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山洞中,都是这种雷鸣般的轰鸣。
飞天蜈蚣虎视眈眈望着我,停在空中。
我掐着法诀,紧盯着它也一动不动。
就算千种方法,也不敢冒然出击。
僵持一会,蜈蚣终于退了一尺。
它绕过我头顶,朝洞外飞去!
我松了口气……
这才撤了架势,抹了把汗。
没错,我不想跟它硬刚。
又不能收,打起来浪费体力。
打死它害人命,被它弄死更惨。
相安无事最好,我可收了个猖兵!
我摸出小坛来,满意的看了看。
想不到这次的安江之行,竟大有收获。
那条至邪之物,正乖乖的呆在里面呢。
所谓富贵险中求,难怪孃孃不让我来安江。
她也没想到,咒溪桃子洞有这种怪蛇吧!
她更没想到,我能降这条罕见精怪!
将瓷坛收好,我打量起山洞来。
这个地方特神秘,对此早有耳闻。
石笋后的山洞较宽,有垒起的墙。
这肯定是当年土匪码的防卸工事。
工事后面更加宽敞,应该是主洞了。
石笋上的姑娘蛇,应该在守护什么。
一般来说,通灵的怪物周围都有宝物。
我不奢望金银财宝,万一找到灵药呢?
于是握着桃木剑,掐着法诀,朝内走去。
走过石笋没多久,山洞变得宽敞了许多。
主洞水声潺潺,怪石嶙峋渐渐走不了人了。
边上有个斜坡,往上应该还有另外一条道。
我顺着这条道上走,果然发现了一个石室。
石室不大,但里面却挺光滑,好像住过人。
正前方隐约还有一个山洞,但被封住了。
果然,这个一人高的洞口,被人用石块堵了。
令人不安的是,上面还画了一个大大的符箓。
符箓我认识,是封印符箓,镇压鬼魂邪祟。
关键符箓是用血涂的,已经变成黑褐色。
这就惊悚了……卧槽,竟然用血符?
这么大的符,得用多少血涂、会流死人的!
莫非,是传闻师公要拿命镇、邪极克星的"奉命血印"?
我吓了一跳,坚决不信谣传谣;谁会拿命封邪?!
好吧……用血封印,是极邪之物。
那么,这里面是被封的,会是什么?
是谁给封的,当年的匪首李龙贯?
他是活着逃出洞的,肯定不是他了。
我抓的姑娘蛇都没封,为啥封这个洞?
这么说,里面的东西,比异蛇更邪门?
莫非……有比姑娘蛇还逆天的精怪?
这个想法令我兴奋,好奇心又勾起来了。
我开始分析,里面究竟封住了什么玩意。
首先,姑娘蛇属精怪,巫师都有办法对付。
比如“招蛇咒”可招,“定蛇咒”能定。
无论什么蛇,出咒后都会受禁被控制。
只不过受禁时间,跟蛇的能力成反比。
越厉害控制期越短,反之解除禁制才行。
当然,也有逆天之极,超出巫师能力的。
这种就肯定成精,绝非普通人能制了。
不过,目测符箓年代久远,时间长了。
姑娘蛇或许是封洞之后,才出生的。
那么,里面的东西也许就r比不上它。
可是,当年李龙贯敢进洞,肯定有点真本事。
也许,真封印了什么比姑娘蛇更厉害的玩意。
这么推测,那封印的东西,跟他仓惶逃出有关吗?
可是,这上面的封印完整,看不出破坏的痕迹啊。
这就说明,被封印的东西,现在还在里面没动。ωωω.χΙυΜЬ.Cǒm
这东西既然一直被封,不是被李匪吃定了。
这个想法,让我慢慢放松,胆子也大了。
我打量了一番,慢慢走近山洞。
首先在外面吸了吸鼻子,试探一番。
山洞外没异常,反倒有神秘的香味。
香气很奇怪,是种令人神清气爽的奇香。
联想姑娘蛇的蛇毒,我一下警惕起来。
在这种地方,越诱人的东西越邪乎。
而姑娘蛇被我抓了,它的毒味跟此迥异。
我皱了皱眉,摸出解毒丸来,含在嘴里。
我准备打开被封山洞,看看里面有什么。
没错,我又起贪心了,但跟法术无关。
我明白,这个山洞当年被李龙贯盘居。
这家伙是个土匪头子,最后在此被剿。
也许,这个岔洞是他用来藏宝的呢?
没准这个符箓,就是他用来吓唬别人的呢。
再说了,他既然能封,我凭什么不能拆封?
一个土匪还被剿了,能厉害到哪儿去。
想到这,我将木剑收好,开始拆封洞石块。
当然,为防止出现异状,还是掐了个法诀。
随着石块被一块块拆下,什么也没发生。
最后一块石头搬开后,我朝内望去。
……这就是一个小石穴。
没多深的石窝子,没箱子。
不过,我接着就愣住了。
阴暗处竟然坐着一个人!
这人正直勾勾的瞪着我!
她眉眼如画,皮肤煞白!
卧槽!有个女人!
我吓得本能往后一跳!
一下将家伙什都掏出来了!
不过,那人仍然一动不动。
她安静的坐着,眼神十分空洞。
那股奇妙的香味,就是她身上的!
整个小石穴里,都充盈了她的体香!
我随之发现,她包着头帕,穿着的衣服很奇怪。
是件辨不出颜色的侧襟卦、无论款式布料都年代久远!
我记得,这种衣服多黑蓝,当年孃孃穿过属土家服饰。
这种衣服男款对襟,女式侧襟、从腑下扣合的。
料子是自己纺的,扣子布做的,孃孃就会缝!
这就是一个着少数民族服装的土家族姑娘!
而且……看上去已坐了很久,一直没动!
身上布满尘土,膝盖有一层厚厚的土垢。
这就是常年没动,慢慢由灰尘堆积的!
由此可见,她至少坐了数十年之久!
我惊讶的打量着她,渐渐相信……
她死了。
没错,她脸很干净,头发却布满了灰尘。
睁着眼睛但是已没了瞳孔,只有眼白。
就这样静静凝望,脸上隐约有微笑。
我有些遗憾……姑娘挺漂亮,可惜了。
她肯定让姑娘蛇咬了、而且咬死很久了。
孃孃说过,姑娘蛇咬死的人跟活着一样。
眼前的姑娘就是,仿佛活人坐得太久似的。
只不过身上的衣服,见证了时间的流逝。
布料都已经碎了,有些地方开始风化……
谁也不知她生前身份,怎么来到山洞的。
也许是李龙贯掳来的,或许是某匪的亲属。
反正进洞之后让姑娘它给咬了,然后就死了。
我站在她跟前,默默打量了一番,准备将她烧了。
中了姑娘蛇毒,尸首埋了也不腐败,会成精作怪。
唯一处理的方式就是用火,烧成灰烬永绝后患。
而当年封印她尸首的人,也许就是李龙贯。
他当然不敢烧尸,蛇毒受火之后会挥发。
那么多人窝在山洞,他跟部下肯定遭殃。
不处理又怕她作怪,便用了封印法门吧。
这样一想就合理了,我轻轻叹息了一声。
走近女尸正想纵火,突然发现她头顶压着块令牌。
令牌上刻着的是翻坛祖师张五郎,透露着凛人的罡气。
我愣了……一眼就看出这令牌的成色,堪称极品!
要知道,令牌需受雷击过的桃木,树齡越老越好。
关键让雷劈之后不能死,在特定时期铸成最好!
尤其受名师加持,威力增强堪称捉鬼降妖利器!
这东西收阴降猖都有用,这不刚收了猖兵得驯炼。
如果稀里糊涂将这法牌烧了,简直暴殄天物!
好东西啊!
我一把将它抓在手里。
手竟然一哆嗦,一股罡气透臂而起!
说实话,这宝贝远比一箱珠宝更令我激动!
毕竟这种法器,往往可遇而不可求,得靠缘法。
这里讲究多了去,树型、方位、年段、雷击时辰都有说法。
也就是说,要想拥有更强威力,综合因素苛刻到令人绝望。
很多人往往不得不将就,有一个就不错,谁还追求完美?
而我抓在手里的这个法牌,完全就是至臻极品!
至少,我之前就从没见过这种终极宝贝!
我乐得咧嘴只笑。
打量一番,赶紧将它收藏好了。
转过身来,就见女尸仍然含笑,却透出诡秘。
她的笑令我徒然一凛……这绝对不是幻觉!
我能感觉她笑了,眉毛的灰尘,都掉落了不少。
她肯定笑了,眉眼的变化我能感受!
卧槽!干嘛呢美女、不不女尸!
这东西见多了,跟我作怪可没门!
你他么就是起身跟我说话,也得收拾!
我摸出打火机掐雷火咒,正准备将它烧掉。
就在那时,身后突然传来清脆的银玲振动声。
这是奇怪的玲铛清响,仿佛银器在相互击叩。
声音清灵曼妙,在山洞里却分外刺耳。
清脆的玲响蓦然出现,就在身后!
我吃了一惊,立刻转身!
没错……
死人永远是尸首,最多化为活僵。
但是生人的威胁,远比尸首更加恐怖。
很多时候我对人的提防,远远高于任何尸首。
哪怕……它就算冲过来,是咆哮的黑僵、白毛。
后面突然有一个穿黑衣、戴银饰的少女!
她正咬牙切齿,挥舞着一只木棒!
木棒飞快的砸向我的后脑勺。
因为扭头落点变成太阳穴!
“呯!”
沉闷的砸击冲激着我!
这是无法言喻的感觉……
天崩地裂的巨大震荡!
我立刻应声栽倒在地!
冥冥中想起孃孃的嘱咐;
“大忌红棺,黑苗勿近”
没错,是……黑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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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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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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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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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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