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达海的老娘被他们气瘫了,姜暮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装修她的铺子呢,忙得不可开交。
秋月一听到消息就跑来告诉她了。
“您是不知道啊,那边是几乎把全城的大夫都请了去了,现在啊全京城都知道了老太太被气得瘫了,只怕那位有的哭了。”
“那可得省着点哭了,以后还有的哭的时候,现在哭完了,日后拿什么哭了。”
“那小姐那边,咱们要不要提点几句?”
也难怪秋月会提到珞琳,因为以她的性子定会在老太太身边侍疾,到时候不知得受多少罪。
“她可是来找你了?”
“并未。”
“那理她作甚。”姜暮云头都未曾抬一下,将手中选好的料子与记好的尺寸递给秋月,“按照这个尺寸去做,花样就用我昨天给你的那个。”
“是。”秋月接过东西匆匆赶去店。
想来少爷小姐是真的伤透了夫人的心了,他们想着自己的前程是没错,夫人和离名声是难听了些,可是他们也忘了一句话,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旁的人又岂会真心为他们做打算。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秋月摇了摇头没再想了,这毕竟不是她个做奴婢能管的事。
那边老太太的偏瘫依旧没好,但是在大夫的照料下倒是能说话了,嘴没那么歪了,就是动不了,干啥都需要人服侍。
这老太太本就脾性有些怪,这么多年端着做婆婆的范儿,雁姬又给伺候得面面俱到,倒也是挑没怎么作过。
如今知道自己的病是被气出来的,那可不得了,指明了就要新月服侍。
新月哪有不肯的呀,上赶着巴巴的就去了。
老太太那是各种磋磨啊!
一会儿渴了,一会儿饿了,一会儿水烫了一会菜色不合心意,一天能挑出无数毛病。
新月哪里伺候过别人啊,一天下来那是眼睛也哭肿了,腰酸腿疼的,活像是被人用了严刑一般。
可把努达海是心疼坏了,抱在怀里又亲又揉的,连忙吩咐人去打来热水。
“月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会弄成这样?”
一开始新月还咬着唇不肯说,在努达海着急得快发疯之后,她才缓缓开口。
“是我,是我太没用了,连伺候人都做不好......”
这下他是全知道了,自己的老母是个什么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如今诸多事情她一定是给新月气受了。
“你是格格,伺候人那是下人做的事,明天你好好休息,我吩咐旁人去就是了。”
今天一天努达海也不甚好受,从前那些他看不起的同僚下了朝绕了路都要来看他,等着看他行礼。
若不是还有新月这个可人儿做为支柱的话,他真是不知道怎么坚持下来。
情理之中,二人又滚做了一堆。
他们都未曾发现府中少了一人,在街市的隐蔽处,依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多少人在这里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但仍旧赌红了眼,收不了手。
如今这其中就有骥远,开始他赢得很好,白花花的银两堆成了山,他觉得他也不是一无是处他能挣好多好多的钱了。
谁知,后面的运气就不行了,接二连三的将银子倒了出去。
他就不信了,他会一直输。
“再来!”
“小公子,你的钱都输光了,你拿什么赌?”
“你瞧不起谁呢!努达海我爹,虽然不是将军了,可是我家有黄金万两,还怕没钱吗!”
黄金万两?!
坐庄的人一听,那可是喜上眉梢,连忙赔罪。
“是是是,小人眼拙,来啊,给这小公子拿五百两来,要黄金!”
夜还很长,他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翌日,老太太等了半天,也只等来了自己的孙女珞琳。
“孙女给祖母请安。”
旁边的奴婢早早的就将老太太打整好了,此刻正躺在榻上,歪着嘴也看不出喜怒。
“嗯,你倒是有孝心了,那个女人呢?”
“祖母,新月身体抱恙,所以今日是孙女来服侍您。”
啪的一声,小桌上的茶盏摔到了地上,碎成几片。
虽然半边身体都动不了了,可是老太太就是能作啊!
“贱人,什么意思,伺候我老太婆一天就病了,就她能装了是不!去,给人给我绑过来!”
“祖母,祖母,新月是真的病了,父亲特意派人来说的,孙女也去看了,确实是伤痕累累,起不了身了。”
珞琳未经人事自然不懂,可是老太太是过来人啊,哪有不明白的,心头的怒火都压不住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贱人!贱人!不知羞耻的荡妇!下作的东西!”
“祖母,新月不是这样的人!”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的祖母嘴里能说出这样恶毒的话语,明明新月是那么美好的姑娘,那么善良,那么勇敢,那么柔软。
为什么娘和祖母就这么不待见她呢!
珞琳摆明了是想要维护新月的,这让怒火中烧的老太太更是气愤了。
“狐媚子狐媚子!她是给你们父女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让你们一个个的都帮着她!”
老太太这才了解了为何雁姬非要和离了,就这些个不省心的真是要气死人了。
“你非要帮着那个贱人是吧!好,那你就替她好好‘服侍’祖母吧!”
这边什么情况姜暮云压根不知道,知道了她也不会管,她现在一心扑在了自己的生意上。
对于珞琳她只能说句脑子有毛病。
服侍了一天的珞琳简直全身骨头都快要断掉了,祖母的磋磨并没有让她‘开悟’,她只是更心疼新月了,怪不得会病了,原来都是祖母折磨的。
新月这么柔弱,来到他们家已是不容易了,她一定要保护好她,绝不让祖母再伤害她了!
望月小筑内休息了一天的新月总算是恢复了体力,有了些精神,却不料来了个意外之人。
“骥远,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样着急?”
哪知骥远啪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着急得不行。
“新月,你帮帮我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他们要砍我的手,砍我的手,求你帮帮我。”
新月一见这模样,也慌了,“到底怎么回事?我要怎么帮你?”
“他们设了套,让我钻,我输了,我需要银两!”
“你要多少?”
“五千两,黄金。”
“什么?!”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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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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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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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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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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