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婷神色悠然惨变!
她瞪着牌子脸色煞白。
本来我认为她是奸情败露。
一下被吓着,才神色异常的。
可是,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她的神色,有点太夸张了些!
就仿佛遇到不可思议的惊恐!
作为法派掌教,这种反常很令我不安。
以她的性格,一块牌子绝不会吓成这样。
哪怕这牌子,真的隐藏了她跟别人的私情。
正像我之前所猜,这娘们就算偷情抓现行。
肯定也不会慌乱,而是想尽办法来耍赖。
但眼前她吓坏了,脸色苍白毫无人色!
只听她惊恐的说:“在哪找到它的?”
我尴尬的说:“到垃圾,它就在下面。”
事实如此,我刻意的寻找刚好被掩盖。
段文婷一把将牌子夺过,扔进垃圾箱。
然后,掐了个法诀,朝着佛牌一指!
只听“轰!”的,法牌立刻化为灰烬。
我明白,这是梅山术最厉害的五雷火。
梅山五雷火,是此派最残酷凶猛的法门。
精怪鬼魅,但凡中此术者,立灰飞烟灭。
这是斩魂灭妖,不可或缺的当家正法。
而且,对人也能打散魂魄,极其霸烈。
这个法门我也会用,但从不敢轻易使。
段文婷作为此派掌教,法术肯定有独到处。
但是,她对一个小小佛牌,怎么要轻用此术?
这简直是挑战佛牌的仙灵,直接拉仇恨啊!
我让她整蒙了,看着灰烬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任何修行者都不敢得罪仙灵。
尤其这种佛牌,尽注了祖本二师念灵。
直接用最毒法术毁灭,后果可想而知。
段文婷根本不管我神色,拉着我回房。
胡乱将东西塞进箱子,提起就走。
我这才问:“怎么了,段文婷?”
段文婷显得很紧张。
有些失态,分明在害怕。
随口应道:“先回怀城吧!”
说着,拉我匆忙走近汽车。
然后,野蛮的将我推上车。
说实话,我真的惊讶起来了。
这娘们再荒唐,但一直很懂礼节。
这时匆忙要走,不跟七爷打招呼了?
七爷七婶在村头,正跟大伙一起在闲扯呢。
她肯定临时起意,跟七爷简单解释一下算了。
我们很快上了汽车,她启动了引擎。
她脸色苍白,令我也有点紧张起来。
很快,七爷看到我们开车出来,不免愣了。
他走到车边问:“怎么了婷子,这是去哪呢?”
段文婷说:“有事,我出去一趟。七哥,你待会给我发个银行帐号,我先转笔钱给你。到时候,你主持修祠堂的事。钱这一块不用担心,不够我会再给你转,祠堂修好点。”
段七爷奇怪的说:“怎么突然要走,刚才还说,今晚去十五嫂家吃饭呢?”
段文婷强笑:“不去了七哥,你跟十五嫂说一声,下次来再说。”
说完,她便开着车,朝三十峒外面驶去。
我这才问道:“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了?”
段文婷不安的说:“说实话,牌子在哪找的?”
我莫名其妙:“垃圾桶下面,不是你放的?”
段文婷突然就一脚刹车遗踩下。
车子立刻停了,我差点被摔出座。
容不得我抗议,她脸色更加难看了。
“不可能!我留在墓穴,让老祖宗镇住的!”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她,不免有点懵。
什么意思,将它放在墓穴里?
还让……你家老祖宗镇着它?
当时,在蛊坛捧着牌子是镇它?xǐυmь.℃òm
这牌子什么来头,要你祖宗去镇?
而且,看样子你祖宗也拿它没法。
这不又回来,它这是长翅膀了?
段文婷不像瞎说,有这么邪门?
事情比我想得复杂,段文婷很惊恐。
她努力冷静,盯着我说:“你……昨晚拿回来的?”
我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拿,昨晚我有机会拿?”
她很快意识,昨晚我们离开时,我根本没时间。
我从坛里出来,稍微打闹一下,就一起跑出来了。
这么简单的经历,根本没空独自寻找这块诡秘的牌子!
段文婷捂住脸绝望的说:“不可能!它怎么又回来了?”
我抓住她胳膊,安慰道:“别急,告诉我怎么回事。”
段文婷摇头,茫然凝视着前方,一动不动。
我又问:“说说,方相宁是谁?”
“别再提这个名字!”
段文婷突然失控,尖叫道:“不要再说他了!”
我固执的说:“别怕,要相信,我能帮你。”
她泪流满面的崩溃了:“帮不了!谁也没法、没人帮得了……”
我这才意识,木牌对她不是象征暧昧,而是恐惧。
这让我之前对她的误解,浮起深深的自责来。
她原来是在害怕,我却以为她跟人有私情。
看来,木牌只怕比我想象邪门多了。
毕竟,段文婷可是法派掌教。
她对付妖魔鬼怪很有一套。
但让一块木牌吓成这样。
只怕这玩意极度凶邪。
并且,还试图将它镇在墓穴,但明显失败了!
最终莫名其妙,又出现在我们房间的垃圾桶!
难怪,她毫不犹豫用梅山术中五雷火,将它销毁。
不过,看来这块牌子肯定不这么简单,还会作怪!
我笑了,不以为然的说:“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害怕,倒想见识见识。说实话,我自打出生以来,还从没怕过什么妖魔鬼怪。就算这块法牌,附了再厉害的仙灵,惹毛了老子,也必须跟它硬刚。没事段文婷,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别怕,无论什么事,都有我在!”
段文婷默默凝望我,一声叹息。
她突然启动了汽车,朝前方驶去。
我知道,继续追问会给她压迫感。
不如等她冷静后,再找机会询问了。
段文婷一直默默开车,很快便出了三十峒。
这才用商量的语气,说:“去……你家行吗?”
既然出来了,不去我家去哪,天天住宾馆?
我意识到,她想去我家,是因为安全感。
没错,当初她看出到我是煞阴身时。
曾对我家神龛的神像,极其好奇。
我有点不安,她可是法派掌教!
忍不住问:“到底怎么回事,不想说说?”
段文婷这才侧过头来,静静凝望我良久。
最终转过头去,说:“他是我先夫朋友。”
这话让我三观俱碎,简直瞠目结舌!
没错,之前怀疑方相宁是她先夫。
这是木牌,最合理的存在方式。
我至所以怀疑,是她并没解释。
假如她告诉我方相宁是先夫。
我肯定释然,谁跟死人生气?
从道义上说,她是人家遗孀。
但她没这样解释,说明不是。
只有不清白才令她难以启齿。
果然,她终于这样承认了。
这让我难过,他可能活着。
再联想她之前所开的玩笑。
我仿佛明白什么,瞬间心如刀绞!
看来,昨晚强硬的拒绝我,就是这个原因。
至于说什么让我蓄养三月,绝对是借口!
我很难过,有种掌控不住她的沮丧。
段文婷仿佛看出我的心态了。
她轻轻叹息道:“知道,我是怎么去的南洋吗?”
我生无可恋的说:“好像,南洋有个人中了阴猖吧。”
“没错,中阴猖就是他。来三十峒找我的是他父亲。”
她的话令我舒了口气,找到原谅她的理由了。
看样子,这个男人要比她先夫还早认识她。
感情就是这样,无论男女,都有先后顺序。
就好像段文婷,她的先夫,我是尊敬的。
但是她的前男友,就算不尊敬也会默认。
除非我是完美主义,有顽固的处女情节。
当然,必须在我出现而结束,这是底线。
段文婷又说:“过去之后,我并没解除他的阴猖。”
我一愣,连她都解除不了,这个阴师有点本事!
正惊讶,她又说:“你……听说过临终降吗?”
我愕然!
“临终降”跟“临终咒”相去不远!
这是用命行邪的终极诅咒,传说无术可解!
正惊讶,段文婷又说:“有邪师恨极,下的临终降……”
我一愣,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没错,南洋术师法门,多由大陆传去。
秘术自成一系,但跟大陆法派大同小异。
比如所谓“降头术”,就是阴教术师的放阴猖。
但是,像“飞头降”这类极凶邪,内陆早就淘汰了。
这种法术简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以说风险极大。
而且,降头术一旦被人识破并解除,反噬大得惊人。
大陆无论道家还是法派,包括巫师都懂解阴猖。
因此,降头术的解除,跟这个也大同小异。
但是,降头术有一种是无法解除的。
就跟内陆极邪的“临终咒”一样。
所谓“临终咒”,是人死前诅咒。
有人恨谁,会在落气前充满怨恨的诅咒。
此咒很可怕,受诅者往往倒霉之极,甚至直接毙命。
但是,世上还有比这更可怕的诅咒,就是生师用命诅咒。
他们会取床毛草,就是铺床用的草,加产妇血跟女人经。
用此草扎成小人,白纸写上对方的名字,生辰八字。
能取指甲毛发,效果会更加猛烈,也更加残酷。
然后用脚踩小人,用刀先扎自己,再扎草人。
这个邪法也有咒语,极邪恶之咒,令人毫毛倒竖。
行法者给自己和草人分别扎七刀,喻指破七魄。
然后跺三脚,喻为三魂永受倒霉的将死者践踏。
最后的一刀,必须扎自己心脏、行法者必死。
而受诅咒者,便开始世界上最残酷的死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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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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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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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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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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