一月,突厥就开始有行动了。
“你且收拾一番即刻启程吧。”皇上叹了口气说道。
傅凌远想到昭然还未回到自己身边,他欲言又止..
犹豫了片刻准备领命启程。
“父皇!您有所不知,昨晚七弟的王妃失踪了,他如何有心思上阵杀敌?”
说话的是太子,他不知何时进入殿内。
“还有这等事?”皇上好奇问道。
太子露出一双狡黠的眼迫不及待地说:“儿臣听闻弟妹是跟一位北齐的..”
“昭儿昨日贪玩一时不慎走失了,儿臣已经有线索了。”傅凌远打断太子的话眼眸锁紧盯着太子道。
七弟不如让我手下一员猛将池思带两千精骑助你找寻弟妹,你也解了后顾之忧。如何?
“太子果然宽厚,朕允了!”没等傅凌远回答,皇上已经替他答应了。
傅凌远当然知道他别有用心,这么些多年不止一次想要致自己于死地,可惜从未得手。这次又把贴身护卫安排在他身边,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于是傅凌远意味深长地说道:“那臣弟谢过皇兄了!”
离宫后,傅凌远带着大批人马一路南下,他已然得知昨日带走林昭然的那个人名为沐白是南国太后的侄子。
没有猜错的话,两人肯定走水路回南国了。
两人脚程差不多,算了算日子,不出意外的话,会再在两国交界处广陵相遇。
他不管什么太后侄子,敢公然动他的女人定是要碎尸万段的!
夜幕降临,林昭然和沐白在苏柳河等到了来往的船只,顺利登上船。这一路真是波折,终于可以放轻松点了。
“师傅,我们大概几天能到岸啊?”
“风向好的话三天两晚就到了,划船的是位五旬的老者,脸上长满了胡须。这让林昭然想起了傅凌远府中那个善良的管家,大概跟他年岁差不多。
林昭然不明白自己怎就想起傅凌远了,那个脚踏两只船虚情假意的人,自己不是要逃离他吗?她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
你们小两口去我们南国做什么?”船夫问道。
“我们是大夫,准备去北齐开家医馆,”从船舱内走出来的沐白把剥好的橘子递给林昭然说道。
“大夫好啊!我们北齐最缺的就是医术高明的大夫。不论是自己开医馆,还是进宫为御医都是前途无量啊!”
林昭然看着沐白笑了,要是能与他在一起无论做什么她都愿意的。
随后船夫为二人安排了房间,叮嘱两人休息。可房间只有一张床,两人对外宣称是小两口,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有些窘迫地待在房间..
沐白拿起一床被子丢在了地板上边整理边说道:“我睡地板上就好了!”师哥照顾师妹是应该的。
林昭然笑道:“那我帮师哥铺的松软一些。”
林昭然低头帮他铺了好几层,唯恐沐白睡得不舒服,铺完自己还躺下左右翻动试了试。
“不错,这下舒服多了,”林昭然用手撑着脑袋说道。
沐白抬头正对上林昭然,她侧身躺在地板上,头发随意编的马尾,一副青春气息。一身单调的粗布衣衫,像是落难的公主。
他虽然喜欢林昭然。但却从未开口,一直像哥哥一样守护在林昭然的身旁。
林昭然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困了,于是伸手对沐白说:“师哥,拉我一把。”
林昭然被沐白一把拽起,谁知用力过度,林昭然的头不受控制地碰到了沐白的下巴。林昭然心怦怦跳,觉得有些尴尬..
“师哥没事吧...”林昭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
沐白宠溺捏了捏她的脸道:“不碍事。”
于是她利索地爬上床,盖上被子,用棉被捂着嘴巴说了声:“我困了先睡了。”
她怕再晚一步,自己脸红耳赤的模样展露无遗。
沐白看到她躺在床上一副害羞的模样,眼底浮现温柔的笑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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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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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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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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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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