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山:“就算你不想承认你是裴家人,他也算你长辈,直呼名字不礼貌。”
沈修宴:“哦,姓裴的。”
裴景山:“……”
他揉揉鼻梁:“幼怡,你陪着一块吧,最近没什么工作不是嘛。”
私底下,两家见过面,商谈过联姻的事,两家都有意,宁幼怡把裴景山当老丈人看待了已经。
宁幼怡:“嗯,没什么事,能和修宴在一块,不管做什么都很开心呢。”
到了停车场,宁幼怡迫不及待地询问:“那通电话怎么回事,谁打来的,刚才你为什么那么急,到底是不是PasserA!”
完全没了刚才讨好,温柔的神色。
他开车,给祁时打电话。
闻茵正在民宿,左右无事,祁时竟然搞了烧烤来吃,一群人闹哄哄的,完全没有紧张的气氛。
万青槐见手机响了,把手机给祁时,祁时一边鼓弄烧烤架子一边说:“喂?”
沈修宴:“怎么样了。”
祁时:“阎王出马怎么能有任务失败的道理?”
他勾唇一笑,瞥见不远处和孤独坐着的闻茵:“要不要把电话给她,你俩聊?我忙着呢。”
沈修宴:“你在哪。”
祁时:“海州郊区一个镇子,你们老裴家人真难缠,不死不休,跟鬼似的。你没听说?”
沈修宴:“正准备处理。”
祁时:“就是那么回事,等你处理完,就能回去了。”
沈修宴:“明天计划照常,今晚别走了。”
宁幼怡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沈修宴不方便再说,只道:“晚点联系。”
他启动车子,宁幼怡问是谁,沈修宴回答:“祁时,晚点你跟我走一趟,打个掩护。”
宁幼怡虽然不愿意,不过一听到是为了商讨对付陈津的具体事宜,只好同意。
为了给妹妹复仇,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
这个民宿,很不起眼,装修的也非常民俗化。
环境倒是打理的很干净,祁时这二十来个人,弄了三个烧烤炉,有酒喝有串吃,几个人围在一块打牌。
祁时赢了好几局,他手下开始哀怨:“老大!不能这么玩!你肯定出老千了!”
“这人运气好吧,你得服,别找借口,不信我让我老婆来,一样赢你们,信不信?”
“不可能!嫂子来!”
“对!不信这个邪!”
万青槐原本就是在一旁看着的,见状愣了下:“我哪会这个呀,你们玩吧。”
“很简单的,让老大教你!嫂子来吧!你看我们几个,裤衩子都要输没了!”
“就是就是!悲催!”www.xiumb.com
万青槐无奈,只好临危受命,祁时敞开怀,拍了拍腿,含笑看着她,万青槐微微红着脸,左看看右看看,几个手下打趣吹口哨,她害羞的紧,坐到他腿上,下一秒就被人揽住。
祁时宽阔的胸膛将她包裹住,浓厚的男人气息给足了安全感,他从后低头,蜻蜓点水地亲了下她的脖颈:“来,先抓牌。”
沈修宴处理完事情,按照导航找到地方,离老远就听见民宿院子闹哄哄的嘈杂。
车停到院子门口,那停了不下十台车,把路都堵住了。
宁幼怡很是嫌弃土路,感觉无处下脚。
“这是什么地方,脏死了。”
附近还有养殖场,经常有车辆过往,导致路面坑坑洼洼,很是泥泞。
沈修宴淡淡瞥了她一眼,顺手扶她下来,淡漠地说:“所有的公路,都是从你脚底下的脏路变来的。”
宁幼怡本想感激他相助,听到这话瞬间高兴不起来了。
“我又没说什么,犯得着这么阴阳怪气吗。搞得我好像什么矫情的大小姐一样。”
沈修宴心说你不是大小姐你是什么。
他走进院落,就看见亭子下面,人群中的闻茵。
她身边,与她相近的人都与她隔出一段距离,她也不说话,就静静地坐着,孤独,清冷,惹人疼惜。
宁幼怡明显也看见了她,震惊:“你还和她有联系?无药可救了吧你!”
都要订婚了,这是搞哪出?不是离婚了吗?
闻茵有预感般抬眸,与他四目相对,两人一对视,就知道有场戏要演。
她倏地起身,万青槐捏着牌,连忙问:“你去哪啊茵茵。”
“回房间,看见晦气的人了。”
几个输的裤衩子都不剩的人哀嚎着说:“什么啊,我不信比我还晦气,这位置是不是风水不好,怎么嫂子来了也赢不了!”
祁时看了看他身后的宁幼怡,可以,有好戏看。
勾笑,对沈修宴说:“来两把?”
他对面的人让了位置。
祁时:“你俩也一块吧,正好四个人。”
沈修宴、闻茵、宁幼怡、和坐在祁时腿上的万青槐,四人组成一桌。
宁幼怡阴恻恻地说:“闻小姐魅力果然是大,渣了男人还能叫他流连忘返,什么时候也教教我这勾人的本事。”
开始了。
闻茵好久没应付这种雌竞戏码,一时有些陌生。
她得想想,作为一个“被抢走老公孩子”的女人,应该怎么说。
闻茵:“是吗,我也有向宁小姐学习的地方,比如,怎么抢别人老公和孩子?”
“噗嗤。”
祁时不厚道地嗤笑,万青槐轻轻打了他一下,小声:“阿时!”
沈修宴面不改色,牌不错,顺着前面打了张,祁时没有能压得上的牌。
火葬场。
真不错。
还有人急了。
宁幼怡:“人生就像打牌,有输有赢,自己争取不了的婚姻,又何必念念不忘呢。如若你像对面这两位,祁先生和万小姐这么恩爱,也没有他人可趁之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闻小姐。”
闻茵暗中踢了沈修宴一脚,要不是他多心搞得宁幼怡有机会趁虚而入,她也用不着演这么无聊的戏码。
闻茵:“说的是,不给这个机会,也认不清谁人好坏。宁小姐和沈先生婚事什么时候办?”
宁幼怡:“那要看修宴的意思。”
沈修宴:“你希望我结婚吗?”
这话一出,几人连牌都不打了。
他定定地望着闻茵,那双深邃的瞳眸仿佛蕴藏着无数复杂的情绪。
这戏演的,还真像个受尽委屈,仍对闻茵抱有留恋的前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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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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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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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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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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