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就离开了巨轮的范畴。
就在那时,老头突然松了口气。
就像一直担着的心,蓦然放下来似的。
同时,我也感觉体内盈溢出一股灵元。
这东西立刻令我平静,而且神清气爽。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我明白自己能用法术了。
我立刻清楚老头、为什么会松了一口气了。
想必他处境跟我一样,靠近巨轮会受禁。
不过,我现在的处境相当复杂。
稍有不慎,就会有殊死搏斗。
因此,光凭猜测好像不太保险。
得试试自己的法术是不是恢复了。
我静静的观察着身边的人。
其他人我还没放在眼里。
但是那个土不拉叽的老头,却令我不无忌惮。
总感觉,就算没面对我,也一直在关注着我的动静。Χiυmъ.cοΜ
作为一个法派修行的老油条,我有着敏锐的感知能力。
尤其是对法派行家的警戒,肯定是极度敏感的。
这家伙一看就是会家子,是懂法门的日本阴阳师。
我明白,日本的阴阳师,法术传承跟国内可谓一脉相承。
这些化生子用我们老祖宗的本事,可做了不少坑爹的事。
因此,如果我掐诀或诵咒,一个高阶法派家,肯定有所觉察。
好在我现在能运用幻符心咒了,倒也难不倒我。
于是,我默念法咒,幻想着相应的法符……
果然,那种熟悉的感应立刻出现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立刻收了法门。
没错,我也恢复过来了。
之前的惶然一扫而尽、刹那间从容起来。
飞机一直朝前飞翔,很快前方出现了一艘巨型游轮。
飞机速度迅速慢了下来,开始朝游轮靠近。
不一会,飞机到了游轮的上方悬停。
最后慢慢垂直降落在后方的停机台上。
停机台的内侧,站着几个人,一脸严肃。
舱门拉开,大家便纷纷走下飞机。
而我是挨在最后的那一个。
当然,后面还有个日本老农民,估计是老了动弹费劲。
我注意到,迎接我们的人,对其他人全都无视,注意力全在这个老头身上。
而且,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就仿佛他这次回来,掌握了所有人的生死一样。
而且,这个老头的神色也很孤傲。
别着嘴仿佛谁也看不上,径直朝出口走去。
前面的武装士兵开始脱下身上的头盔和装备。
一个人放缓脚步,扭过头对我说:“松本,之后要一起喝点吗?“
我明白,这家伙肯定是我顶替这货的朋友,现在我叫松本。
以我现在的修为,运用他心通法门基本能明白对方话意。
不过,能听懂对方的话,要流利的说肯定不行。
略一犹豫便摇摇头,果断拒绝了。
没事凑什么热闹,能蒙多久先蒙着吧。
至少得利用这具躯壳,多获取一些信息。
正跟大伙一起回走,前面出现了一个穿制服的女人。
她一直冷冷的凝望着我,然后扭头朝后面走去。
正发愣,叫我喝酒的推我一下,说:“去啊松本,大师叫你。”
我这才明白,那个女人原来是过来找我的。
于是便跟着她走了过去。
女人一直走得很慢。
显然是在等我,但一直没有说话。
我有点紧张,毕竟将面对第一个关卡……
直面一个熟悉被我冒充者的人。
要命的是,我根本就不熟悉他的任何资料!
甚至是叫做松本,也是刚刚清楚的!
天知道这女人会带我见什么样的“大师”。
估计比刚才在飞机上的老头,要更加厉害!
没办法,现在的我只能装疯买傻。
毕竟,松本的模样长相是摆在这儿的。
能做的就是假装在货轮出事,然后变得反常起来。
倒不是怕穿梆后出什么危险,我有N种应对方法。
现在还不能跟这伙人对着干,最好是能混进他们内部。
必须找到跟巨轮事件有直接联系的人,然后介入他时空。
只有这样,才能弄清那艘失踪货轮的内幕,解决问题。
如果说之前在轮船上,我还只想着逃生的话。
那现在生存的问题解决了,就得帮叶安良干活了。
既然离开了封印法术的空间,就有了可以持仗的东西。
毫无疑问,我更喜欢原来的时空,有我熟悉的一切。
但是离开这里之前,必须弄清楚是谁让货轮在海面上无限漂泊的。
之前曾假想,货轮是因为某种神秘自然力量,开始在海面的无限漂泊。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重新意识,这种可能是完全不存在的。
这肯定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也就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人刻意而为之的。
有人用镇天符,封印了一个未知而恐怖的东西。
然后再运用某种我暂时还不清楚的法门,将巨轮流放到海洋上了。
既然这样,就可以理解这艘失踪巨轮,为什么一直在海上漂泊了。
或许它并非一直在海上航行,我登上的时候它刚好启动了吧。
又或许有人一直知道它去向,然后给它进行油料的补充。
而叶安良的轮船肯定是被实施这个计划的人早盯上了的。
然后便发生了距今五十年前的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情!
总之,都是为了让被封印在船上的东西,在海上漂泊!
由此可见,这个被封印的玩意,会多么变态和恐怖。
我相信,实施计划者肯定是个庞大的组织。
无论法门还是财力,应该都是国力级的。
就这么个可怕组织,竟然拿这东西无可奈何,被逼要用镇天符!
但凡他们有其他手段,比如杀死毁灭这个被封印的玩意。
就绝对不会用这种、必须一直去维护的蠢办法了!
因此,除了帮助叶安良,我对被封印的东西也很好奇。
容不得我瞎想,很快女人便走到一间豪华的舱室前。
她恭恭敬敬的用日语说道:“大师,松本来了。”
没有人回应她,女人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她谨慎的打开了门,然后仍然一动不动的凝望着我。
她心里在说:“进去吧松本……希望你能让大师满意。”
我微微苦笑……
老子肯定不能让你们家的大师满意了。
想着,便走进了那个门,不免一愣。
一个戴日式斗笠的老头,正背对着我,坐在一个榻榻米上。
而且,之前在飞机上的那个日本农民也站在他的身边,一脸的卑微和恭敬。
他一直耷拉着眼皮,双手操在腹前,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动不动。
一看就知道,他也是坐在榻榻米上老头的下属,显得十分老实而规矩。
日本的等级十分森严。
尤其这种传统门派,里面更是近乎苛刻,绝对不能随便僭越。
我相信,他肯定将自己的见闻给这个老头汇报了,接下来是我汇报细节。
问题是老子鬼子话都不会说,进来除了装装疯卖卖傻还能干啥?
于是,我进来后到处打量一番,准备迎接对方盘查……
这就是一个完全布置成日式起居室的舱室。
老头的正面挂着一个大阴阳鱼图案。
而在这个阴阳鱼的下面,画着一个类似菊花的东西。
至所以确定它不是菊花,是因为它只是长得跟菊花类似……
但仔细看,却是个画着兽头,有九条尾巴的图案。
一愣之下,我霍然明白……
之前看到那些在胳膊上刺着的图案、并非菊花!
准确来说,它就是一个长着九条尾巴的狐狸图案……
如果不认真看那个狐狸头,还真他么像一朵菊花!
这让我有点惊讶,我还以为这是日本的九菊一派呢!
看来我误会了……但从没听说日本有这样一个门派啊!
早前对日本阴阳师也有留意过,这他么是哪路神仙?
不过,无论他们来路如何,巨轮和镇天符肯定跟他们有关!
想到这里,我不免咬了咬牙,朝前走了几步,榻榻米前停下。
走进去之后,带我过来的女人,便小心翼翼的将门给掩上了。
我让自己进入浑噩状态,免得这个老头用他心通看我的心事。
我就这样默默的站着,一声不吭的站着,跟俩糟老头耗着。
果然,很快站着的老头就感觉不对了,他蓦然睁开眼睛。
然后瞪着我不客气的喝斥道:“混蛋!你在干什么?”、
“快将你在船上查验的结果说出来蠢货!”
“……”
我正儿八经的开始装傻了。
看着他一头雾水,仿佛很无辜似的。
没错,老子听得懂你的鬼话,但没法说啊!
就算我努力能组织几句日语,但有用吗?
你既然说我是蠢货,哥只能装下去喽。
“八嘎!”
停了一会,老鬼子更加愤怒了。
如果不是那个“大师”,没准他会揍我。
这不,又喝了一声,朝我跨了一步过来。
看来他实在忍不住了,真想对老子动手!
就在这时,一直背对我的老头轻轻哼了一声。
老鬼子立刻安静下来,规规矩矩的退了一步。
他一下变得跟之前那样,恭恭敬敬站着不动了。
屋里再次安静下来,简直针落下也是巨响。
我就这样茫然的看着他们,一动不动。
良久之后,背对我的老头突然挺起腰来。
他缓缓的说道:“你不是松本。”
我一下就愣住了……
他说的是中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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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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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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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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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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